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
木星重压剑斩地球空相的热搜,很快冲了起来,不免让人感叹,新王刚立旧王不死,可真是大戏有得唱。
可怜的倒霉蛋儿地球,就祭旗,成了木星回归后的第一波。
健忘的网民纷纷调转枪口,开始可怜地球国际。
以上就是过去三个月的简况。
其中错漏无数,地球国际内部的人,闷声作大雷,都不带辩解的。
凌晨天色暗淡,灰青,像是墨水没洗净的幕布,陆相集团和空相集团的主要领导人,一群人,都来海参崴送木子堰。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
“你们都知道我以后要去哪儿了,就别熬着啦,跨星轨道也不少,想去柯伊柏带就是一个月的事儿。”
“回吧兄弟们,八点还要上班呢。”木子堰轰人,面色上看不出悲伤,只有感慨。
白银珠拉着她的手哭:“木姐姐,我不舍得你走。”
她从十六岁离开柯伊柏带就跟在木子堰身边,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木子堰陪伴白银珠的时间比白银天尊还久,教导她、监督她,直到现在。
现在,陪着这颗星球一起从泥潭中崛起的功勋,比星辰还光耀的一个人,被迫下野,不能满载荣耀的归去,白银珠恨地牙疼心碎。
她发誓,只要她在地球国际从政一日,只要有能力,她绝不会放过木星国际。
木子堰心酸,面上还是笑道:“别哭啦,我是去你家做客,给你父亲打工,看开点啦。”
这不劝则以,一劝白银珠哭的更厉害了。
道旁林间,庆长春看了又看,脚布迈出又收回,最终还是没走出去。
连上清也在远远的看着,似乎不想面对离别,扔过来一根烟,被庆长春接住。
两人顶着山火三级危险预警,在森林边上吸烟。
“唉,当年说三十多岁就没代沟了,可没想到,要四十了,人还是没截住。”连上清没头没尾地说。
庆长春偏头:“你在说木老师?”
连上清掸掸烟灰,长叹:“是啊。”
“田从文当年开导我,说二十岁木子堰看不上我是因为我比她小,有代沟,到长几岁就好了。”
“呵,好个屁。”
庆长春无声笑了笑,“你不错了,我到了了,她要走了,我都没跟她提过。”我喜欢她二十年多年这件事。
三个月间,木星国际多次联系庆长春,打算启动策反他,利用老木星人的身份优势,打入地球国际内部,好好摸清楚窃听门的来龙去脉。
但是,木星国际来一次,庆长春拒绝一次。
逼到最后,庆长春发狠说,再多联系,他就自清,退出地球政府,让木星国际彻底心思死绝,省的三天两头不干正事。
这些都是庆长春没告诉过木子堰的事情。
他隐瞒过太多太多。
连上清怜悯地看着情敌:“师生之隔,倒霉。”
“你因为木子堰在木星国际的纠葛认识她,也因为这段经历跨不过去。”
“造化弄人呗,还能说什么。”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林子外,尘封十年之久的厄斯号启动,发动机的火光在灰色的凌晨点亮。
连上清吸完第二支烟,凉凉淡淡开口:“木星找过你吗?”
庆长春:“找过,我拒绝了。”
连上清:“干得好。”
“你这真是一条路走到黑,绑在地球国际不下车了。”
庆长春不在意这话中的深意浅意,笑了笑:“我陪伴了一颗星球成长,陪它崛起,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暗恋能解释清楚的清洁。”让我为这颗星球赴死,也是不需要多考虑的。
连上清追问:“木星国际会伤心的。”
庆长春不在意:“毕生事业和故地,是两回事。”
连上清片刻没说话:“木子堰没看错你。”
“让你合并进武装部,直属武莲子真是做对了。”
庆长春:“……”
庆长春蹙眉:“什么意思?”
连上清吹口烟,“意思是,武莲子和兰花露全部继承了木子堰的政治遗产,她人走了,思想和路线还在,就这个意思。”
“武莲子放话了,引力波地球国际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冥王星的80%左右,而且,我们这边撞上了百年不遇的科学连环爆炸,中电子技术。”
“这可都是木子堰力排众议,坚持不懈搞产业政策近十年,扶持计算中心得到的成果啊。”
庆长春:“???”
“她不是”
连上清笑起来:“你真以为是你母星缴了地球国际的人头,逼迫木子堰下野,所以不敢出去见她,怕没脸吗?”
“蠢。”
“大半年前木星启动对地球国际的侦察时,我们这边就发觉了——你母星脑子有病,顺着基站查的,他查了什么我们这边一清二楚。”
“所以,当时陆相集团就开始收编空相这边的人了,愿意被收编的就平稳过渡,不愿意的,就踏踏实实去做基础产业,像田从文,他虽然是李伯劳这边的,不还是干医疗去了?”
“不过,实话说,曾经太阳系第一强的怒火还是不能小看,木子堰卸任是权衡后,损失最小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