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摇了摇头,回答他说:“我不是无所不能的。”
楚夏问他:“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神使道:“我没法看清你的内心。”
楚夏:“……”
他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这正经说事呢,怎么突然黏黏糊糊起来。
约翰此时的感觉与楚夏一样,他不禁开始怀疑起来,这位真的是父神吗?父神怎么会同一个魅魔打情骂俏,自己大概是睡迷糊了,现在脑子都还没有清醒吧。
而精灵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的难以形容了,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父神为什么会和一个肮脏下贱的魅魔为伍,他不愿意相信他现在所听到的一切,这个人一定不是他们的父神,他也是伪神。
楚夏同样很想弄清楚神使的来历,他继续向神使问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神使嗯了一声,听见楚夏又问他:“那你是在什么时候存在的?”
“不知道,我存在的时候,这个世界还是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神使歪着头,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对楚夏说,“我创造了人类、创造了魔物,还创造了许多奇怪的种族,后来睡了一觉,睡醒后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创造了这个世界,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个世界中万物的父神。
精灵颓败地跪倒在地上,他的身体不停地抖动。
“你是刚刚睡醒的吗?”一睡醒后就做了神明身边的神使?
神使否认:“不是,从前还在魔界待过一段时间。”
楚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这原本应该是属于原主的情绪,然而此时那种欢愉的心情却充斥在他的整个心脏当中,他身后的那只尾巴快速地摇摆起来。
楚夏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事委实没有必要猜来猜去,倒不如直接问出口,他向神使问道:“你从前是不是在废墟里救过一个魅魔?”
神使嗯了一声,楚夏本来以为自己在知道答案后会有很多很多的话要与他说,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楚夏伸出手,抓着神使的袖子,对他说:“我们做梦去吧。”
这话如果是其他人说出来的,那听起来就有点毛病了,但是从一个魅魔的口中说出来,这代表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神使低头看了楚夏一眼,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去做梦,但还是很好脾气地点点头,依着楚夏了。
这二人回了楚夏一直休息的房间里,神像前只剩下了约翰和精灵二人,约翰现在整个人还恍恍惚惚,不愿相信他们的父神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被魅魔一勾就走的模样,而精灵面如土色,他此时不仅在担心自己,同时也害怕精灵一族会被自己连累。
他想不明白,传说中不是说父神最喜爱他们精灵的吗?最后的结果为什么却是一只魅魔入了他的眼中,难道只是因为那只魅魔是第一个敢上前与他说话的人吗?
楚夏躺在床上,他身后的尾巴缠在神使的手腕上,衬得神使的那只手腕格外的白皙,楚夏抬起手,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一颗颗解开,而神使则坐在床上,没有动作,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都脱下后,楚夏问神使,“这一次我们不在梦里,可以吗?”
神使抬手捏了捏自己左手手腕上那根尾巴,楚夏被刺激得脸上的红晕更重了些,神使俯下身,含住楚夏的唇瓣,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有人在耳边拨动了竖琴的弦,他说:“如你所愿。”
这与在梦中所感受到的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滋味,好像在这里,他才可以将他彻底占有,而楚夏作为魅魔,这样他能够得到的益处其实是要大于在梦中的。
他们在床上起起伏伏,不知日月。
结束后,楚夏靠着身后的枕头,望着神使的那张脸开始发呆,好像有虚无的香气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你在想什么?”神使对上他的眼睛,问他。
楚夏动了动唇,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神使说:“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想出来了吗?”
楚夏摇摇头,神使创造了这个世界,却又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并不在意,他救出了被埋在废墟之下的自己,却又能眼睁睁地看着被送到圣殿中的祭品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他的面前,始终无动于衷,有些时候他对这世事知道的比谁都通透,可有时候,他又好像是个刚刚走出家门的孩子。
楚夏往神使的脸上吹了一口气,对他说:“没有,不过这不重要。”
神使也就没有再问他了,楚夏伸了伸胳膊,将床上的衣服抖了抖,准备穿好,神使盯着他背上的肩胛骨,最后忍不住将他拖回了床上。
这一回结束后,楚夏戳着神使的胳膊问他:“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吗?”
“当然可以。”
一夕间,这座圣殿倒塌成为一片废墟,一只精灵被压死在石台下,而一个名叫约翰的人类见证了一切,同时又有许多腐烂了多年的森森白骨终于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