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走廊尽头的两个人,就在她不远处。
现在是凌晨一点,整个宅子里的人都睡去了,没人会在半夜出来遛弯,除了失眠。
比如谭溪。
“鸣……小点声……别把人吵醒了……”
对方的声音娇软,喊得小心翼翼,像羽毛刚蓬满的雏鸟,胆战心惊地接受野兽饕餮前的舔舐。
晚风把窗帘吹起,月光溜进走廊,把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墙面上。
谭溪咬着烟,顺着光看去。
窗户开着,风大,把烟草味尽数散去,所以没有惊动他们,好让谭溪将眼前的春宫看了个够。
男人的胳膊在光下泛着青筋,常年在工地曝晒的皮肤泛着麦色的光泽,遒劲有力,树根一样箍着女人的腰。
他几乎把对方提离了地面,高大的身躯包着那娇滴滴的女孩,一条玉腿挂在肘上,脚趾粉嫩,上下抖得像筛子。
“嗯……谭鸣……”
烟味带着甘苦在齿间缠绕,谭溪抽烟抽的嗓子g痒,忍不住咳了一声,分泌出来点唾液润喉。
她已经极力忍着了,可声音还是惊扰了缠绵的两人。
“有人?”女人惊了一下,揽着对方的胳膊猛一瑟缩,顺着扭头朝谭溪这处看来。
可目光还未到,男人就腾了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把脸掰开:“没人,你听错了。”
谭溪咽了口唾沫,伸手把烟摁灭在掌心,往窗帘后面又缩了缩。
黑暗把她罩得更深了,与月光下的两人不同,她这处没什么光。
“我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咳嗽……”女人急于辩解,却被钻了空档,顶的更深了。
“是风。”
他抽烟了,冷色的带着磁x的声音里混着颗粒感,谭溪蜷着的指头不自觉地握了握,掌心包裹的烟头往肉里又陷了几分,手被蛰了一下,有点疼。
“风、风大,鸣……”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被风吹散:“你去把窗户关上吧……嗯、会、着凉……”
关窗户?谭溪一愣,她就站在窗帘后面,来关窗户不就看见她了么?
看人做爱这事实在不是什么磊落的事情,虽然是无意撞见,但到底是尴尬,谭溪现在只希望男人回绝了她,一气呵成地办完事儿回去睡觉。
这样也好放她回去睡觉。
沉默了良久,咕叽咕叽的水声越来越激烈,谭溪听着要到达高峰的时候,突然捉到了极其违和的一句:“好。”
她看不清对面的情况,只听见脚步在地板上跌跌撞撞地朝她走过来。女人被托着屁股,肉棒在肉缝里颠晃。谭溪瞥了一眼就扭过头去,两人离她越来越近了,男人抱着对方一步一顶地走到窗前。
靠,她骂了一句,躲在帘层后面不敢动,紧接着就听见窗户关闭的闷响。
“现在好了吧?”声音从喉结里滚过,像在哄一只小兽,回应他的是女人轻呷的低呜。
谭溪离两人更近了,甚至能透过窗帘感受到鼻息喷洒出来的温热,紧锣密鼓的喘息和肉体碰撞的声音,和她不过就隔了一层帘子,女人情浓时猛地抓住帘布,差一点就碰到谭溪。
“谭、谭鸣……爱我……”
回应她的是男人的粗喘,谭溪偏了偏头,透过窗帘与墙的缝隙偷窥。
女人要和谭鸣谈爱,她想看看谭鸣的反应。
今晚的月光真好,照的两人的神情都看得分明。男人脸上的薄汗透着亮光,咬肌抽搐了两下,毫无征兆地,他突然转头看向谭溪。
谭溪吓得一抖,反射x往后躲了躲,目光却还在和他对视着。
男人盯着她,像夜里的猫头鹰。脸颊上晕出来潮红,是性爱带来的快感,动作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在女人的身体里抽插着。
“你要我怎么爱你?”他盯着谭溪,笑着说给女人听。
“我要你娶我……要你一辈子就只爱我一个人……”
男人身下抖动,动作越来越激烈,眼皮却垂了下来,再睁开时已然没了方才的兴致,也不再看着谭溪了。
但他的语气倒是没有改变,低沉沙哑的音色里带着几分打趣,牙齿咬着对方的脖颈厮磨。
没几个女人能抵得住这一套,反正谭溪没见过。
“不是已经订婚了吗?”他摸着女人的后背,在对方体内冲了最后一下,之后便撤身提上裤子。
女人挂在他身上,懒洋洋地舔着嘴唇:“我害怕别人把你抢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不会。”谭鸣笑着哄她,把谭溪也看得一愣。
她倒是没想过男人还有这样耐心的一面,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那你就再多爱我一点。”女人还在撒娇:“哥哥,再……唔……”
话未说完,男人就把对方的嘴捂住了。谭溪只能瞧见一个背影,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
“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那你呢?”女人被松开了嘴不乐意地皱眉,“刚出差回来,还要加班么?”
“赶图纸,你先回去。”
“好吧。”女人有些不舍,揽着垂在腰上的睡裙道:“你少抽烟,今天的烟味都要臭死了。”
谭溪闻言,心虚地把烟头揣进兜里。
女人的脚步渐渐远去,随着一声卧室关门的声响,走廊里渐渐安静下来,静得有些诡异。
谭溪原本打算等男人走了以后再出来,可是半晌都没动静,她只能等着,也不敢探头出来看看。“结束了,还等着想看什么?”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谭溪一愣神的功夫,窗帘就被扯开了。
“嘶啦——”一声轻响,面前的遮蔽消失了,月光同他一起落入眼中。
“好看?”
谭鸣撑着胳膊低头看她,窗户没有关紧,被风撞开,呼呼地往屋里灌着冷气。男人额前的碎发随风张扬,露出来一双深邃的眉眼。
“就那样吧。”谭溪实话实说,没什么技巧可言,只是人的脸漂亮,她很难不欣赏。
谭鸣没有说话,静默地盯着她。
窗外的山被风出簌簌的林涛,初夏的湿气混着泥土草腥席卷过来,在他们之间像横了一座山。
谭溪知道,她和谭鸣之间的距离,远不止一座山石。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不说话,谭溪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去路都被男人挡着,她站在谭鸣的身形下像一只困兽,手指忍不住地蜷握起来。指甲扎进肉里,刚刚烟头的烫伤一下就被戳出来血。
良久的静默,在多一秒谭溪就要撑不住了,无论明天再见面有多尴尬,她都要赶紧跑了
好在谭鸣没让她继续紧张下去。
身形撤开了,谭溪松了口气,抬手扶了一下墙壁。头顶传来了她极为熟悉的,厌恶的声音。
“偷看自己亲哥和嫂子作爱,谭溪,你不觉得恶心么?”
女人的身形抖了两下,但很快又定住了神。她抬头,对上男人的眼:“对不起啊哥,绝对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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