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萧胜天竟然知道这个。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就没问,只笑了下:“我自己剥就行了。”
毕竟周围都是人,萧胜天身份地位都在那里,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萧胜天给自己剥松子。
萧胜天却温声道:“这个费手,剥多了手疼,我给你剥。”
说着间,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剥开一个,这次没递给她,而是直接放在她嘴里了。
这一幕看得周围的人惊叹不已,哈哈笑着,恭维道:“萧先生对女友真是体贴。”
又有人夸顾清溪有福气,说两个人如何如何相配等等,说什么的都有,反正都是好听的话,听得人心里舒坦。
顾清溪没想到萧胜天竟然直接喂自己,微怔了下,也就吃了。
其实大庭广众,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这样亲密,她是不太自在,不过多少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故意的。
顾清溪下意识轻拂过唇边,刚才他的指尖碰到了,似有若无地擦过,倒是惹得那里微烫,心里也泛起酥麻来,那酥麻又包裹了一层甜,甜得人都仿佛要醉了。
偏生周围的人都羡慕讨好地望着自己,顾清溪觉得自己的心思仿佛要被人看在眼里,便借口去洗手间,起身出去。
出去后,洗手间洗了下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是面若晚霞一般,眼里也漾着一层水,不由羞涩难当,又暗恨萧胜天当着别人的面不收敛。
当下略拢了下长发,便出去,谁知道一出去,就看到了洗手间旁站着的孙跃进。
孙跃进嘴里叼着一根烟,就那么斜瞅着自己,眸中满是鄙夷。
顾清溪讨厌烟味儿,她嗅觉灵敏,那些抽烟的人,她总是能闻到一股臭味,孙跃进当然也不例外。
说起来孙跃进也算是她昔日暗恋过的人,只不过这层暗恋浅薄如同初冬的冰,轻轻地一踩,也就碎了。
当孙跃进挽着她表姐的手走进了她们村里的时候,昔日的暗恋也就成为了笑话。顾清溪回忆起来,从来不觉得美好,只觉得膈应。
而这层膈应,在多年后孙跃进走到她面前,说让她给他当“外头的人”时,更是成为了厌恶。
她至今记得那天晚上,孙跃进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样子,说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说女人总得要个男人,你长得不错,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还说你们学校的副校长和我熟,以后你需要什么,我打个招呼就行。
顾清溪当时都是懵的,她没想到有人竟然对自己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她到底是太单纯,学校里人际交往没那么复杂,她的脑子还停留在八十年代那单纯美好的时代。
孙跃进却以为她愿意了,竟然伸手来握着她的手,她吓到了,忙挣扎,他却以为她这是拿架子害羞,便开始拿话点她,说她独守空房也不容易,说两个人以前都意,当不成夫妻,当野鸳鸯也行,还说她皮肤好,胸也好看,又来摸她的胸。
顾清溪反应过来,直接拿起旁边的烟灰缸砸过去,之后跑出去了。
再之后,顾清溪对男人这种东西,更加反感了,再婚什么的也彻底没了想法。
她是看透了,那些看似还算正经的,背后不知道是什么嘴脸,说不定也不过是贪图自己的身体罢了,未必就是想娶自己。
也是在那个时候,萧胜天出现在她面前,她淡漠地看着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今的顾清溪淡漠地看向孙跃进,之后便连理都没理会,径自往前走。
她不是一无所有的小寡妇了,也不是人人可以践踏的,哪怕她跌落在地上,也有萧胜天一手捧着她将她举起,她也就不怕什么了。
孙跃进想要对自己有什么不轨之心,先过萧胜天这一关吧。
孙跃进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却一个闪身,直接拦住了她。
路被拦住,顾清溪蹙眉:“让开。”
孙跃进手指里夹着那根烟,笑看着顾清溪,酒店走廊里的灯光下,他后退的发际线处闪着犹如白亮的光,照得上面几根零星头发油腻腻的。
他笑着砸了咂舌:“了不得啊,竟然傍上了萧胜天,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大能耐,连这个男人都能搞定,我以前还以为你真清纯,闹了半天是根本没看上我。”
说着间,他低头弹了弹烟灰,依然是笑,却笑得鄙夷不屑:“我确实没萧胜天那么有钱,没法比,可没想到你胃口这么大,一个二婚的寡妇,竟然还能傍上萧胜天?啧啧啧,你以为你凭什么啊?”
顾清溪淡声道:“你说如果萧胜天知道,你在这里拦住我,他会怎么样?你不怕他?”
孙跃进喷出一口烟圈,放肆地嗤笑出声:“那么多人围着他,他怎么可能抽出身来?我说清溪啊,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就给你说一声实话吧。”
顾清溪却是根本不想理会:“放开我。”
孙跃进:“估计这小子年轻时候心里也惦记着你,当时想吃天鹅肉,没吃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嫌弃天鹅肉老了,这样往嘴里填,不过顾清溪,你可想明白了,你这种档次的,人家真不可能娶你,人家萧胜天那是什么人物,也就玩玩你吧,等人家过足了瘾头,吃够了味儿,腻歪了,人家肯定找年轻好看有文化的,他们公司,不是说有个什么高级经理,和他关系挺暧昧的,估计早晚在一起,好歹人家档次在那里,和你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