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过季志涛,季灿灿要结婚的事,他神情有些复杂,认真问了男方的情况,便说如果有什么意外及时告诉他,还嘱咐这话不要告诉季灿灿。
季灿灿笑笑:“等他高三过去再说吧,现在挺好的。”
“也行。”
“你和卓飞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杜君兰轻松的笑意里多了三分苦涩,也不瞒着她:“我爸妈要的彩礼多,我不想让卓飞扬拿,现在僵持着,可能不会像你们那么快。”
交给杜军强的金兰小饭馆经营不善,新饭馆宣传之后,连从前积攒的老客人都跑了,整日门可罗雀,还接连闹出食材不新鲜的新闻,杜军强的父母最疼这宝贝儿子,当然要在杜君兰出嫁前榨干,免得出嫁后和自家不是一条心。
家事不掺和,尤其有一始作俑者是季灿灿名义上的姐姐。
季灿灿只说:“别让他们影响你的幸福就好了,需要帮忙不用客气。”
就算揭穿杜君兰和陆一朵的身世也需要契机,季灿灿身在局外,没有理由也没有证据。
杜君兰郑重答应了:“好。”
朋友之间相处的舒服,说的也不是空话,她很感谢有人这样关心。
在饭馆蹭了一顿饭才离开,季灿灿没见到季志涛,反倒在走出店门时遇见了季曼玲一家三口,一年多未见,季曼玲完成了结婚生子两件大事,身段和婚前差不多,但脸上已然习惯性挂着市侩算计的笑容。
快要擦身而过时季曼玲才认出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是那个相处没几天的妹妹。
“季灿灿?!你怎么在这儿?”
问话时不忘上下仔细打量季灿灿,与去年那幅落魄相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杜军强对这名字有些耳熟,是他原本要相亲的人,可惜长相一般脾气老大,现在认真一看,比抱着孩子的季曼玲优雅漂亮,他一时恍惚,心底生出些许后悔情绪。
“灿灿吧?我是你姐夫……”
季曼玲恨恨瞪向丈夫,岂能不知他的花花肠子,一把将儿子塞过去,转头笑眯眯的问:“你说离开家就走了,这一年在哪儿发财呢?也不说回家看看,咱爸妈天天惦记你呢,妈妈眼睛都哭肿了。”
季灿灿乐了:“照这么说,从把我送给人家养她老人家的眼睛就该哭瞎了。”
油盐不进,比当初离开时还要嚣张。
季曼玲自知不能把季灿灿怎么样,何况她今天过来的目的是找大姑子借钱,要不是看季灿灿穿的好……
“我话带到了,你回去看看咱妈。”
季灿灿走的更快:“不必了,有你孝敬就足够。”
且没打算回头留下帮杜君兰压阵,这伙人闹的更厉害才能增强她断舍离的决心,小饭馆里那么多人,这对夫妻甭想动手做什么,顶多占点口头便宜。
何况,季志涛也回来了。
季灿灿坐上公交车离开,季志涛才从旁边的胡同出来,看一眼远去的车子,目光复杂。
饭馆里,杜军强和杜君兰打感情牌借钱,话里话外想把金兰小饭馆盘出去,再来这里给杜君兰帮忙,绝对做个忠心管家,再不会侵占姐姐的心血,季曼玲则哄着儿子喊姑姑,可惜儿子还不满周岁,胖乎乎的娃娃只会扯着嗓子哭,帮不了半分忙。
最后被杜君兰委婉打发走,说是考虑考虑。
季志涛忙说:“兰姐,你不能再上当了!”
“我心里有数,对了,这是你姐姐送来的婚礼请帖,她要结婚了。”
杜君兰见他拿着红色请帖的手颤了颤,以为他担忧姐姐,安慰道:“陈教授人很好,和灿灿是互相喜欢,他们结婚挺好的。”
两个互补的人生活在一起最好不过,如果她不是有了爱人,一定会羡慕那两人的相处模式。
季志涛低低嗯了一声,抿紧唇角拿着请帖走了。
……
隆冬时节,季灿灿在家炖了猪肚鸡汤,刚过七点钟,陈序带着一身风霜从外面回来,他下班后顺路去考察酒店,总算将婚宴的地点定下了。
“来吧,功臣请用汤暖暖身子。”
陈序抱着她亲了一下:“我觉得这样比较暖和。”
两手隔着衣服放到她腋窝暖了暖。
季灿灿怕痒,在他怀里挣扎没挣开,笑闹一番才威胁他拿开手:“你越来越无赖了。”
“嗯。”
陈教授坦坦荡荡的承认了,没有丁点儿不好意思。
等安静下来,坐下喝汤是刚刚好的温度,季灿灿问过婚宴情况,处处安排妥当,只等放假他们俩就能开始结婚旅行。
“对了,酒店是不是要提前预定?”
“今天打电话问过,预定了一周,如果到时不着急离开还可以再续。”
季灿灿顺口问:“定了几间房?”
陈序格外淡定:“一间,我们是结婚旅行,如果定两间会很奇怪吧?”
“喔。”
可现在他们还是分开睡,但擦抢走火也有了三四次,都没到最后,季灿灿有那么一点仪式感,陈序好像也是。
对面陈序的房子再重新装修,桌椅沙发都换了最新的,全部重新打扫,其实在房子买到手搬过来前都装修过了,但他好像有强迫症,硬是重新换了一遍,布置参考了两人的爱好,但这边的房子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