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看到平安被魏清婉拉着,和其他孩子在一块,意味着崽患不是诊断出得了大花的那一个,顿时,被吓没了的力气仿佛回来了,也渐渐恢复冷静。
“娘!怀远哥哥……夫子要把怀远哥哥关起来。”
平安看到他娘来,好像有了可以告状的人,扑到他娘身前带着浓重的鼻音告状。
安觅心里咯噔一跳,怀远!
她往小团子里一扫,少了一个周云来,而怀远正被蒙着口鼻的大夫带着走进旁边的屋子。
安觅边安慰崽崽,边问魏清婉事情经过。
起因是周云来发热,全身出现可怕的皮疹,在请大夫来看的时候,周云来问他是不是像村里的某某一样,快要死了。大夫发现不妙,让人去查了周家村,发现有好几个人染了大花,又知道周云来是从周家村出来的,就断定他得了天花。
如今正被隔离在一间屋子里,由那大夫看着,其余人也都在一处,让大夫查看是否有症状,很不幸的,怀远十招了。
“怀远乖,不会有事的,只是和大家分开一下,等出来了还能一块玩。”安觅柔声安慰。
怀远也知道自己好像得了会让人不好的病,大家都不愿和他在一起了。
他不哭!战家男儿流血不流泪!
怀远紧紧攥住拳头,咬住牙关,眼睛通红,粗喘着气。
柳沉壁着着孩子故作坚强的样子,那么小的身影,绷得紧紧的,叫人心疼。
她咬咬牙,交待魏清婉照看好孩子,转身拉着怀远进了那道门。
“柳夫子!”魏清婉和叶夫子同时喊。
“沉璧!”安觅也惊住,看着柳沉壁进入那间屋子,关上门,隔绝一切。
柳沉窒知道她在做什么吗?知道天花的严重性吗?
同时,她又替怀远感到高兴。
就算患了大花也不可能会死,历史上的康熙不就活下来了,只听说脸上有大花留下的麻子印。
“你为何要随找进来?”门一关上,怀远睁着水汪汪的泪眼,昂头问柳沉壁。
怀远已经知道他这个病会传人,会死,所以才不能和小伙伴们在一块。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平安弟弟,再也见不到父亲,曾祖母,曾祖父,他好想哭。
“我是你夫子啊。”柳沉璧温柔地笑笑,抬手摸了把他的头,“想哭就哭,你还小呢,不用怕丢脸。”
“你不用讨好我,我才不要你陪!你走!你走!”怀远一个劲把她往外推。
曾祖母说,父亲也想要人陪,柳夫子能让父亲笑。
曾祖母说,父亲若是能和柳夫子在一起,就会像魏叔叔和魏婶婶一样好,也待他好。
魏叔叔和魏婶婶是恩爱夫妻,平安说他爹爹以前很少笑,有了娘,他爹爹就爱笑了。
他都泼见过父亲笑过几次呢,柳夫子能让父亲欢喜,那他就勉强同意父亲娶她吧。
“我为何要讨好你?”柳沉壁笑问。
“因为你要嫁给我父亲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就算他没开口同意,父亲也要娶柳夫子了。
“你父亲又未向我提亲,怎能作数。”柳沉璧抬手摸上他的额头,越来越烫了。
“那你出去让我父亲提亲,你跟父亲说我同意他娶您了。您能让父亲笑。”怀远觉得胳膊有点痒,想抓。
柳沉璧怔住,看他想抓破那个疱疹,赶紧抓住他的双手,“你赶我出去是因为我能让你父亲笑吗。”
怀远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地,“曾祖母说,您能让父亲欢喜。我看到平安弟弟就欢喜,不让我和平安弟弟一块玩,我也会不开心的。”
他的比喻很好笑,可是柳沉璧却笑不起来,只是心疼得不行。
这还是个惜懂不知事的孩子呢,心里就背了这么重的事。
她上前把他抱进怀里,“不是的。你要好好的,你父亲才会笑。若你不好起来,你父亲这辈子怕是不会笑了。”
怀远眼睛一亮,“真的吗?”
“自然。你父亲他很疼你的,只不过因为战家世代为将,待你严厉了些。”柳沉璧肯定地点头。
“可是,我真的会好吗?”怀远又低迷起来,他打小就病弱,可是这次的病明显不同,要被关起来,不能接触别人。
“当然会。难道你不想出去见你父亲还有你疼爱你的曾祖母,曾祖父,还有你最喜欢一块玩的平安弟弟吗?”
“想!”怀远用力点头,小手勾上柳沉璧的手,“柳夫子陪我吗?”
“嗯,别怕,夫子陪着你。”柳沉壁怜惜地摸摸他的头。
外边,安觅振作起来,安抚其他小团子。
学馆环湖而建,很大,能让她打算将小学中学都建在一处的地方不可能不大。
都不用她交代,幼儿园也很快被朝廷派兵封锁不让进出,安觅让魏清婉将小团子带到离幼儿园区域的另一边安顿好,暂时隔离。
“觅觅!”魏景和一身官服,气喘吁吁,发丝凌乱,俊美的脸也是少见的慌张。
看到安觅和平安都好好的,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你进来就要被一起隔离了知不知道。”可否认,看到魏暴和来得这么快,安觅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她并不想他一样被隔离,这大花好像是有潜伏期的,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