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秦怀虽不知这小镜湖之主是谁,但他却是知晓,摇苇儿黄惜儿,有着金丹期的修为,实力了得。
如果不是身后有个靠山,一个小小的丫鬟,如何能成为金丹期高手?
足以见得,这小镜湖主人,是如何的存在。
玉秦怀则道:“看来姑娘,是不想将他们让给在下了!”
“不让又怎样?你想跟本姑娘打,本姑娘奉陪到底!”只见宁雅倩双手张开又收拢,八枚银针落在其手中。
玉秦怀大步上前,当即将张有生护在身后。
宁雅倩一甩手,四枚银针脱手而出,全朝玉秦怀飞去。
张有生惊呼:“玉兄小心!”
玉秦怀绷紧神经,他绝不敢小觑这银针的威力,只见他伸出一指,其一指破万法的功力在其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后,弹射出去,落向那四枚银针。
本想一指震飞四枚银针,却不想,四枚之中,有一枚竟然加快速度,挡住了那一指破万法真气,那枚银针飞向一旁的树木,直接盯在木头深处,而另外三根,朝着原型的轨迹,继续飞来。
玉秦怀暗惊:好手法,比之折梅手杜梅瑶,定然不再话下!
玉秦怀一把将张有生抓起来,只听张有生惨呼一声,被玉秦怀揪飞而起,躲开三枚银针。
还未等二人落下,便见那三枚银针中的一根突然变动,撞在一颗树上,只见此针一弹,将另外两根银针同时弹开,而被弹开后的两根银针继续朝玉秦怀而来。
张有生惊呼:“玉兄!”
玉秦怀早已发觉,他暗道:此招,乃是三星敛月,许是杜梅瑶姑娘教她的,此女定然跟杜梅瑶姑娘相熟,可惜就算我说出来,她也绝对不会留手了。
想到此处,玉秦怀脸色变得慎重起来,除了那追上来的两根银针,还有宁雅倩手中的四枚银针还未出手,倘若这六枚银针同时出手,玉秦怀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躲过。
但玉秦怀既然识得此招,必然有破解之法,他对张有生喊道:“张兄,多有得罪!”
玉秦怀将张有生抛飞出去,落在一处草木繁多之地,张有生惨呼一声,却是无大碍。
而玉秦怀冲宁雅倩而去,宁雅倩笑道:“来得正好!”
玉秦怀见宁雅倩微微拨动手指,此法,玉秦怀倒是未见过,但他依旧奔上前,后方追的的两根银针,速度不减反增,眼看就要逼近玉秦怀。
玉秦怀当下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一圈,躲过那两根银针,顺带卖了个破绽。
而那两根银针,则朝宁雅倩飞去,宁雅倩似乎早就知道了,她将手中三枚抛飞出去,却是往玉秦怀身旁而抛,穿过玉秦怀身旁后,玉秦怀也于半空中落地,他正视宁雅倩。
宁雅倩一伸手,一转头,那两根银针,一针落在了其口中,一针落在其手中,恰好成三星敛月架势。
玉秦怀暗叹一声,手指负于背后。
而见后方传来一声轻响,许是两枚银针又借树上银针,形成三星敛月之势,弹飞过来的声音。
玉秦怀不用看,便已察觉,因为此招,他早已承受过。
又见宁雅倩将双手的银针以及口中银针同时抛向玉秦怀。
玉秦怀脸色郑重,他指尖生劲,缓缓闭上眼睛,他身体下弯,足以躲过那五枚。
而宁雅倩不禁蹙起眉头。
但见那飞回来的两根银针,跟宁雅倩口中射出的那根银针撞在一起后,呈三星敛月之势,两根继续朝玉秦怀飞去,而另外两根与那一根早些被射飞出去,又借由树上所插的银针,弹了回来后,又再次碰撞在一起,结果又是一招三星敛月。
只见四枚银针,呈四方之势,朝玉秦怀齐射而来。
玉秦怀大惊,暗道:此乃四方空明,没想到,此女竟然能熟通杜梅瑶姑娘的绝技,看来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而正当玉秦怀防备这四方空明之时,听张有生大喊:“玉兄,小心!”
玉秦怀回头一看,见那从口中喷出的银针,已弹过两次后,又落在先前入木三分的银针之上,再次一弹,又飞了回来,如此一来,便是五蕴皆空了!
玉秦怀暗道:杜梅瑶姑娘都无法达到五蕴皆空的地步,此女竟然能够做到,看来三年后的洞天仙境一战,确有此女一席!
宁雅倩当下欢笑,心中暗道:天下第一玉秦怀,不过如此嘛!
但见玉秦怀见无处可逃,便缓缓闭上眼睛。
宁雅倩一惊,而罗尚心中大喜,仿佛看到玉秦怀将死之时。
突然,一道金光从玉秦怀体内爆射而出,双龙不灭真气,将五根银针同时震飞出去,而五根刚好落在前后不一的树木上,皆入木三分。
宁雅倩见罢,气愤无比。
而玉秦怀收敛真气,向宁雅倩一抱拳,道:“姑娘实力了得,在下迫不得已,只能用出最高手段,还请姑娘见谅!”
宁雅倩气呼呼道:“不行不行,不算,再来!”
宁雅倩双手一伸,她的手上,足有十根银针。
玉秦怀当下脸色难看,暗道:莫不是想要施展那十方俱灭?
“住手!”一声娇喊声传来,见一女子踏着轻功来到此处。
玉秦怀一见,当下震惊,来者便是那黄惜儿,可对方乃是个跛子,如何会有如此好的轻功。
宁雅倩一见来者,顿时脸色难看,对玉秦怀道:“等到洞天仙境那一天,本姑娘再来与你决战,现在本姑娘走了,不用送!”
宁雅倩蹦跳离开。
黄惜儿也刚好落地,她焦急问道:“玉公子没事吧?”
玉秦怀一抱拳:“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黄惜儿叹道:“雅倩那小丫头,出手不分轻重,若是惊扰了公子,还请见谅!”
玉秦怀摇了摇头,道:“不过在下本事低微罢了!”
黄惜儿可知道,玉秦怀实力如何,正要开口,其目光往旁边一瞥,见罗尚跟大肚和尚二人正要离去,当下一挥腰间黄绫,将二人裹住后,对玉秦怀说道:“玉公子,这二位便交由公子来处理吧!”
玉秦怀感激万分,而罗尚二人却是愈发苦涩。
回到水月静坊,黄惜儿叹息连连,许是为宁雅倩之事所忧愁。
张有生则问道:“姑娘所为何事而忧愁?”
黄惜儿苦叹道:“是那雅倩小丫头,她虽学了微末本领,便是以为同辈无敌,如今遇到玉公子,可谓是老鼠碰着了猫,可这小丫头,其身上有她师父所赠保命之法,倘若施展出来,怕是会伤及玉公子的性命!”
玉秦怀惊疑道:“可是那十方俱灭?”
黄惜儿摇摇头:“那小丫头,能达到五蕴皆空,便已是她最高手段了,至于十方俱灭,她倒是想,却没那般本事,小女子所要说的,乃是她的断魂珠,此珠藏于其口中,寻常人难以发觉罢了!”
玉秦怀听到这断魂珠三个字,不禁背后冷汗,心道:没想到,此女竟然要对我下如此杀手!
张有生却是纳闷道:“何为断魂珠?”
黄惜儿气道:“此珠,乃是以百余枚细针所炼制的珠子,暗器手法高超之人,皆能使用,此珠一旦从口中吐出,那便是敌是友,也分不大清楚了,此珠乃是其师父给她用来保命,谁曾想,她居然用来做这等事情,差点害了玉公子跟张公子!”
此话一出,让玉秦怀跟张有生二人,更加感激。
二人齐呼:“多谢姑娘相救。”
一旁被绑着的罗尚也道:“多谢姑娘!”
大肚和尚也冷哼一声:“和尚我谢谢你,今天就不弄死你了!”
黄惜儿哭笑不得,她来到大肚和尚身后,一掌拍向其后背,将大肚和尚眼中银针逼了出来,大肚和尚这才恢复光明。
须知,这两枚银针,并非入眼。
黄惜儿将银针收回,放在桌上,供四人观赏。
而张有生则问道:“天下毒手个个杀人如麻?怎地会说出感谢的话?小生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二位便如那农夫与蛇中的蛇,一般无二吧?”
罗尚气愤道:“小子,你懂个屁,不知道我等天下毒手,也知晓道义何在!”
“道义?却不见得,”玉秦怀说道,他想起那日于白叶林之事,便说道,“万蛊老人的百心宴,便是如此,你有何话说?”
玉秦怀此话一出,让黄惜儿跟张有生也颇为感触,二人自然知晓一些。
罗尚哼道:“那还不是怕了万蛊老人,我可跟你们说,万蛊老人疯起来,可是连我们也杀的!”
说到此处,罗尚不禁痛哭起来,哎呦声叫唤个不停。
旁人见状,以为他生了什么病。
大肚和尚哼道:“和尚我就这么跟你们说,那百心宴,说白了,就是看咱们天下毒手忠不忠心,所杀之人,自然是万蛊老人所厌恶之辈,杀了他们也不为过!”
玉秦怀冷哼道:“苟且偷生,杀害同僚,天下毒手,皆为如此,你们二人,还有何话可说?再者,汉门关外,各处驿站之人,皆为你们所杀,敢问你们,心何在,天理何在?你大肚和尚乃胡人,而罗尚你却为汉人,既然如此,你能眼睁睁见胡人杀汉人?当年先祖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这才换得了大汉天下,一世太平!如今你却与胡人勾结,莫说你能叫天下人信服于你,我玉秦怀,也绝不听信你半个字!”
“传闻玉公子,乃是当世俊侠风范,如今小女子听了公子的话,当真感触颇深,如今能与公子相识,也算是小女子三生有幸了!”黄惜儿郑重道。
张有生也道:“玉兄此话,也触动小生心弦,如玉兄所言,我大汉之人,如何能被胡人欺辱践踏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