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扇没关紧的门,隐隐约约传出相机快速闪动的咔嚓声,时风停下脚步,有些好奇地从门外往内看去。
“OK很好,再来一张,姿势很棒……”
门内,巨大的背景布占了半边墙,打光灯、光影板摆放齐全,场景中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祁漠。
他身穿民国时期的严肃军装,帽檐压的极其端正,深邃眉眼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闪光灯快速闪动,时风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愣愣看着里面的一本正经拍定妆照的男人。
祁漠是主演这事,时风是现在才知道。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在对方面前说自己有价值,如果在剧组碰面知道自己当了个替身,不知他会怎么嘲笑自己。
时风想到那种场面,尴尬的脸颊微红。
“好的,下一组。”摄影师停了动作,瞬间,化妆师造型师蜂拥而上,祁漠站在原地,刚才还严肃冷冽的眼已经隐隐浮上几丝疲倦。
“低一下头。”化妆师拿着粉扑,风风火火往祁漠脸上补妆。
“哦,抱歉。”祁漠立马垂下头,眼睛直直看着那个身高一米六的女化妆师,“你的睫毛好长。”
女化妆师顿时羞地面红耳赤,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还,还好。”
意料之中的反应,祁漠又突然没了撩妹的兴致,莫名的,他总觉得门口方向有人在看着自己。
抬眼望去,正好撞上时风直愣愣的目光。
时风:“?_?”
祁漠:“?”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沉默对视,二十秒后,时风的身影率先消失在眼帘中。
祁漠嘴唇微张,心神乱七八糟地荡漾起来。
以前的时风,总是高傲的像只孔雀,每次自己一露出挖他的意向,他立马就甩甩漂亮的尾巴,只留给自己一张写满拒绝的脸。
他老骚扰时风,主要就是因为时风的流量挖过来对公司只有好处。
但刚才,时风居然躲在门外偷看自己,还偷看到脸都红了。
当红时怎么都不屑跳槽的顶流偶像,坐了四年牢出来后突然转性了?
啧,这感觉有点奇妙。
没过多久拍摄再次开始,“咔嚓”一声,祁漠思绪回笼。
另一边,洗手间。
时风将自己的手指冲到彻底冰冷,才湿哒哒的往脸上搓了搓,心里还是觉得尴尬的紧。
偷看就算了,还正好红着一张脸,祁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痴男吧。
“这是什么?”
洗手台下,不知被谁扔的一个盒子,蓝丝绒质地点缀着细细的闪粉,看起来相当漂亮。
时风把那盒子捡起来,放在手中细细打量,“别人不要的吗。”
他想起自己那颗耳钉已经寒酸的在袋子里待了四年,用这个盒子来装似乎不错。
没有多想,时风便把这个不知来历的盒子揣进了口袋。
一些微小的事情因为这个举动而发生了变化,转头另一个方向延续而去。
如果,他能再细心地打开盒子看一看,便会发现那里面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一颗足以在A市中心买下顶级豪宅的红宝石。
“OK,大概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摄影师灌下一口矿泉水,开始收拾那些昂贵的照相设备。
高糕为祁漠拿来大衣外套,一边给他穿上,一边说着下午需要进行的行程。
“《影世界》七点开始录制,共三个小时,然后,还有个知名记者的采访。”
祁漠嗯了一句,问道:“我的东西呢。”
高糕停了动作,没听懂对方的意思,“什么东西?”
祁漠皱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给我妈订的生日礼物,你今天不是一直替我收着吗?”
“拜托,礼物被人送到这里后,你就没让我碰过好不好。”高糕细眉微挑,嘟了嘟嘴,“你自己想想,放在哪了。”
于是祁漠两三下套好大衣,开始在摄影棚内四处寻找起来,工作人员看到他的模样,连忙跑过来询问。
“一个蓝盒子,里面装着稀有宝石。”
母亲平日里对珠宝一类相当痴迷,那红钻石珍贵的在世界上仅此一颗,还是他托人在德国以天价拍下的。
工作人员也开始帮祁漠找起来,一大帮人在影棚翻了个遍,也没看到那个装着宝石的蓝盒子。
“不在这里。”祁漠突然想起来,他在洗手间接电话时,好像就把盒子忘在了某个地方。
那个洗手间是贵宾专用,但愿不会有什么闲人进去过。
祁漠冷着脸,大步流星地迈到洗手间找寻一番,才终于确定,盒子被别人拿走了。
他拿着手机快速按了几个号码,脸色冰冷的吓人,“通知相关人员,封住出口,调一下三楼洗手间的监控。”
对面关切的询问:“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漠冷笑一声,“没事,抓个贼。”
第7章 钻石
监控室。
画面中的人脸不断放大、放大,然后变得清晰起来。
祁漠的表情愈发奇怪,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人。
整整两小时的监控加速到几十秒放完,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从洗手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