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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真的下手重了又受不住,浑身紧绷着,隐忍又不情愿地求饶。
    想到这里,贺朝半坐起身问:还疼?
    谢俞有点烦。
    他弯腰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宿醉带来的头疼,以及浑身上下那种不适感席卷了他:你说呢。
    贺朝:那我下次
    没有下次了。
    谢俞拉开门说:技术太差。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贺朝动作莽撞又生涩,还没轻没重的,谈不上什么技术。
    但比起生理,更多是心理上的快感。
    这个人是我的。
    毫无保留。
    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
    谢俞本来打算回去收拾收拾就去教室上早读,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一觉睡到中午,睡醒已经是午休时间。
    贺朝拎着饭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被子里窝着。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贺朝把手里那份餐盒往桌上放,又走到床边,伸手在他露出来的头发上揉了两把,听话。
    回应他的是谢俞反手往他身上砸的靠枕。
    谢俞扔完之后才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有点乱,领口歪斜。
    贺朝看了一眼,没敢再看。
    谢俞下床,弯腰从衣柜里拿了两件换洗衣物。
    贺朝就靠着独卫的门,听着里面传来的流水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早上迟到了好几个,老唐拉着他们上走廊挨个问,这帮兔崽子一个比一个会找借口
    早上迟到了好几个人,昨晚在天台上喝着酒畅谈人生的几个住宿生都差点起不来床,六七个人齐刷刷站在教室门口,站成一排。
    老唐脾气虽然好,但是这种一迟到就迟到一个连的操作也是头一回见:你们怎么回事,昨晚都干什么去了?
    丁亮华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对不起老师,我睡过头了。
    老唐从排头问到排尾,挨个问过去。
    得找借口,这借口还不能重。越往后问越考验他们的想象力。
    最后连走路走到一半裤子突然档破了这种借口都能让他们找出来。
    老师,我走到教学楼楼下的时候,突然听到下身传来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那一刻,我感觉我的时间停滞了,我的世界从彩色变成了黑白。
    贺朝学得挺像。
    谢俞摁下淋雨器开关,随口吐槽:他脑子是不是坏了。
    浴室流水声逐渐消失。
    你感觉怎么样,贺朝又说,不然下午也别去了,你再睡会儿,我去跟老唐请假。
    虽然身上还是不太舒服,但也没到贺朝担心的那种程度。
    谢俞套上衣服,拉开门说:我又没残。
    我技术真的很差吗,贺朝往边上让了两步,还是很在意早上那个话题,你不是叫得挺爽。
    谢俞很想说,那他妈是疼的。
    吃过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谢俞跟贺朝两个人回教室的时候,万达正好往外头走,迎面撞上。
    俞哥,你终于来了?真不该买酒,我早上差点没起来床,多亏我室友把我从床上踹下来
    万达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多看了几眼,隐约看到谢俞脖子上、靠近衣领的地方,露出来一点红印。
    谢俞肤色本来就白,凑近了看能看到蛰伏在皮肤下的淡青色血管。
    那一点红看着格外显眼。
    对了,等谢俞走过去,万达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个事,刚才老唐来了趟,让你去他办公室找他。
    这学期以来谢俞很少翘课,也没再打架闹事,比以前省心很多。
    各科老师也经常议论这两位风云人物。
    那个贺朝,上学期期末考得不错啊,一名女教师批完作业,把椅背往下放,打算躺着睡会儿午觉,嘴里念叨了两句,老吴教导有方,四十九分,很不错了,我记得他以前总考十分二十分
    午休时间,老师办公室里没什么学生,几位老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几句。
    老唐没参与讨论,忙着整理手边的东西,直到谢俞敲门进来,他才抬头:来了?坐。
    谢俞以为老唐多半是找他谈上午翘课的事,正要说下次注意,就见老唐把手上那叠厚厚的资料往他手边推。
    最上面那张A4纸上标着:考点归纳与总结。
    都是很基础的东西,从初中的知识点开始整理,头一行就是议论文的表达方式,重点的地方用红色字体标注。
    谢俞看得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是我假期抽空整理的,还不太完善,你回去跟贺朝两个人一起看,或者再复印一份也行。
    老唐拧开水壶瓶盖,把枸杞茶倒出来:你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平时背的少,这些东西多看多背,做题的时候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答题
    说是抽空整理,但这叠资料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时间。
    然后老唐又斟酌着说:以你现在这个成绩,高考还是有点危险。
    谢俞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会没关系,但是老师留的课后作业,还是要尝试着做一做,老唐叹口气,接着道,还有上课别总看漫画书。
    开学这段时间,谢俞虽然没再继续装差生,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太认真、前途堪忧的样子。
    二中教学难度不够,平时布置的课后作业太简单,他跟贺朝都不怎么写。看两眼就知道答案,没有动笔的必要,与其把心思花在这些题上,还不如多做几道难题。
    上课也是一样,听到有意思的地方才抬头听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看自己买的那套竞赛题。
    这学期开学到现在不过短短半个月,还没考过试,谢俞第一次意识到学渣这个包袱在身上挂得有多沉,甩都甩不掉。
    谢俞张张嘴,想说老师我不是,我没有。
    对了,还有这个。老唐喝了两口茶,把水杯放下,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是他跟贺朝以前的考卷。
    他跟贺朝两个人从来不订正,但是现在每道错题边上都被老唐用红笔做了标注,不光标了正确答案,连解题思路、简易模板都用便利贴贴在边上。
    谢俞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只觉得学渣包袱重得能直接砸死他。
    谢俞没碰到老唐这样的老师。
    以前在黑水街的时候,因为成绩突出,班主任经常让他去参加一些竞赛活动,除此以外没什么其他交集。来了二中之后,各科老师只求相安无事,少惹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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