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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察觉到谢俞整个人僵了僵,本来还故意在他掌心里瞎蹭、时不时勾着他手指的手忽然顿住, 然后谢俞支起身子,看着他说:你想死?
    谢俞黑指甲油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说中就是个阴郁、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物。
    虽然刘存浩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怎么回事, 但高二入学那天,谢俞上台说的自我介绍就是不涂黑指甲油, 反正听起来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话题。
    他们俩真是,刘存浩他们安全撤离战斗区域,从教室后排跑到讲台, 喘了口气, 整天就知道动手动脚。
    万达说:动手动脚这个词用得不错。
    可不就是动手动脚吗。
    虽然谢俞没睡醒的时候格外躁,从他们那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贺朝把谢俞压在墙上,手还抓着人手腕不放。
    贺朝看着他:不闹了,我开玩笑的。
    谢俞都不跟他废话,两个人立马扭打在一起。
    罗文强看着摇了摇头:伤风败俗。
    许晴晴:不堪入目。
    万达:给里给气。
    贺朝对谢俞的脾气摸得挺透, 就是看着硬,只要顺着撸不出三分钟就能把这臭脾气顺下去。结果刚顺下去的脾气,被徐静一句话又激起来了:其实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啊
    他们排的这个舞,曲风不像七班那种接地气的神曲,选得比较冷酷,加上些其他元素,走走阴暗风也挺合适。
    徐静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罗文强本来看他们俩打完了,从讲台上下来,听到这句又连忙退回去:静静,你是认真的吗静静。
    谢俞正单手把椅子扶正,听到这句,抬头看了徐静一眼。
    那一眼看得徐静背后发凉。
    徐静还真没放弃,第二天带了瓶指甲油过来,又不敢递到后排,坐在许晴晴边上忐忑地问:你觉得怎么样,我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开场白,俞哥才会给我活下去的机会?
    许晴晴边收作业边说:我觉得世界上没有这种开场白。
    徐静失望地叹了口气。
    倒是贺朝从外面回来,经过第三排的时候顺手抽了两张许晴晴摆在桌角的餐巾纸,边擦手边问:文委,你这什么。
    指甲油,徐静说,黑的。
    贺朝接过来,拧开看了眼,顿了顿又说:借我一会儿。
    谢俞早自习补觉,趴着眯了一会儿没睡着,英语老师带着他们念词汇手册的声音太大,而且这群人都没念在一个频率上,刚开始还挺齐,翻页之后越来越乱,有快有慢。
    他闭着眼,感觉到贺朝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
    然后一阵有点刺鼻的味道飘过来。
    谢俞睁开眼,看到贺朝仔仔细细地在往他指甲盖上涂东西:
    贺朝就是想看看小朋友涂上什么样,结果涂完半只手,发现视觉冲击实在有点大。
    谢俞指甲修得很干净,手指细长,骨节分明。
    黑色指甲油涂上衬得整只手白到近乎病态。
    擦了,谢俞忍着没发火,说完又说,给你三秒钟。
    等谢俞说完,贺朝才回神,用刚才擦手的那团纸巾,胡乱地把指甲盖上那片黑抹了,擦的时候不小心蹭到边上,沾了一点儿在指缝里。
    距离校庆演出的那天越来越近。
    除了紧锣密鼓的排练,重中之重就是琢磨演出服款式,他们前后挑了很多套,徐静甚至还请了老唐过来参谋,但是老唐的品味显然跟他们不在一个时代:你们觉得中山装怎么样?中国共和与宪法精神
    所有人异口同声:不不不不,不怎么样。
    不合适,真不合适。
    谢俞对穿什么只有一个要求:正常点。
    其他都无所谓,直接校服上也行。
    最后徐静挑来挑去,还是决定直接穿白衬衫上场,款式百搭,基本不会出错。
    由于下单下得晚,等快递派送到学校的时候,离校庆只剩下两天时间。
    刚到,人都还没走吧,放学铃响没多久,罗文强抱着个纸箱子从门卫室回来,快快快,按着码数把自己的拿走,回家试去,有不合身的明天再说。
    谢俞回到寝室,直接把衣服扔在床上,洗过澡才盯着那套衣服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从透明包装袋里拿了出来。
    挺简单,看着有点偏大。
    贺朝敲门的时候,谢俞刚把毛衣脱下来,还没来得及穿上衬衫。
    刚才晚自习贺朝就说昨晚做到一套挺有意思的试卷,等会儿回去拿给他看看,谢俞知道他要来,也就没锁门。
    门虚掩着。
    贺朝曲起手指敲了两下,也没在意,直接推开,哪料入目就是男孩子裸露的脊背。
    谢俞刚洗完澡,头发没擦干,看起来湿漉漉的。
    贺朝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去看谢俞下身穿的那条低腰牛仔,后腰某块地方浅浅陷下去,再往上,肩胛骨凸起,线条流畅。
    他只看到两眼,连眼睛都没眨,谢俞已经把衬衫套上了。
    试卷呢,谢俞边说边把衣服纽扣扣上,抵着头,手指缠着白玉似的衣扣,刚扣到一半,衣领大开,衬得锁骨越发清瘦,你做到哪儿了?
    白衬衫明明看着冷清,贺朝却觉得周遭空气一点点燥热起来。
    谁还有心思去管什么试卷。
    不做了,贺朝说,做点别的。
    单人床容纳下两个人还是有点勉强,动一下就发出吱呀的声音,周围寂静无声,这点声音被放大,听起来格外暧昧。
    谢俞刚把衬衫纽扣都扣上,又被贺朝从下往上一颗颗解开。
    贺朝动作没什么耐心,单手解纽扣解得烦躁,要不是谢俞出声提醒他过两天上台还得穿,那几颗纽扣,估计能被他直接扯来。
    别扯,谢俞头发半干,衬衫领口被打湿,连眼睛也像起了雾,再扯你就滚下去。
    贺朝手上松了些力道。
    指腹带着灼热的温度,不断往上游离,另一只手拉开谢俞裤子拉链,低腰牛仔挂在胯间,然后直接伸手进去。
    谢俞刚才话还说得狠,现在有点说不出话,五根手指无意识地插进贺朝头发里,指节曲起,压着声音嗯了一声。
    极其细微的,溢出来的一声。
    尾音微微往后拖,听得人心里被什么挠了一记似的。心痒。
    两个人都没控制住,在贺朝的手缓缓往后移,从谢俞后腰探下去,顺着尾骨,摸到某道陷下去的 谢俞感觉到他的手在摸哪里,浑身僵住,脑子里懵了一下。
    哥。谢俞贴着他的唇,低声喊他。
    贺朝被这声哥叫得清醒了点。
    小朋友还没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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