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为什么舒心忧会觉得演砸了就会愧疚的原因之一,Ethan为了她的出演,大开方便之门,关于她的戏份部分拍摄地不是伦敦,而是选在她学校所在的小镇。
家里一楼是漆黑的,经验告诉她封绅不是又出去喝酒了,就是在楼上睡觉。
这几个月封绅回英国的次数也有叁四次,可每次都是回英国待个一周左右就匆匆回国,倒时差就始终是个问题,加上她因为学业和跟着Ethan到处磨炼演技,所以她们虽然同一屋檐,但是能坐下来聊天的时间不多。
舒心忧洗完澡后找出了药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拆着手腕上那怕被水打湿伤口而包裹的保鲜膜,拆掉后用碘酒消毒完正准备回房睡觉。
封绅从楼梯走下,棉拖鞋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声响,就连封绅出现在她身旁时,她都浑然不觉。
“你手怎么了?”睡眼惺忪的封绅,当看到她手腕上的涂着碘酒的叁道血痂,瞬间瞌睡消失无踪,从她身侧一把拉住她的手指。
舒心忧被神出鬼没的封绅吓了一跳,本想立马抽回手,但是尝试几次都无果,封绅拽得很紧。
“我没事啦,就是不小心划到了,过两天就好了。”
这个说辞,显然是不可能让他信服的。
“Yoyo,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不小心能让手上划出叁道伤口?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封绅将要站起身的舒心忧重新按回沙发,自己也坐下,抓着她的手始终都没有松开,望向她用眼神去质问她。
看到封绅眼中的紧张,她扯出个笑容,“哎呀,真的没事,就是拍戏出了个小意外。”χyūsんūωēń.cōм(xyushuwen.com)
他从看到舒心忧微微红肿的那刻就知道她的情绪不太对,正想安抚她几句,但是当听到舒心忧故意含糊其辞,就有些恼怒。
“Yoyo,是不是我们关系疏远了?你现在有话都不跟我直说了。”
“”她没有照直说是觉得不能什么事都依赖别人,在难以抉择的事上询问一下他的意见还好,至于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就没有必要麻烦别人。
可是封绅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巴不得舒心忧事事都能想到他才好。
封绅话中的幽怨和责备让她有点点感动,那是被一个朋友所关心的感觉,她很珍惜这种感情,也怕这种报喜不报忧会让封绅以为她没有把他当成朋友的缘故,从而渐行渐远。
所以她也不藏着掖着,就把今天片场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对封绅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真的只是拍摄意外而已。”舒心忧在结尾的时候用尽量轻快的语调,好让封绅放心。
封绅一言不发听完舒心忧的描述,脸色也逐渐变得严肃,他从舒心忧的描述中听出了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激,那种感激不亚于对他,但是显然那个男人也不是对她那么好,更像是另一个自己的做法。
不过封绅也不急于拆穿,他把这当成了一种暗中的博弈,他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孰胜孰败。
她的话落,他立即说:“Yoyo,你这样不行。”
“嗯?”
“你总把别人的喜怒哀乐纳入眼底放在心里是不行的,他们于你而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没必要去察言观色去看别人是如何看待你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别人如何看待你,而是你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的人八面玲珑是情商高,而你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社交关系纯粹是因为你的察言观色,这样会很累的。”封绅说得语重心长。
对于舒心忧话中所说的怕自己做不好会拖延拍摄进度,让Ethan失望、让片场的人员晚下班,这一点他不敢苟同,在他看来,舒心忧不是故意去偷懒懈怠去摸鱼,而是有认真去对待。
这不是为做不好而找理由,因为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去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即便结果是差强人意,只能算是刚好过及格线的。
毕竟她又不是能做到但没尽力才没做到,那就没有什么好对不起其他人的。
这让听得舒心忧一愣一愣的,封绅的话不无道理,但还是稍微片面自我了一点,不过她也没有去指出和他理论,因为明白封绅想要传达的意思,不过是想她可以对自己好一点,出发点也是为她着想,便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的话,对他笑着,语气故作轻松调侃起自己。
“嗯,我虽然工作时候挺受好评,但是我从来不觉得我情商高,我甚至觉得是情商低得可以……唔……或许是智商也低????有时候看到热搜看谁谁谁说了啥话做了啥事就情商高了,我得琢磨半天,到底哪里高了,直到评论里有人解释,这样说这样做我才懂。”
封绅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摸向她的头发,“以后不要小心翼翼地去探究别人开不开心,除非这个人也会同等地关注你是不是开心的,善良友好可以,但也需要分人,不然你这是属于讨好型人格,知道了么?”
这一句话,舒心忧倒是十分认同,猛地点头赞同,算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见她点头如捣蒜,封绅被她的可爱逗笑,更用力地薅着的头发,把她柔顺的头发都抓炸毛了,“乖了,手疼不疼?要不要包扎一下再睡觉,不然睡觉会把血痂蹭掉很久才能愈合了。”
“不疼,不用啦,而且在入戏割下去的时候我都怀疑我有点自虐倾向了,那一瞬间真的觉得有种发泄出来的畅快感。”每次和封绅聊天都是敞开心扉那种,当戒备心卸下,这句真实想法便不经大脑以玩笑的方式说了出来。
在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尬笑两声。
封绅的笑容一下收敛,盯着她的脸看着好久,才道:“剧组不是给你放了两天假了,这两天我带你去玩?”
“好。”舒心忧心中长舒一口气,还好封绅没有说她的想法危险。
“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明早我们出发。”
第二天吃过早餐两人出发,封绅带她去了英格兰的斯塔福德郡。
在买票的时候封绅问她,“坐过云霄飞车之类么?”
“嗯。”
“怕不怕?”
“我觉得我胆子还好。”之前在台湾时候和司闲去坐过,不过她吐了,所以对于这类游乐设施感官不太好。
女人口中虽这么说,但看到舒心忧的小脸皱着,并没有兴奋和期待,封绅便知道她不是什么刺激冒险爱好者。
那看来这趟来对了。
封绅先是带她去水族馆转了一圈,又坐了旋转木马,这种地面游玩让舒心忧放松,因为他的目的是为了在她最放松的时候带她去玩最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Alton Towers的过山车,虽然和急速下降的蹦极和跳楼机相比,不是最快的最惊险刺激的,但噱头称是有音效光效等,在俯冲的时候可以让人身临其境。
不过让封绅失望了,原因却不是错误估计了她的胆子大。
因为和她坐过之后,封绅发现了别看下来之后舒心忧若无其事一样,但是他在她旁边观察到即便是心脏收缩而脸色变白,都没有喊出来一句,全程都是咬牙闭眼,和其他都是欢呼兴奋叫喊出来的人完全不同,她并不是能面对从高空俯冲而下都心无波澜,而是纯粹逼迫自己忍耐。
就连最基本的宣泄都要压抑、不让外露的话,这性格是真的看来想要她把心中的钳制解开、让她的压力和焦虑能找到一个出口排解不是那么简单。
封绅心想得用杀手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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