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劝劝沈总吧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原本才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好
阮池听出来,是上次接她电话的那个声音,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沈星
阮池出声叫他,跪在那里仿佛麻木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撞进了阮池眼里。
你来了
他伸手抱住阮池,慢慢把头放在她脖颈间,轻轻蹭了蹭。
我好想你
我来了沈星。阮池拍着他的背,轻声说。
再也不走了。
沈星洗了个澡,躺在怀里被她哄睡了,阮池松开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
外面还等着一个人,阮池给她倒了杯水。
怎么称呼?
哦,叫我小秦就好。她有些惶恐,伸手接过。
你是他助理?
不是,是刘助理这段时间太忙,放心不下,叫我帮忙跟着沈总。
我只是刘助底下的一个小助理。她轻声解释。
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阮池问,她犹豫了一下,回答。
年底沈总父亲病重了,那个时候公司刚好在筹备上市,他每天加班到深夜,还要到医院来。
大概这样过了快两个月,沈总有天开会晕过去了,胃出血,住了半个月的院,后来因为身体不注意,又反复了几次,扁桃体一直发炎,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没完全康复,沈总父亲就去世了,他这几天的样子秦雯欲言又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简直就像是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行尸走肉一般。
我知道了,谢谢你,先回去吧。许久,阮池点头,朝她开口。
待她背影消失,轻轻一声碰撞,门被合上,阮池强打的精神立即松懈下去。
她双腿无力一软,伸手扶上了旁边柜子,支撑住身体。
阮池低低垂眸,目光无意识放在脚下,脑海中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飞快理成了一条线。
年底病重,大概过了两个月,沈星住院。
那算算时间刚好四月,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拒接阮池的电话和视频,是在医院怕露馅吧。
忙得分身乏术,又怕说太多阮池察觉,干脆三言两语结束。
一直到沈善平去世,终于支撑不下去,朝她求救。
阮池想,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没变,还是这么的自我,幼稚,不成熟。
可她依然舍不得责备半分。
沈星醒来,胃隐隐作痛,房间一片亮堂,他想到了什么,飞快掀开被子下床。
厨房,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沈星一步步慢慢走过去,害怕是自己的幻觉。
你醒了?阮池手里拿着勺子柔声问,看了眼他直接踩在地板上的脚。
去穿鞋。
沈星愣愣的,回房穿好鞋子,阮池正把粥端到桌上,有些烫,她抬手捏了自己耳垂。
沈星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你回来了。
回来了。
我不是做梦吧。
阮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啊,疼。他脸色露出笑容。
真的不是梦。
阮池端着碗给他舀粥,随意开口。
听说你很厉害,短短几个月住了几次院,还把自己折腾成胃出血,不接我电话,不接我视频,不联系我。
阮池漫不经心,用一旁抹布擦了擦手,又用力一扔。
沈星心头跳了跳。
沈星,本事见长啊。
还求我回来干什么,你一个人可以演出大戏了。
阮池声音冷下来,沈星理亏,低头搅拌着手里白粥小声嘟囔。
已经骂过我一遍了,怎么还有秋后算账呢
你说什么!阮池提高音量质问,沈星肩膀抖了抖。
没什么,我错了。
他握着阮池的手,看着她,小声说。
我真的知错了。
错哪了?
不该不联系你。
可是,我怕你担心。
我不想影响你,只是生病了而已,比起让你担心,我愿意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想好了沈星继续说。
本来打算这个月就去看你,好好跟你赔礼道歉,可是
沈星一把松掉了手里勺子,柄部和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没有想到他支撑不过这个夏天。
阮池心头一紧,握住了他的手,沈星抬起头看她,满眼茫然。
你不知道,他瘦成了什么样子,只剩下骨头,连最小号的病服都撑不起来。
沈善平这两年,都是沈星陪在他身边的,即使父子感情再差,最后这段时日肯定意义不同以往。
对沈星来说,应该早已把他当成生命中重要的亲人了。
阮池站起来,轻轻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