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池不可避免的心酸疼起来,拉过他的手把人拽回,踮脚在他眼睛上轻吻了两下。
好了好了,不难过了
沈星又把她抱回了怀里,两人在冷风中吹了一会,他终于收拾好情绪。
想和你去看电影。
那走吧。
阮池牵起他的手,沈星拉着她的爪子塞到了大衣口袋,又补充了一句。
想去酒店房间看电影。
最终还是去看了液晶屏幕的电影。
阮池窝在沈星的怀里,房间暖气正好,纯白的床单被子干净柔软,两人静静贴在一起,才看了个三分之一,剧情刚进来,阮池就被某人又压着按了下去。
怎么还来呜。
才做了一次。
混蛋!
阮池第二天回学校,沈星送她到门口,已经是傍晚,他们刚吃过了晚饭。
今天依旧阴沉,云层很厚,灰蒙蒙的天,阮池看着沈星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方才缓缓转身进去。
同学,你好。
不远处突然有人叫她,阮池好奇抬眼望过去,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驼色羊绒大衣,小高跟靴子,长卷发,黑色,手里拎着一个方形包。
很有气质很美丽的一个女人。
请问有什么事吗?阮池心里有了猜测,轻声试探问道。
你好,我是沈星的妈妈,能和你聊一下吗?
学校不远处咖啡厅。冬天让人散漫,大家都愿意窝在宿舍被子里,此刻大厅里没有几个人,显得十分清净。
突然打扰真是不好意思。黎月微笑,看着对面的女孩,脑中不由自主出现了昨天下午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她的儿子黎月很了解,外表冷淡漠然,脾气不太好,其实内里比谁都柔软。
记得以前,每次她生病的时候,沈星总是不耐烦的说她不注意身体,背地里又偷偷给她煮粥,找了药放在她床边。
让他做不喜欢的事情时,永远臭着一张脸,但只要黎月轻声哄两句,又不甘不愿的乖乖去做了。
只有面对最亲近的人他才会这样,即使是对待他的父亲,都是永远一副浑身竖起尖刺的模样。
可面前的人,能让他变成最温柔的模样,甚至,有些软和的不像话。
会轻声哄人,会耐心解释,甚至会因为她而红了眼睛。
黎月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亏欠他太多,不知不觉,沈星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而整个成长的过程,她都是缺席的。
是这个女孩,把他改变了。
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沈星,让他来参加我的婚礼。黎月轻声说。
我想趁寒假的时间多和他相处一下,作为母亲,我真是亏欠他太多了。
第49章
女人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里十分清晰, 阮池看着对面那张恳切的脸, 没有考虑太久。
对不起,我想这是沈星自己的权利和选择,我没有办法干涉。
她露出了失望之色,但没过多久, 望着阮池,眼里又出现了光彩。
你应该知道他爸爸的事吧?
知道。阮池点点头。
去年那件事情我也听说了,虽然你看沈星表面什么都不在意, 但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她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
他已经没有父亲了,你忍心让他再失去一个母亲吗?
阮池准备伸手去拿杯子的动作停住。
我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这两年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指责,他怪我是应该的,但是我想能再有一个机会, 让我好好弥补他。
她看向阮池, 眼眶已经红了。
所以你能帮帮我吗?
也就当是,帮他一次。
和黎月告别,阮池回学校的路上明显心事重重,不复之前的轻快适意。
虽然她对黎月说的是考虑一下,但心底天秤已经全然偏了。
子女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 就像哪怕你从小被打骂长大,老了之后,依旧不能对他们坐视不理。
人的出生原本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从落地的那一刻起便划分好了贫富阶级。
所以面对父母, 原谅和妥协远远大于断绝关系。
这就是人性。
对于阮池来说,打动她的完全是黎月那一句话。
他已经如同没有父亲了,阮池不忍心,让他连母亲的感情都失去。
况且从他以往的只字片语中,对黎月的埋怨讨厌远远达不到恨,更像是被伤害后的孩子,为了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而故意赌气和假装不在意。
他应该也是渴望的。
阮池已经跟沈星约好寒假一起回水溪,历来都是她负责订票这些琐事,沈星习惯了她的照顾,很少主动了解。
票是提前一个月早早订好的,黎月的婚礼在一周后,她在等待着沈星的点头。
原本是明天回去的。
阮池盯着上面的两张订单,咬咬牙,点击了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