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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开始有人真正地死去,鲜血浸透绳索,脖圈犹如鲜红领巾,垂着长长的挂尾。血字与弯月一同出现在监狱的隐秘角落:今天轮到你了么?”
    “完成主线:解密零号死囚监狱恐怖之夜,将获得积分点数5点。”
    “请玩家自由探索,好好活着。”
    这道声音就像是游戏开始的标志
    。
    酆淮在目眩过后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已经变成了一间狭小的、四四方方的空间。
    在墙壁侧上方,有一个豆腐块大小的栅栏窗,能看见窗外弯弯黄黄的弦月。
    “喂,新来的,睡了么?”头顶上铺传来一个男人的嘘声,“你知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酆淮抬头看了眼,那是个样貌瘦小的男人,蓄着倒三角的山羊胡,说话的时候眼里透着畏瑟的试探和机警。
    “嘿,你是不是怕了?”隔壁牢房传出一道嘲讽的嬉笑声。
    “也是,上次死掉的就是你的室友,说不定这次轮到你了。”
    山羊胡脸色难看了一下,他看向酆淮。
    酆淮并没有出声,而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他扒开身上的橙色囚衣,纤细苍白的指尖轻轻点触上干净无暇的肌肤——那里本应该有一个血洞,但在月光下,却是坦露出一片近乎苍白却肌肤光洁的胸膛。
    然而钝痛却没有消失,化成一丝一缕般地缠绕上他的心脏,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度好像都会牵扯到那样细细的疼痛。
    山羊胡没有听到酆淮的回音,他探出身体,弯着头颈看向下铺:“喂,和你说话呢。”
    酆淮下意识地揉了揉胸口,瘦削的身体在宽大的囚衣衬托下,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羸弱。
    山羊胡见状,甚至觉得对方压根活不了多久。
    “上次也是在这样的晚上,死了一个人,就在这间牢房里。”山羊胡自顾自说道,“那人死的时候,眼窝像是融化了一样,眼珠子都没了,就像是……就像是都市恐怖传说里的那样。”
    “什么恐怖传说?”酆淮问,他声音沙哑,一开口,把山羊胡吓了一跳,像是刀刃磨在砥石上的声音。
    山羊胡在心里嘀咕,这得多久没开口说过话了?
    他抿了抿嘴,声音压得更低,似有似无一般:“血腥玛丽啊,你没听过?就是……你点一根蜡烛,对着镜子,喊三遍血腥玛丽,她就会来找你了。你看到她后,眼睛就会被灼化,变成两个黑黢黢的血洞。”
    酆淮“噢”了一声。
    类似的传说在他的世界里也有,不过换成了另一种只存在于那个维度的生物,血融蚁,专用来止小孩夜啼的。
    最大的区别在于,那是真实存在的。小小的血融蚁无知无觉地钻进皮肤,所有好的坏的细胞器官都被融成一滩血水,最后整个人也都变成一只胀满血水的人皮皮球。
    他养过。有一窝呢。
    山羊胡不知道为什么酆淮能那么淡定,天知道今晚眼睛变成血窟窿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俩之一。
    想也知道,这看起来就只吊着一口气似的病猫,要是遇到那怪物,肯定活不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要靠他。
    他轻轻“喂”了一声,想问酆淮,却见对方下了床,走到了中间的空地上。
    酆淮打量着面前这间牢房。
    右边墙角是洗漱用的水池,水池上方是一面镜子。
    左右牢房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时钟挂在外头走廊的尽头,静得足以清晰地听见指针有节奏地摆动着。
    “哒”。
    “哒”。
    不知不觉,指针摆动的声音里,夹进了水滴声。
    酆淮看向水池,原本旋紧的水龙头正往下滴着水。
    山羊胡男人咽了咽口水:“我拧紧了的。”
    酆淮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微微一顿。
    “怎么了?”山羊胡男人小声问。
    他犹豫了两秒,下床走到酆淮身边。
    山羊胡很快看见水池子里的东西,他“嘶”地倒吸了口气,瞳孔狠狠一缩。
    只见水池前的墙壁上,慢慢渗出一行血字来:
    今天轮到你了吗?
    再往下看,水池子里翻滚着一池子的血水,正咕噜着冒着气泡。
    就在最中间的位置,一颗缠着视神经的眼球被鼓动的血水不时地顶上来。
    那翻滚的眼珠就像是在盯着他们两人看。
    山羊胡男人当场就腿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喃喃:“它来了,它来了……”
    酆淮无视男人的喃喃,他走到水池边,盯着那一池水微皱起眉。
    下一秒,山羊胡错愕地看见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忽然出手,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极快地插进血水里,动作快得他甚至只看到一道虚影。
    像是在翻找什么。山羊胡下意识屏气盯着。
    ——池塞飘在水面上,并没有堵住下水口,可血水却浑然没有流下去的架势,反而源源不断地上涌着。
    酆淮脸色微变,手指倏地抽离血水,猛地往地上一甩。
    就听“啪”地一声,吓得山羊胡狠狠哆嗦一下,下意识往地上看去。
    ——一滩锈红色的、长条的、软肉似的东西落在他眼前。
    山羊胡脸色瞬间惨白惨白,手脚并用地拖着屁股飞快地往后挪:“这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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