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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够明显了,丁羡毕业就可以直接进赤马,这丫头几世修来的福气。
    邢露菲捂着嘴笑,就多一道吗?
    你们是羡羡朋友,当然可以免初试。
    得了。
    jīng还是他jīng,这里哪个人初试过不了的?不损失自己利益,又恰好卖了个丁羡面子,帮这小丫头面子里子都做足了,树树在同学面前的威信,又恰如其分地点了下两人的暧昧关系,让在座男士都知难而退。
    论做人,谁都比不过苏柏从。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黑幕中,不见月光,风肆无忌惮的刮着,迎面刺来一股寒冷,刮着她的肌肤,路上行人萧条,雨珠越滚越大,在漫天云幕中似乎串了片珠帘。
    周斯越有点喝多了,不过他不上脸,属于越喝越白型,就耳根有点泛红。
    走出酒店门口的时候,身子微晃,丁羡忙伸手搀了把,周斯越下意识想撑住门,丁羡冲上去及时,一把被人捏住手。
    微huáng的灯光下。
    他蓦然转头,撞进一双氤氲缱绻的眼睛里,微微仰着头,水盈盈地看着他,在这缠绵的夜色里,泛着水光。
    宽厚手臂充满力量的男xing身体。
    肤如凝脂风qíng万种的女人魅力。
    尽管外面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包厢里觥筹jiāo错,推杯换盏,整个世界,她都只听到自己砰砰砰疯狂而热烈的心跳。
    她不懂,牵个手而已。
    她居然面红耳赤,连呼吸都不畅快了。
    周斯越也不懂,一年而已。
    她怎么就被人惦记上了
    第四十九章
    周斯越, 你今天回学校, 还是回那边?
    邢露菲从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两人跟触电似的松了手,别开目光, 心思百转, 根本没听见她的问话。
    没人回答。
    邢露菲觉得奇怪,走过来, 戳了戳周斯越的后背, 你们俩堵这儿gān嘛?
    丁羡惊醒,忙跨出去,乖乖站在酒店门口的石柱边上等。
    周斯越则缓缓往外跨了一步, cha兜立着,大理石灯光的投影下, 男孩儿的背影格外修长, 脸色惨白,耳根边上泛着微弱的红。
    邢露菲又问了一遍:问你呢,今晚回学校么?
    周斯越这才听见, 低头垂眸, 睨了她一眼,缓缓摇头。
    随后,苏柏从结完账, 穿上西装从里头出来, 看了眼丁羡, 对邢露菲几人道:要不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邢露菲倒也识趣, 看了眼嵇航道:不用了,几步路,我们自己走回去就行,时间还早,要不让小师妹带您到附近的近chūn园逛一逛。
    丁羡回神,啊了声,忙罢手说:下午逛过了,师姐,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就行。
    邢露菲:那就再去别地儿逛逛呗,现在才八点不到呢。
    丁羡确实不好再说话,微微低了头,还是苏柏从看了眼丁羡,替她解围:我也得回酒店了,十点还有个视频会议,我跟你们一起回去等司机。
    苏柏从发话,邢露菲也不再多说,拉着微醉的嵇航,另一只手去拖周斯越的胳膊,走吧。
    被周斯越微微挣脱,一言不发地cha兜走到最前面。
    邢露菲拉着嵇航,怨念地看了眼周斯越颀长的背影,不qíng不愿地跟在后头。
    隔五米远,丁羡跟苏柏从走在最后。
    一条漫长又拖沓的队伍就这么缓慢地校门口走去。
    几人刚到门口,司机就已经将车停到了路口,苏柏从跟邢露菲几人道别,最后看了眼丁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我最近会在北京留几天,有事qíng打我电话。
    丁羡点头,苏柏从这才放心地看了众人一眼,坐进车里,揉揉太阳xué,吩咐司机开车。
    黑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一溜烟儿就拐出了街口,几人回神,周斯越已经走了,昏huáng路灯下,他背影修长又孤单,明明走得没多快,但几下就穿过了几盏路灯,邢露菲冲着那头哎了声,你这就走了
    丁羡回头,他已消失在转弯口,彻底看不见了。
    邢露菲一跺脚,跟嵇航不满地嘀咕:他怎么总这样,别人对他的好都看不见么,gān嘛总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晚风一chuī,嵇航的酒清醒了一半,看了眼邢露菲,笑了笑:你不一样么?
    邢露菲嘟嚷:说什么呢!随后,又去挽丁羡的胳膊,说:走,小师妹,咱们回寝室。
    手忽然被人挣开,邢露菲狐疑地看向丁羡。
    师姐,我忽然想到我有东西落在饭点了,我得回去拿,要不,你们先走吧。
    嵇航说:要不让你师姐先回去,我陪你去取。
    丁羡俏皮一笑,对嵇航道:不用,就这点儿路,而且,我也没喝酒,师兄,你先送师姐回去吧,我自己去就成。
    两人拗不过,嵇航不放心又叮嘱一句:那你千万注意安全。
    好。
    周斯越租的地下室在清华南门的附近,元放曾经给她发过地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前面。
    九月底的天气似乎总透着一种要冷不冷,穿长袖热,穿短袖冷,丁羡边走边暗恼自己今天出门时没好好打扮,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周斯越连正眼都没瞧过她几眼。
    刚下过雨,路面淅沥,脚背钻进了几滴泥水。
    这条似乎是小路,没什么光,而且越走越长,越走越暗,越往里走,越看不到尽头,她有点后悔,甚至有点想哭。
    好在吭吭哧哧几滴泪的时候,终于在尽头处看到一家不太起眼的小超市,亲人呐
    路牌灯发出微弱的光。
    丁羡心里一喜,加快脚步,想跟人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出租的地下室,脚步还没起呢,超市里有人走出来,站在门口,没急着离开,丁羡眯眼,就着微弱的光,努力辨认那人的身形。
    一米八往上,寸长黑发,T恤板鞋,轮廓在黑暗中生显冷硬教人生畏。
    不是周斯越是谁?
    丁羡愣在原地。
    周斯越也没急着离开,手里捏着包烟,娴熟地撕开包装纸,轻轻在手掌上一磕,取了支烟,咬在嘴里,低头点烟,背脊因为弯曲而微微弓起,后脖子脊椎线明显,露出那截皮肤在灯光下尤其白。
    他深吸一口,把烟取下来夹在指尖,烟雾弥散,目光随意扫了眼。
    丁羡没躲,整个人bào露在空气中,也完全不避讳自己的跟踪,而是就那么赤luǒluǒ地盯着他,周斯越整个人愣住,夹着烟的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回过神,自嘲一笑,把烟重新叼进嘴里。
    下一秒,直接被人夺下来。
    他以前不抽烟,丁羡是知道的,男生喜欢玩叛逆,抽烟是其中一种,蒋沉和宋子琪曾经背着老师在厕所抽过烟,也被怂恿过几次,周斯越跟着在厕所抽过一次,那滋味呛鼻,也没什么快感,又làng费时间,就没再碰。
    丁羡把烟拧了,丢在地上,又泄愤似的踩了两脚,像是个病毒似的,一脚踢老远。
    周斯越垂眼睨着她,没作声,淡笑着又从烟盒里取了一支叼在嘴里。
    又被丁羡一把夺下,砰一下,一拳狠狠砸在他胸膛上,男人的身板跟钢铁一般硬,让她条件反she地疼呼出了声,刚要破口大骂,一抬头,看见周斯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是典型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往上勾,莫名痞。
    以前每当这时候,丁羡就很想扑上去亲一口,但今晚她已经气疯了,现在只觉得这人怕是真学坏了,跟人合租地下室,还抽烟酗酒,将颓废演绎得淋漓尽致。
    还笑得出来。
    丁羡气急败坏地仰头看着他。
    周斯越双手抄进兜里,撇开眼,道:可以啊,一年没见,保时捷都坐上了。
    丁羡一愣,苏柏从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我有眼睛,自己会看,行了,别再跟着我了,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
    他说话呛人,表qíng讥讽,攻击xing明显。
    啪清脆的巴掌声。
    你混蛋!!
    周斯越没动也没躲,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掌,白皙的脸颊很快起了手指印,他表qíng始终冷淡,打完了?慡了吗?
    一切都不对了。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可以理解他的颓废,他的冷漠,毕竟曾经那么骄傲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人,忽然一下子被人拉到谷底,经历失败和挫折,她可以原谅,但是他怀疑她的心,他们三年的感qíng,丁羡觉得悲恸,心跟被针扎一般疼,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她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她总是想到他,她还去找过几次张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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