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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植松雪。”
    夜晚,小岛上没有鸟啼虫鸣,海风呼呼地刮,一点生机都没有,倒是嗅得满鼻的死气。景渊坐在门口,一脸丧气,回想下午的情形,郁结于心。
    两人做完后,男主角似乎是发泄完了兽欲,一下就神志清明了。他颤抖地解开了景渊的束缚,抚摸着她皮肤上已经出血的勒痕,满目心疼。
    “对不起,姐姐。”
    他低着头,眼里噙着泪,嘴唇颤抖,不敢看景渊的眼睛。景渊早就被折腾得没了力气,偏过头去,不愿意看眼前这个男人。她拖着残躯,抓起旁边仅剩的布料,盖在身上,向植松雪的反方爬去,只为换得离他更远。植松雪伸出手想要帮忙,却没想景渊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赶紧滚吧,当你的禽兽去。”景渊抓着衣服,眼睛里满是憎恶。植松雪身形有些摇晃,他低着头,沉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着,蹲下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碎片,又找了些布擦着地板上残留的液体。
    “不要装模作样了,赶紧滚!”
    植松雪肩膀一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似乎没法给自己找任何合理的理由。他抽了抽压在景渊身下的床单,这猛的力道,让景渊下意识地蜷缩身体。
    我就这么可怕吗?
    大步上前,植松雪伸着手,想要把眼前的人捞在自己面前,没想到却换来景渊更大的反抗。她快速地向后退去,却栽下了床,重重地在地上砸出“咚”的一声。
    “姐姐!”植松雪连忙绕过去,企图拉她起来。可一看到眼前人的反应,他又颤抖地收回了手。景渊紧紧地搂着自己,蜷在床脚,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别、别……”
    “对不起,我、我……对不起……”植松雪突然土下座,头重重地抵在地上,“对不起!”
    “滚。”对面传来微弱的声音,植松雪抬头眨巴眨巴眼,似乎没有听清。
    “滚!”
    她胸腔里发出巨大的声音,似乎是生命最后的呐喊,歇斯底里。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在瑟缩中抬起头来,才发现房间仅剩她一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磨蹭到门前,试着按下门把手,却发现门依旧锁着。
    道歉有屁用,还不是把老娘关在这。景渊背靠着门,缓缓地滑坐在地。双手抱膝,脸埋在腿间。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紧张,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曾经拥有的身份和权力形成的无形保护罩只能只会消退。面对这样极大地人身权利的不平等,景渊未来的疾风暴雨只会更加猛烈。她逐渐会成为依赖这些人生存的附庸,而在磁场的作用下,她永无摆脱之日,能想到的只有两种办法:一是从这里逃走;二是恢复身体,光明正大地离开。
    显然,第二条路只能慢慢走,并且还得小心翼翼,如果不遵循他们的游戏规则,等待她的又将会是难以想象的恐怖景象。她不想再被动地等待,被动地接受别人的折腾,最后功亏一篑。这次遇到的是疯子植松雪,可遇到其他人结果就不一样吗?
    大概率没有区别,能勉强相信的估计只有暴风雪双子。
    得跑,得想办法逃走。
    倒是罕见,这座岛上下起了雨,因为雨的原因,她能看见岛周边透明的力场,那时植松雪做的大罩子,为的是防止这座岛被污染。
    这样的话,逃出去就需要有许可的人。卓娅和安德烈说他们没有带东西离开岛的资格,暂且相信他们;埃里克和阿尔文她并不了解;植松雪不用提,他肯定是有能力出去的。剩下的叶友明,他曾带她在海上泛舟,目测泛舟的地方似乎在力场之外,那么现在能带东西出入力场之人就是叶友明。虽然目前并不知道这是否是暂时的行为,但只要能出去,就一定有办法。
    这两天,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进来过。但莫名其妙出现在房间内的食物,还有莫名其妙变干净的屋子,说明植松雪时刻监视着这间房子中任何的异动。不过她和卓娅兄妹的聊天内容似乎几人并不知道,看来他们之间有过类似不窥探别人隐私的协议,至少是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正坐在窗前发呆,门突然开了,她警惕地将枕头抱在胸前,退到墙角。
    “别害怕,是我。”
    说曹操曹操到,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面前的男子挂着儒雅的笑容,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可以称得上美丽的鼻梁挂在这张秀气的脸蛋上,很是好看。一双不大不小的鹿眼配着金棕的眼瞳,若不是漂浮不定的冷感,看上去真是个温暖的大哥哥。
    “我给你带了点衣服。”他很自然地走到床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铺在床上,“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如果没有战争,你每天都会换不同的辣妹裙穿。虽然现在辣妹风不怎么流行了,我还是给你淘了几件。要试试吗?”
    “不用了,放在那儿吧。”看到来人,景渊放松了许多,但是还有些害怕。
    “不用这么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叶友明看着她,张开双臂,“你看,我什么都没带。”
    “不用了,你走吧。”
    “过来吧,要不我过去?”见景渊又往后跑,叶友明停了下来,他摊着手,似乎在展示自己手上没有任何凶器。“我不是植松雪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兽,你可以放心。”
    放心?放心什么?景渊瞄了一眼叶友明胯下巨大的鼓包,心里犯嘀咕,反正都是一类东西,没差。
    “在担心?”顺着她的视线,叶友明盯着自己的胯下。他笑了笑,伸手到跨间,猛地一握,生生把半勃的性器捏软。他疼得弓起脊背,微微弯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嘴唇发白,可见他的疼痛。
    “这下放心了吗?”
    这一行为惊到了景渊。如今的叶友明,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吗?她忘不了当年战场上那个儒雅但是羞涩内向的少年,当年他有这么偏激吗?她有些心疼,慢慢放下枕头,走向叶友明。优秀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她心里明白,可她依然向前。
    她想到了她不在这段日子,作为纯嫡系的成员,背后又无大背景也无强力异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势必经历了超越常人想象的阻碍,依靠头脑和手腕到如今。今时今日,不得不说是他前面生活的完美体现。
    “你也……不必如此,去厕所解决一下就好了。”
    “你在我的面前,我却自己解决,这不是很滑稽吗?”
    景渊摇摇头:“我并不觉得滑稽。你现在这样,让我有点……”她说不出话来,心疼肯定是有的,可也不能说不害怕,这样强迫自己压下难耐的欲望,在传统的东方文化中似乎是一种美德,但这样的方式,让她无法接受。或者说,这样的“表演”,让景渊害怕。
    “因为植松雪吗?”他默默地收拾掉在床上铺好的衣物,似乎对景渊的抗拒毫不在意,“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也警告过他,他下次不会这样了。”作为曾经景渊身边两个最近的男人,他俩帮对方道歉的情况,景渊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也许从她被移到岛上就开始了,或者更早,在她死去的那十年里,面对排挤,他们只能抱团,不过以他们,现在的行为,叫做勾结包庇也挺合理的。
    随着两人一步步地靠近,景渊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边的磁场。她越来越熟悉自己的身体了,褪色反应、磁场、荷尔蒙还有信息素之类的,现如今她能感受到其他人身上的磁场,通过磁场的波动而分辨出对方是谁,但掌握其他人的磁场依旧需要时间。如果她能够正常地捕获一个人,或者把这几个“变异小鼠”通过磁场的改造,打造出一个成功的正常小鼠。
    “我知道你们是合作伙伴,甚至是利益共同体。”景渊盯着他,眼神和二十年前一样,哪怕眸子的颜色已经改变了,可往日骄傲的浮光掠影依旧晃了叶友明的眼,“如果是真诚的抱歉,那就让他滚蛋。我不愿原谅他,希望你能理解。”
    似乎没料到她这么说,毕竟曾经她和植松雪亲如姐弟,在东京湾那次算是她和植松雪的认亲仪式,这么重的话似乎她从未说过。
    可是,叶友明扇形的卧蚕微微向上堆,如今的局面,本来应该担心同盟的破裂,却意外的让他满足。植松雪是景渊的“义弟”,阿尔文是景渊的老师,埃里克是景渊的救命恩人,卓娅和安德烈是景渊父母的救命恩人,而他从未是过景渊的什么人,他只是个警卫员,跟在她身边兢兢业业,做好他的本职工作。如今,他早就不满足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他的往上爬,爬到最高最高的地方,才能不与别人分享的拥有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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