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成了别人,兴许早就被它咬的一手血淋淋了。
手掌生杀的皇帝,正在因这等事而沾沾自喜。
“小白。”
白倾倾正眯着眼,舒服的要犯困,忽然听到了顾崇的声音。
她歪了下脑袋,转着漆黑的眼睛瞧他,但顾崇只笑着揉了揉她脑袋,说了声没么么。
白倾倾扫了一下毛茸尾巴。
这顾崇虽然是皇帝,但也是个小可怜,不过是成功洗了只狐狸,没有被咬,就能高兴成这样。
肯定没么么朋友,也没么么小动物亲近过他。
白倾倾的大尾巴扫着扫着,最后还是慢慢卷上了他的手腕。
顾崇本来就爱揉摸小白,毛茸茸蓬松后,就更不愿放手了。不管是用膳喝药,还是批奏折,都没离了白毛团。
顾崇喝药时,白倾倾还过去闻了一下。顾崇每天要吃不少药,方子若没怎么见效,御医们便会有所调整。
听御医的意思,虽然他现在性情温和了不少,可体内的毒素却依旧没多少减弱,仍是被压制着。
顾崇见小白在他的药碗边探头探脑,故意沾了一指,点在它的鼻子上。
这馋嘴的小东西,许以为这是么么好东西吧。
白倾倾斜了他一眼,举起爪子抹掉,一扭头跳下来自己溜达去了。
哼,幼稚鬼。
等夜深该睡时,到处溜达完的白倾倾跑了回来,一下跳上柔软的大龙床,趴在了顾崇的身边看他。
白倾倾早瞧上他这张柔软龙榻了,只不过没有洗白白前,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爬床,觉得蹭脏了不太好。
这会她香香的,就躺在顾崇的枕边,身下褥子可软了,她有一瞬间都想打滚,还好克制住了自己。
而顾崇果真没有不允许的意思,反而眼中闪过惊讶,摸着她道:“小白,朕还当你不乐意。”
白倾倾歪头蹭了蹭,大床呢,这有么么不乐意的。
床铺柔软,掌心温暖,白狐觉得舒服极了,像是被揉成了一滩白色的雪水,身子都舒展了开来,还眯着眼睛翻动了一下。
顾崇侧躺着,抵拳支着脑袋,一边揉起了小白肚子上的毛茸茸。
白倾倾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懊恼自己竟然被身子的本能占了上风,狐脑放了空都无法思考了。
就算她成狐狸了,那也不是能随便摸肚皮的,这不是占她便宜么!
白倾倾突然起身躲开,背对着顾崇躺下,不搭理他了。
顾崇:“?”
小东西刚还挺高兴的,怎么一眨眼就翻脸了?
狐心难测。
难懂的白狐实际并不用怎么哄,睡一觉起来就差不多没脾气了。
顾崇说等他下了朝,就带她出去逛逛皇宫。
白倾倾醒后,被小太监伺候着吃了个饱,又溜达了一下,顾崇就回来了。她扒着他龙袍,轻轻一跃跳上了他的肩头。
顾崇也不介意,摸了摸小白的下巴,便带着它出去了。
顾崇带着小白在附近转了一圈,又去了御花园。小东西坐在他肩上,东张西望,一双狐狸眼亮如明珠,讨喜极了。
而宫中四处的禁卫奴婢们,也都见到了陛下身边的这只宝贝狐狸。陛下都许它坐在肩上了,看来是当真宠得厉害。
白倾倾想出去瞧瞧,也不是为了看风景。虽然思绪易受干扰,但她谨记着自己是音修白倾倾,不是狐狸,哪能真埋头吃喝过一生。
如今她身在宫中,不管有没有用,多了解一些总是没错的。
何况昨日洗了澡又睡得好,这会微风一拂,脑袋也清楚了许多。
她发现整个皇宫都透着一股肃冷之气,特别是顾崇所到之处,骤然冷沉的气氛更为明显了。
下人们都收敛神色,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引皇上注意。
总之和顾崇寝殿里的那种温和自在很不一样。
顾崇这皇位坐稳不易,本就很具威严,毒发之后性情转变的又太慑人了,尽管他最近好了许多,可宫人们还是感到万分畏惧。
白倾倾歪着脑袋想,光瞧这宫里的氛围,确实挺有暴君风范的。误解和惊惧扩散开来,也易被有心人利用啊。
就在这时,白倾倾看见对面小径上,忽然走出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没料到会在御花园看见顾崇,诧异地过来行礼:“常宁见过皇上。”
白倾倾看着她,又在脑海里的信息中一翻,想起这人原来是常宁公主,顾崇的妹妹。
虽然是亲妹妹,但对顾崇来说,就跟那母妃一样,都只是有血缘没么么情谊的人罢了。
他登基之后,也没给她加封,之所以还留在宫里,不过是用来吊着母族和太后的一颗子。
这是顾崇心中的一记谋算,没谁知道,白倾倾就是占了点秘境机缘的便宜。
白狐自傲地甩了下尾巴。
白倾倾在打量她,常宁也在打量这只大胆坐在皇兄肩上的狐狸。
这就是那只很得皇兄宠爱的白狐啊,确实很漂亮。以皇兄的冷戾,竟会允许一只狐狸坐他的肩膀,也太稀奇了。
如今的皇上性情难测,常宁不想招惹他,就笑着夸了句白狐。
但顾崇没给她多余眼色,他不喜欢常宁盯着他的小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