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今日地窖中的变异虫子都有她半个爪子那么大,可把她恶心坏了。
印忆柳跑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脚下,她忽然感觉自己的爪爪一阵割裂的剧痛,刺的她顿时停了步子,借着月光往自己的爪爪上瞧。
只见那粉嫩嫩的肉垫上竟有一道细细的口子,丝丝红线从破口处渗出。
她低头一看,发现草叶的边缘也长出了一排细细的锯齿,就像是尖利的一排牙,心头大惊。
粘在叶子上的一点兔子血没过一会儿就渗入叶子消失不见,这说明草木不再是温和的生灵,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草根,他们甚至会比想象的更嗜血。
印忆柳只能把受伤的爪子送到三瓣兔唇边,用软软的舌舔舐着伤口,舔了一嘴的甜腥味儿。
好不容易蹦跶到别墅后,脚上的裂口已经凝固了,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只有银白的月光从窗子外射入。
她不敢开灯,怕引来别人,不过屋里的灯应该也已经没了反应,她只好昂着头在别墅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厨房冰箱里已经断了电,上层的冷冻室一打开,冰冰凉凉的水就从里头流出来,印忆柳在橱柜里叼出一个盆子,把里头还没完全化掉的冰放进去。
她又在别墅里搜罗了一些毛巾用品,一并放在盆子里叼回了地窖。
地窖里更是黑漆漆一片,好在印忆柳的视野能力够强,跳到了靳炀的身旁,用软软的爪垫碰了碰他的额头。
她从盆子里捧出一块有些化了的冰,用毛巾包裹住放在靳炀的脸颊旁,爪垫上划伤的伤口被冰到没有知觉。
等靳炀脸上的潮热褪去一些后,印忆柳又挤了冰水,从他的唇缝中流入口腔。
一来一回折腾了十几次,靳炀额头脸颊的热度才消散一些。
印忆柳已经累到不行,软软绵绵的胖身子像一团白毛球一般,瘫在靳炀的手臂旁边。
她这幅兔子身躯行动起来太不方便,想要照顾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小小的爪垫一次能捧起两滴水就算不错了。
靳炀是舒服了,她已经累到不想动弹。
慢慢的,白软的小兔子就这么靠在昏迷的男人身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靳炀以为自己在梦魇之中,周身就像是浸在火海,整个身子都热到五脏灼痛,皮肤也火辣辣的。他在梦中急促的呼吸,却感觉自己在沙漠中吞吐着火焰,除了全身每一处肌肉的抽搐痛苦,就是灼热。
正当他难受无比时,忽然感觉到脸颊处冰凉舒爽,紧接着额和脖颈也敷上了一层冰凉,瞬间在他焦灼的心头浇了盆水。
他喟叹地轻呼出一口气,不多时,就感觉有软软的团状物按压着自己的唇瓣,他尝到了水。
周身的灼热似乎在渐渐消散,可是身上的痛楚确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半醒半梦间,看到胸前窝着一团白色的绵软,小小的身子轻轻起伏着,粉白的耳朵轻轻盖着小脸,只露出薄薄的兔唇。
是自己养的小东西。
靳炀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了一只兔子在照顾自己,他伸手抓了一把胸前的兔尾,意识终究沉沉昏迷。
印忆柳睡的正香,尾巴处一阵紧绷的痛楚瞬间惊醒了她,她被抓的胖身子一激灵,往后扑腾着四只短爪爪。
回头一看,不是幻觉,靳炀依然眉宇紧皱地昏迷着,可是不知为何一只手却抓在她的兔子尾巴上。
她兔身脖子太短,根本看不真切,却并不影响她气愤。
自己穿过来就是劳碌命,小小兔子要照顾这么一个大男人,现在还被揪尾巴,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
她气呼呼地用爪子拨开靳炀的手掌,想把自己可怜的兔尾巴解救出来,谁承想昏迷中的男人手一紧,把她疼的屁股一紧。
等印忆柳成功解救出自己短尾巴,三两下逃离昏迷的靳炀时,她一扭头就看到男人的掌心里还攥着一撮白绒绒的毛。
她动了动尾巴,回身一看,秃了一小搓……
印忆柳顶开了地窖的盖子,外面已经是大白天,日子似乎一下就热了起来,她能感觉头顶的太阳明显的更亮了,似乎也比之前大了一些。
她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蹦蹦跳跳的往别墅跑。
昨晚回去的时候她注意到,别墅里有很多好东西,可能是别人送的礼品吃食,这些她都准备运回地窖,放在别墅里随时可能有人闯进来,一点都不安全。
小说中的末世中,人甚至可以为了一块饼干刀剑相对,食物才是末世中立身的根本。
印忆柳不知道外边怎么样了,但是她自己心里很慌,看见什么能吃的都想往地窖搬。
不得不说靳炀家里的好东西很多,储物间堆着的人参燕窝都是一盒一盒的,看在印忆柳眼里那都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银,都是救命的。
她本来觉得苦兮兮,现在一下就有了动力,仿佛找回了在现代买买买的乐趣。
别墅里只能看到一只白白软软的兔子,嘴里叼着一盒又一盒的东西,来来回回穿梭在别墅里。
白天印忆柳就囤积食物,反正礼品盒里的都是真空包装处理过的,晚上她就给靳炀降温。
这两天靳炀的体温一直维持在热却不烫手的地步,至少不用担心他被烧傻了,印忆柳有时候用自己的软爪垫去碰他的肌肤时,都能感觉到他皮下的肌肉在蠕动,尤其是一双病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