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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茶:“……”他发现这小瞎子不仅脑子快胆儿肥,甚至还对杀人和碰瓷颇有研究。
    “就是不知道这样符不符合规则,能不能蒙混过去…”说到一半,黑茶沮丧的收了声。
    “遵守规则可能不是最重要的。”迟南说。
    黑茶:“怎么说?”
    迟南:“我们身处梦境,梦境本来就是即兴的,不是完全按规则运转的,对吧?”
    黑茶一知半解的挠了挠脑袋:“好像是这样…”
    “昨晚我用女鬼尸体都能蒙混过关,只要能自圆其说,今天应该也没问题的。”迟南鼓励他。
    “但愿吧…”
    和迟南聊了两句,黑茶稍微想开了,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他的纠结只会徒增烦恼,不如像迟南说的那样,即兴发挥骚操作,说不定还能另辟蹊径。
    厨房流理台摆满精致的剔骨刀,黑茶随手拿了一把试了几下,发现刀锋锋利非常,轻而易举就能割裂厨房的瓷砖。
    他看着清晰的划痕汗毛直立,普通人家里也不至于摆这么多锋利的刀子吧…
    剔骨刀的用处显而易见,是造梦人特意给他们准备的‘凶器’。
    挑完刀后两人去处理鳝鱼,不到二十分钟三只黄鳝被放干净了血,池子里的水被血染红一大片,乍一看还真像凶案现场。
    黑茶捧着血碗拿着刀,和迟南拐向二楼的卧室时,不巧撞上了从楼上下来的梅姨。
    梅姨看到他们立刻停下脚步,点头示礼,而后静立看着他们,没有要离开意思。
    “糟糕,我们好像被梅姨盯住了…”黑茶一下子急了,差点没端稳手里的黄鳝血,溅出来两滴弄在迟南衣服上。
    梅姨掀起松弛乌青的眼皮,死鱼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两位客人,今晚是打算住一间客房吗?”
    她声音缓慢又没起伏,在空荡荡的楼梯上响起,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黑茶急得额头冒汗,正想着如何蒙混过去,实在不行把梅姨打晕算了,迟南却淡定开口:“是的。”
    梅姨的唇角向下拉了拉,重复了昨天的话:“没有戏份的客人晚上请不要随意离开自己房间,更不可干扰有戏份的客人表演,务必记住,否则会惹怒女主人,后果很恐怖。”
    “我有戏份,”迟南气定神闲说,“我是今晚这场试演的重要配角,尸体。”
    梅姨怔了足有三秒,朝他俩又恭恭敬敬的点了个头:“祝你们试演愉快。”
    迟南回礼:“谢谢。”
    黑茶懵了,看着梅姨离开的背影:“就、就这?”
    “又没说演员不能给自己加戏,我们符合规则的,”迟南发现,其实这些规则留有许多即兴的空间,“好像只要能自圆其说就可以。”
    “绝了。”黑茶发现昨晚的自己恍若傻子。
    迟南抿抿唇:“挺方便的。”
    进屋之前,黑茶去敲了程旭的门:“旭哥,待会我进屋之后,麻烦你帮我从外边把门锁了,钥匙你保管。”
    程旭深深看了他一眼:“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黑茶苦涩的挠挠头:“嗐,万一出什么事呢?这样‘被害人’也能安心些…”
    程旭点头,关门前朝黑茶的房间看了眼,确定防盗网锁死窗户,除了门外没有任何出口后,才拿着锁将他们从外边锁死。
    “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
    黑茶回过头,看到迟南用手帕沾着黄鳝血恶作剧般往眼下抹,还好整以暇的说了句:“好看吗?”
    黑茶:“……”
    “你还真当是化妆舞会呢?”他看着粗神经的小瞎子,苦恼的扶额。
    迟南冲他面无表情的做了个鬼脸。
    黑茶给气笑了,感慨的摇摇头:“你真是,稍微熟了点后,和第一印象反差太大了。”
    “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迟南困了,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手上的血渍立刻沾在眼皮上,把眼尾的泪痣洇红。
    他本身皮肤就像瓷器一样白,染了血的泪痣便越发红得触目惊心。
    黑茶毫无保留的说:“娇生惯养、很不好相处的漂亮公子哥。”
    迟南点头,好奇问:“那现在呢?”
    黑茶想了想:“就挺好看也挺好玩的。”
    迟南:“…当你在夸我。”
    “嗐,就是在夸你呢,”黑茶拿着剔骨刀苦笑,“说吧,你想怎么被砍怎么被杀?”
    迟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脖子、胸口几个要害部位:“尸体眼睛被挖了,用染血的白布蒙住,脖子和心口捅几刀算是致命伤,然后剩下的黄鳝血别浪费,洒一点在浴室的地板上和浴缸里,待会把浴缸水放满,快两点的时候‘尸体’泡进血水里,这样应该挺血腥?”
    黑茶脑补了一下整个画面,背上立刻浮起一层白毛汗。
    这小瞎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对了,”迟南突然正了脸色,用郑重的语气叮嘱,“水烧热一点,我怕冷。”
    黑茶:“……”
    “还能麻烦你一件事吗?”迟南认真的问。
    黑茶很爽快:“你说,只要我能做到都答应。”
    “待会化好妆,给我拍张照好么?”迟南认真的说。
    黑茶有些疑惑,迟南眼睛又看不见,拍照做什么?
    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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