说完,他牵起阮西棠的手,走之前还回身给了不远处的老人一个得意的眼神。
呵。
摊主眼瞅着那男人的幼稚,气得一噎,不叫全名又怎么样。
切。
从街头到街尾,这段路走了半个小时。最后顾泽承带阮西棠进了一家面店。
两个人各要了一碗店里的招牌牛肉面。
趁着面还没上,顾泽承一双锐利的眼眸攫住阮西棠。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这样。
阮西棠被他看得不自在,直白开口:“你干嘛?”
顾泽承挑了下眉,“你再叫我几声。”
我还没听够。
阮西棠抽了抽嘴角,“阿承。”说完,她又接着去看店家煮面的场景。
男人听她软软地叫自己,心也都跟着软得立不起来了。他拿起手机就开始嘚瑟。
顾泽承:她今天终于不叫我全名了!也不叫我顾总!
邵齐珩:恭喜
沈易铭:也就那样
傅时晟: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哈哈
顾泽承:滚…
……
吃了碗面,两个人才回了家。
铂悦大厦里,时间刚过九点,阮西棠坐在书房的办公前对着平板浏览起模特的硬照。
一手刷过去,几乎都是趋近于完美的身材。
陶桃的声音从平板里冒出,“哇哇哇哇…都好帅啊,软糖~”
“我要死了…”
相比之下,阮西棠则显得淡定许多,听陶桃还在那边一连串地说形容词。
她适时地打趣她:“收一收口水,别被贺院长发现了。”
“我就看看!”陶桃手机上一划一张照片,那些模特的身材真的是没话说。“太帅了啊啊啊…”
“要不是怕贺铮那个老男人算账,我都想上去摸一把了,呜呜呜…”
阮西棠由她说,女人选了其中某张合自己心意的,对着,开始在画稿上描起来。
偶尔,她会扫几眼对面那张办公椅上挂着的衬衫。
阮西棠一眼认出,是顾泽承昨天穿的那件。按理说,这件衬衫早就该被送到专门的洗衣店了。
女人拉回思绪,继续手上的动作。
陶桃看得入迷,“软糖!软糖!你有没有特别喜欢里面的哪个啊?”
“有几个吧。”阮西棠从审美角度出发,认真地回她。
陶桃却是扼腕叹息,“才几个啊!”
“我怎么觉得都可以呢呜呜…”
“哪几个?”
突兀闯进的男声打破了气氛。
顾泽承单手压在桌面上,人从背后圈主阮西棠,阴恻恻地问:“里面有你喜欢的?”
陶桃一听,吓都吓死了,抓紧时间挂了微信电话。
嘟嘟嘟—
几声过后,满室静谧。
阮西棠从来没觉得陶桃这么不靠谱过,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泽承却是不依不饶地拢紧她,“你喜欢里面那个?”
阮西棠转头,指尖划在他的脖间,“只是作为设计师的评论,当成一件艺术品看的。”
顾泽承拉下她的手,还是不信,心里醋得很。
阮西棠无法,喊了他:“阿承。”
顾泽承心头狠狠一动,“好,下不为例。”
不然能怎么办?
他起身,看似无意地抓起那件衬衫,斜了下嘴角,“它上面还湿着—”
阮西棠低头在描画稿,敷衍得听他讲。
顾泽承喉咙一梗,后又补充了句:“就胸口这块湿了。”
你哭湿的。
女人这才掀开眼眸看他,却还是没说话。
“我这种款式的衬衫只有一件。”顾泽承沉沉地望向阮西棠,目光里有隐隐的期待。
即将破土而出。
只有一件。
才怪。
阮西棠不用想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女人从位子上站起,走向顾泽承那边。
男人心里一顿,呼吸都微窒。却不想阮西棠径自略过她,走向门口。
失望又将他拖入遍地荒凉。
结果在彻底踏出书房前,阮西棠不按常理出牌地扔了句:“这里没有皮尺,如果用手量的话,可能会不准确。”
身后,阮西棠没看到是,男人猛然抬头的动作,脸色从冷到暖,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力量。
顾泽承心都满了,“我不介意。”
趁着她今天好说话,早点量好给他做件衬衫出来。万一明天阮西棠不认账了怎么办,他得怄死。
阮西棠颔首,转身再走回他身边,同时眼神示意他张开手臂。
用食指和大拇指完全打开的距离作为尺子来测量,是在紧要关头才会不得已采用的办法。
阮西棠没想到今天会在顾泽承身上用到。
至于这么着急吗,女人心里腹诽。
因为量身的需要,两个人贴得很近,顾泽承一动不动,偏偏视线一直追着女人走。
阮西棠专心地记下他的肩宽,颈围等一系列的数据,突兀地来了句:“过几天,你要去阮氏商谈后续要跟进的合作?”
顾泽承想了想,嗓音染了磁性:“对。你会到场吗?”
阮西棠轻笑,眸子里有一瞬间的凉薄。她字字笃定:“不会。”
她这么说,顾泽承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