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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话说得极其理所当然,又抱着许星洲嘘了一声让她安静点儿,还啪嗒一声给门落了锁许星洲当场就被他的厚颜无耻程度给震惊了。
    早知道他不要脸,谁知道他能不要脸到这程度啊!
    外面天是黑的,室内台灯的光如水流淌一地,那个来偷情的坏蛋抱着许星洲亲了亲,他的吻像星星般落在唇角,然后抱着她躺在了床上。
    许星洲躺在秦渡的臂弯里,笑得都快喘不上气了,低声道:师兄你还真来偷情呀?
    那还用说,秦渡把许星洲压在床里,沙哑道:
    师兄骗你做什么。
    他说。
    那张床像绽放的太阳花一般,橘黄的床单,有一种春日般的热烈。
    他的星洲的头发黑如星空,面孔却白得如同天空掠过的云,身体年轻而鲜活。
    这个房间以前的布局不是这样的,秦渡想,它以前就是个普通的客房而已,床在墙边,没有花,平平无奇可是他妈妈为了许星洲过年来住几天,专门将房间的布局都改变了。
    许星洲喜欢看天,看太阳,喜欢窗明几净的大落地窗他妈妈便为了她将床推到了窗边,花瓶里插了向阳花与山灯子,连枕头都给她用青柠的香薰了。
    连秦渡都没有这个待遇。
    他笑了起来,伏在许星洲身上亲她,许星洲躺在被子上,面颊绯红得犹如春日晚霞。
    还回去过年吗?秦渡坏坏地把她的手拉到心口,两手捏着,道:师兄家好不好?嗯?好不好?
    许星洲脸红道:好。
    秦渡就低头吻她。
    他一路吻了下去。秦渡亲吻许星洲的面颊脖子,温柔地亲吻她的锁骨和指节,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又干净,以至于许星洲都被他搞得痒得不行,咯咯笑了起来。
    安静,秦师兄冷酷地摁住她:我们在偷情呢。
    许星洲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儿。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漾出了犹如银河的光点。
    师兄,许星洲仰卧在床上,随手一指落地窗外,开心地笑道:
    你看,冬天的星星。
    秦渡抬头,看见了属于冬夜的繁星漫天
    那天晚上,许星洲哀求般握住了秦渡的手掌。
    许星洲已经敏感到颤栗,她痉挛般地去撑着落地玻璃窗,细白手指在玻璃上氤氲出雾气。
    不许出声,秦渡捂着许星洲的嘴,一手把她的哭声捂着,声音性感而沙哑。
    被发现了怎么办?嗯?
    许星洲带着哭腔,泪眼朦胧,死死咬着嘴唇。
    她力气远不及秦师兄的大,因此被秦渡轻松按着,绯红眼角尽是泪水。
    嗯?秦渡沙哑而动情地问:嗯?小师妹,被发现了你打算怎么办?
    隔壁的隔壁就是秦渡父母的卧室,许星洲被他们来偷情的儿子摁在床上,捂住了嘴,眼泪被生生逼出了眼眶。
    秦渡还是抱着许星洲睡了一觉。
    他俩睡觉是个谁都离不开谁的状态,秦渡抱不到许星洲就心里不安稳,许星洲碰不到秦渡就难以入睡。她就算被秦渡蹂躏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还是会钻进他怀里睡觉。
    那怀抱,是等待停泊她的港湾。
    早上五点的时候,秦师兄闹铃嗡嗡地响起,他烦躁地揉了揉眼睛,起了床。
    那时候天都还没亮,许星洲听见簌簌的声音就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双眼,看见秦渡脖子脊背上还有许星洲夜里挠的红痕,肌肉隆起,他生活规律而健康,一周三次健身房的习惯已经保持了七年,身材犹如一尊健美的雕塑。
    醒了?来偷情顺便抱着睡的秦师兄困倦地道:还早,师兄回自己卧室。
    许星洲模糊地嗯了一声,蹭过去,在熹微的朝阳之中,抱住了他的腰。
    北半球一月份的、五点五十七晨光映红了许星洲的眼皮。
    上大学之后,许星洲已经鲜少见到冬日五点的朝阳了。
    一是大学不需要这么早起,二是已经不再是地狱一般的高三。
    许星洲属于小聪明很盛的那种学生,学生时代的中上游,思维活络爱玩,玩着学也能考得不错,可饶是如此,她都在高三脱了一层皮。
    许星洲想起自己当时为了离开自己的老家,高三时在冰寒刺骨的清晨五点,捧着一小塑料杯一块五一杯的、过早的蛋花米酒,在教学楼的过道里哆哆嗦嗦地背自己的地理笔记。那时候天还没有亮,远处楼房低矮,只有地平线尽头、油菜地里一线即将亮起的天光。
    那时天地间寂寥无人。
    要好好背下这些东西,那时的许星洲冻得鼻尖儿通红,瑟瑟地发着抖,这样告诉自己。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手头这些苍白的笔记和书本能让我走到更远的地方:能让我在我有限的人生中得到更多的机会,能令我彻底告别自己的故乡。
    它能让我有活得够本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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