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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阮哲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没有了,但要说多意外,好像也不见得。他往墙边一靠,等着他的下文。
    胡江昱又转向钟笑,这下就气势汹汹带点怒意了,“钟笑,你耍着人玩吗?”
    钟笑面不改色,“王阮哲,要不今晚你先回去?”
    王阮哲轻笑了声,摇摇头,抱着电脑离开了。
    钟笑走到胡江昱面前坐下,耳边一点清晰的红印,看得人口舌发干。
    “昱仔,你干嘛生这么大气?”
    “哼,”胡江昱瞪着她,“你说呢?”
    他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结果某人没一点为人女友的自觉,将他撂在一边,还跟别人约着看电影?
    “我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吗?呐,我先声明,可能你喝断片不记得了。但真的是你先开的头。好吧,我承认我见色起意没把持住也有不对。可是你也挺快乐的啊,还做了好几次呢。所以……”见胡江昱脸色越来越青,她越讲越心虚,“所以……也不吃亏吧。而且……虽然我不怎么会,但是我有努力啊,那朋友之间不就是要相互包容嘛。”
    “朋友?”胡江昱咬牙切齿道:“你见过哪门子的朋友能这样相互‘包容’?嗯?在床上‘包容’?”
    钟笑脸一红,举手发誓,“这绝对是意外。我发誓!最后一次!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胡江昱胸膛起伏,他有点奔溃,两人的对话怎么突然走入一个岔路?两人为什么想的不一样?他来兴师问罪的理由和她在极力撇清的好像不是同一个啊?他可不愿意就坡下驴以“意外”定性这次蓄谋,他要的是天翻地覆,名正言顺。
    于是镇定道:“发誓就算了。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干脆在一起好了。”
    “啊?”钟笑急急摆手,“不不不不不,不要勉强自己。”
    胡江昱被她避之不及的摆手搞得心情直直落,还尽力耐心道:“不勉强。”
    “勉强勉强。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能在一起?我不行我不行。”
    “怎么不行?做都可以,谈恋爱不可以?”
    “身体和心可以分开的啊,我们明明是朋友,你喝醉我好奇才不小心了一次,没必要全赔上的。”
    胡江昱不愿承认自己被伤到,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讽刺道:“钟笑,你觉得上了床还能回去做朋友?那你很厉害啊,你看到我不会胡思乱想?那不好意思,我身心一体,做不到,一看到你,脑子里就全是昨晚你在我身下赤.裸迎合的样子,你那么紧那么湿,含着那儿的快感估计永远没法儿忘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即使这样你还坚持做朋友吗?我一看到你就硬,每晚想着你打飞机,就这样还是朋友?”
    钟笑沉默了。她听出胡江昱难听的话语下盖着一波滔天怒意,可她不能草率。
    她认真道:“昱仔,既然这样,那我们这段时间,就不要见面了吧。也许过……”
    “操!”胡江昱不再听她废话,踹椅子走人。
    这晚胡江昱回去,挨了王阮哲两拳,一些事便就此揭过。
    之后是考试周,寒假。胡江昱在邵城家中待得百无聊赖,去砚山爷爷那玩了几天。
    他骑着爷爷的电动车,漫山遍野去找同学。车停在孟丹阳家前坪时,他还左右看了看,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因为门前小矮凳上坐了一个脸生的男生,正对着面前硕大的塑料盆洗蔬菜。
    “你找谁?”男生问。
    “孟丹阳在吗?”
    正说着,孟丹阳从侧院的菜地里上来,手心捧了一把菠菜,“哎,昱仔,你怎么来了?过来过来,正好帮忙洗菜,待会晚上吃火锅。”
    三个大男生便围成圈,一根根一片片,一边聊着天,一边细细地清洗配菜。
    脸生男生名叫李源一,是非要跟着孟丹阳回来体验农村生活的大学同学。
    “有意思吗?”胡江昱问。
    李源一明明吃了好几天的苦,还要睁眼说瞎话,“都挺好的。乡村田园美如画。”
    “你听他鬼扯。”
    胡江昱早笑了,冬季的农田大片大片都是丛生的荒草,哪儿来的美如画。
    “上次赶集让他买条鱼,鱼在袋子里跳两跳,他就吓得脱手,结果车子一轧,粉成两截了。”
    李源一脸上挂不住,踢他一脚,“喂喂喂,留点面子好伐。”
    孟丹阳摊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
    胡江昱眺望不远处,隔着旷野的另一处村落群,问道:“这附近是不是都姓孟?那边呢?”
    “不全是。不过——”孟丹阳拖长音,“反正姓钟的院子不在那边。”
    胡江昱瞪着他,孟丹阳哈哈大笑。
    胡江昱败下阵来,他说:“好。那在哪里?”
    “昱仔,你真不知道?钟笑没回砚山来。她哥哥、爸爸妈妈都在广州,今年全家都在那边过年。”
    胡江昱泄了气,不说话了。
    “哎,你跟我说说,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剧情直转急下,闹得比之前还不如了呢?”
    胡江昱拣着讲了几句,他其实还气着。气上心头恨不得一辈子不见她。省的烦。可是又想找她。
    李源一甫一听,就抖着肩膀笑开了,胡江昱讲不下去,“你笑什么?”
    孟丹阳当传声筒:“他笑你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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