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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昀祺笑着来回翻,点开闻翌哇哇哭的照片乐了会。闻措拍得很有喜感,每一颗泪珠子都很大,看得出来使了非常大的劲,悲伤至极。
    平常琐碎的细节,往日里的习以为常,这时候尤为想念。
    姜昀祺躺床上,闻翌照片还没点出去,手机震动,姜昀祺以为裴辙回消息了,忙退出去看,结果是刘至。
    刘至问姜昀祺有没有起:“准备出去逛逛,你去吗?”
    反正也没事,正好空空脑子,姜昀祺坐起来:“好。一会就下去。”顿了顿,马上想起最后一个落单的人:“薛鸣淮呢?”
    刘至:“问他了。没回。”
    等姜昀祺从餐厅拿了两块面包,匆匆喝完半杯咖啡跑到大堂找刘至,薛鸣淮一个人坐没坐相靠候客区沙发上玩手机。
    “教练呢?”姜昀祺塞完面包,从头打量薛鸣淮,整个一副没睡醒样子:“能行吗?不是说走不动?”
    薛鸣淮头也不抬打哈欠:“在问路线,一会就走。”说着站起来抻了抻双臂:“还行吧。想了想还是需要点光合作用。”
    姜昀祺:“……”
    三个无情狙击位出身的男人,说“出去逛逛”那就是真的“逛逛”。
    早起下过场细雨,到了午间就一丝水汽也没有了。一行人晃到兰布拉大道,游人多了些。临到港口,咸湿的海水味道扑面而来,伴随气温上升,空气里有股阳光被蒸烤的暖融融气息。
    十二月中的天气,除了晨间落雨气温稍降,这会日头下面还有些热。往日悠闲踱步的鸽子在人群里呼啦啦扑腾,有点人来疯。
    薛鸣淮不想走了,他们就坐长椅上,面朝帆船背朝行人有一句没一句聊。过了会,刘至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牛角包和香蕉,三个人很好打发。
    薛鸣淮吃完更困,他转了个身侧坐在长椅上,闭眼听姜昀祺和刘至说话。
    “……P11拿世赛那年,格雷也在吧?”姜昀祺拉起兜帽,注视落在粼粼海面上参差不齐的桅杆影子。
    刘至点头,没有立即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半晌道:“那会格雷在狙击位,但各方面都很强。二轮赛的时候,易宣爆了他们的指挥位,下半场就是格雷带的,要不是那会手速比不上易宣,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
    “配合几乎没有瑕疵,惯于先发制人……战术上和YE就是两个极端……”说着,刘至语带笑意:“等着看吧,叶逊声那种拆队打法,撑不过一阶段的。每个对手都是可以关键时候丢弃的棋子……碰上格雷全队轰击战术——不过现在他应该意识到了。”
    姜昀祺知道刘至意思,这段时间叶逊声的焦虑瞎子也能感受到:“徐漾和我说,这几天YE整队都没怎么回房间休息。”
    刘至勾了勾嘴角:“就看他这股狠劲能冲多久了。”
    薛鸣淮闭着眼睛加入他们,说话跟梦游似的:“徐漾去提醒他了?”
    姜昀祺点头:“嗯。毕竟都是亚服出来的。”
    薛鸣淮“嗤”了声:“晏雨还是亚服出来的呢。”
    姜昀祺:“……”
    薛鸣淮睁开一只眼瞧姜昀祺:“徐漾说什么?改变战术?他当教练当上瘾了吧?还一个亚服出来的……干脆他也组个联合战队——叶逊声会听他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姜昀祺:“……”
    刘至笑了笑,转移话题,语气轻松不少:“姜队有把握吗?”
    薛鸣淮睁开另一只眼睛朝上瞥他。
    姜昀祺:“…………”
    咕咕咕的鸽子绕着长椅转圈,吃掉落的面包屑。很专注,好像天大的事都没面前一丢面包屑重要。
    薛鸣淮瞅准机会,手速上线,唰地戳了两下它肥嘟嘟的后背,谁想鸽子比他还快,翻身狠狠一啄——
    然后,在薛鸣淮吓了一跳的惊恐眼神里继续回头慢条斯理捡面包屑。
    薛鸣淮不困了,甚至坐直了。难以置信。
    姜昀祺和刘至笑而不语。
    一周后的今天,这个时间点,第一阶段五场比赛大概已经进行到第三场。
    姜昀祺移开视线望向更远的海端,晴空碧朗,尽头金灿灿的。
    “去年和格雷的对枪,那局没有胜负的比赛,是我被逼到绝境之后打出来的。”
    姜昀祺语速很慢,顿了顿又说:“抛开不确定的手速,我们之前复盘那么多次,也找出了一些规律,但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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