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染没搭理他。
这让人怎么说,羞于启齿。
尽管昨晚睡着时,应照楼已帮二人收拾过。但周围还是弥漫着令人羞涩的气味。
江嘉染说:“想沐浴。”
“好。”
应照楼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去了浴池。
昨晚熄了灯,江嘉染其实并没有看得太清,这会被子一掀开,她瞥见他身躯,又移开了眼。
不禁耳根泛红,心道她真是太不容易了。
一路被抱去浴池,肌肤相贴处又渐渐升温。江嘉染一进浴池,就推着他说:“我自己洗,你先出去。”
否则在这种地方,怕不是又要走火了。
她真的不太行。
尽管她一直都有在锻炼,不断提升自己的体力,但跟他比起来完全不够看的。
别想了,这辈子都追不上。
夜间昏暗,应照楼也是抱她过来时,才看见她身上几道红痕。哪舍得再做什么,让她小心一些便出去了。
江嘉染洗过后换了衣裳出来。
见应照楼去沐浴了,坐在床榻边按了按腰,才后知后觉想起件重要的事来。
她赶紧一开系统,松口气。还好够数,之前在石清县时积攒了不少。
她换出一瓶来,倒一颗吃了,捏着瓶子想了想,最后将药搁在了身边。
应照楼进去了许久才出来。他换了一身淡墨色常服,衣摆松松垂着,过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她放在身边的药。
江嘉染看着他说:“避子药。”
应照楼只微微一怔,便又恢复了神色。他会惊讶,只在于情动之时,并未想到过可能会怀上这一层。
他走近轻抚着江嘉染的脸颊:“怎么吃这个?”
江嘉染对着他目光看了会,确实没有看出什么不快来。
她摇摇头:“暂时还不想要。”
此事她不觉得要瞒他,但也怕他会多想,因而心里有隔阂。但看来她白担心了,她夫君的心思本就跟寻常人不同。
应照楼听她这么说,一颔首道:“那就不要。”
“你想要么?”
“自是依你的。”
她喜欢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应照楼并不在意这个。
况且之前带一个义弟就觉得够烦人了。若多个小家伙来占他的夫人,他心里反而要不快。
他一捞将药拿在了手上:“以后我多注意,你别吃了。”
这等药物定然伤身。
江嘉染听出他意思来,心里一暖,解释说:“我的东西,不伤身的。”
应照楼揭开看了眼,忽然问:“我能用?”
这倒是没注意。江嘉染又去翻了翻说明,还真是说都可用,只要事前服下。
应照楼闻言,顺手就把药瓶揣进了自己怀里。
那这是他的了。
江嘉染愣了下。他这一副抢到金子一般的土匪气势是从哪来的?
二人收拾过后,应照楼亲自去将床被都换了,再让人送了饭菜来。
用过饭后,玉儿进来给她梳了头发。
江嘉染想起十九的事,等玉儿一走就同应照楼说了说。
应照楼表示知道了,又挑出一个喜欢的簪子替她插上。
“夫人的心中都是人。”
江嘉染道自己哪有,心里明明装的全是他。
不过想着什么,又凑到他身边,说她发现玉儿似乎还挺在意十九的。
“夫人还有空操心别人?”应照楼搂住人心想,看来下一次他能更努力一些。
江嘉染用过了饭,力气也恢复了不少。被应照楼拉着走出院子,去了门人们习练的地方。
应照楼当着大家召了十九来,让他尽快养好伤,也好护卫夫人。
十九没想到他失了职,夫人却并不怪他,深受触动。一扫前一阵子的颓丧,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
十九的事后,又有门人前来回禀别的事宜。
退下时看了看彼此,都很好奇。
他们明显能感觉到门主今日心情极好,也不知遇上什么好事了。
此地翼门建在马场之中,从后头出去,又是一方广阔平坦之处。江嘉染被应照楼拉着,慢慢逛过去时,闻着草香和泥土气息,心里有一种很安宁的舒适感。
石清县的事过去后,就像是卸下了一部分沉沉的担子。她似乎更能纯粹的享受她和他的这段感情。
应照楼往四周看了看,挑了一棵最高大的树,搂着人一提上了树顶。
江嘉染在斜横出的粗壮枝干上坐下,本来看这么高还有点拘谨,但有应照楼并肩坐在她身边,也就不慌了。
高处的视野极好,风景有着与下面截然不同的美。江嘉染放松后晃了晃腿,忍不住轻轻哼起了小曲。
应照楼侧头看着她,淡漠冰冷的眉目,已被柔柔笑意所占据。
她所带给他的,是他曾经连做梦都梦不出来的美好。
“唱的什么?”
“就瞎哼哼呀。”
有风吹着二人发丝发扬,在空中相互纠缠,宛如结发。
……
十九有了夫人的关心后,伤也好得飞快。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这几日在门中走动时,一碰上玉儿她总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