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秦怀见柯守道如此困惑的样子,不禁笑道:“自然是好东西!”
柯守道听罢,脸色难看,当即哀声叹息。
“我倒是有一事不明。”玉秦怀问道,他将宝镜拿了出来。
柯守道看了宝镜一眼,愈发痛苦:“还请玉少侠明说。”
“你既然知道这宝镜何在,为何还要诓瞒众人,去那宝龙山取镜?”玉秦怀甚觉奇怪道。
柯守道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小老儿找到这地方时,不慎触动机关,当场令那宝镜光芒照耀出来,小老儿又惊又怕,便又将宝镜放了回去,但怕被人见到,故意在宝龙山埋了一面镜子。”
“哦?既然如此,那为何你不带走?”
“小老儿哪敢带走,倘若惹怒了湖中的仙子,那还了得!”柯守道盯着宝镜,边看边说道。
“这倒也是,”玉秦怀则暗啐一声,这老儿,先前还骂那位前辈是老太婆,现在又如此改口,他继续问,“那我再问你,明月宝镜与你无关,你为何如此抢着要?”
“玉少侠这你就说错了,但凡与钱有关之物,必定跟小老儿有莫大的关系,倘若小老儿能得到的话,卖给秦家,那可是名利双收啊!”柯守道眼睛放光。
玉秦怀一想,这倒也是,秦家乃是大家族,失了明月宝镜这等家族之物,如何不急?
倘若有人肯为他们送回去,对他们而言,再好不过了,届时钱财名声,都不是问题,兴许还能攀个关系。
柯守道为钱而来,自然要将宝镜得到手。
如此一来,倒也是说得通了。
玉秦怀再仔细一问,那柯守道便将所有实情道来。
原来这柯守道,在天山上挖人参以及冬虫夏草这等药材之时,忽见此处有一蛇洞,本想掏个蛇,不想见到了这洞穴,当下满心欢喜,他走到湖边,见到宝镜后,二话不说,便上去摘镜。
谁曾想,宝镜一到手,上方的洞穴便开始坍塌,无奈,他上去将洞口填补完成后,这才注意到,下方有一具女尸。
柯守道害怕不已,便将宝镜放回去,震慑女尸,而他也将女尸重新置入湖中,这才离去。
离去后又觉不妥,便在白玉城中买了面镜子,放在宝龙山,做完这一切后,柯守道正要回天山取镜,不想,半路碰见天罗煞三人,这三人循着镜光而来,将柯守道抓住后,便问他镜光何在。
柯守道哪敢说出来,他想起十五年前,天罗神教丢了人,便提及此事,还说此事他最为了然。
三人便令他带去找人,柯守道如何能找得到,他只想敷衍了事,奈何这几人强行逼迫,柯守道无奈,而当时听说玉秦怀与绝无恋在玉阳山决战,便想着,那里豪杰高手之多,定然能解决这三位天罗煞,便将他们带到玉阳城。
结果人没找到,柯守道被打了个半死,所幸他装死逃脱。
柯守道越说越让玉秦怀生气,这柯守道误打误撞,真让那三位天罗煞找到了十五年前丢失的圣女月儿,如今月儿被带走,对于玉秦怀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玉秦怀只剩下两年半载的时光,如今月儿不在身旁,怕是这两年半载,也得孤单而过。
玉秦怀当即大怒道:“好你个柯老儿,害我月儿被带走,你该当何罪!”
柯守道哪知道,玉秦怀女婢月儿就是那三位天罗煞要找的圣女,他脸色惨白,道:“玉少侠,这可不管小老儿的事啊,小老儿也是误打误撞!”
“误打误撞?好你个柯老儿,你害惨月儿,我替月儿收了你的命!”玉秦怀震怒,当即施展一指破万法,点在柯守道的头上。
柯守道惨呼一声:“玉少侠饶命啊!”
“饶你?哼,谁饶过我的月儿,月儿与我本就相依为命,如今倒好,我怕是死也见不到她了!”玉秦怀想到此处,心口翻腾,阵阵出神。
柯守道见状,猛然朝玉秦怀一冲,脑袋撞在玉秦怀胸口处。
柯守道的脑袋就像是铁打的一般,撞在玉秦怀身上,将其刚运起的真气撞散后,旋即他朝蛇洞爬去。
玉秦怀站起身,调息过后,欲要爬蛇洞,不想那蛇洞已经被柯守道堵住。
玉秦怀忽地想起,那柯守道在湖上方开了个洞,当下来到湖边,对着上方一指弹去,只见冰雪哗哗落下。
玉秦怀一跃而出洞口,回头看了洞穴一眼后,拨了些冰石盖住,随后去寻柯守道。
但那柯守道,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无奈,玉秦怀只能下山而去,来到半山腰,二何的棺材还在,看了下天色,快到午时了。
玉秦怀当下打开棺材,躺了进去,心想: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些功夫。
不一会儿,二何便走了过来,对着棺材敲了几钉后,搬起棺材,朝山脚下而去。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以二人轻功,也不敢在此随意施展。
而玉秦怀趁此机会,小憩一会儿。
一觉醒来,何进喜道:“咱兄弟发财了,嘿嘿!”
“快打开,看看那老儿是不是诓我二人!”何出语气虽强硬,却听得出当中的喜悦。
二人将棺材打开,一看是玉秦怀,只见玉秦怀微微一笑。
二人几乎同时惨呼一声:“玉秦怀,怎么是你?”
“正是在下,”玉秦怀从棺材中跳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二人抱拳道:“二位,多时不见,可还好?”
“好,好……”二何一人哭笑,一人当真哭,两人一起想:好个屁。
他们以为,这出来的,会是个冰晶玉洁的貌美姑娘,却不想,竟然是玉秦怀!
倘若是那冰晶玉洁的姑娘,这二人将姑娘许了阴婚的话,那银子,可是哗啦作响啊。
玉秦怀也心中有所了然,那柯守道以洞府之主为诱,令二人替他办事,实则是想借那前辈之手,除掉二人,如此一来,柯守道既得宝镜,又藏了秘密,可谓是一箭双雕。
可惜,这一切都被玉秦怀知晓,而那柯守道也是畏罪潜逃,不知所向。
玉秦怀虽心中恼怒,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二何更没办法,何进问道:“玉少侠可见过那柯守道?”
“倒是未见,我也在找他,若是二位见到他的话,倒是可以通知在下!”玉秦怀眼露杀机,而二何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个回事。
二何猜到:许是那明月宝镜被柯守道盗走了。
两人心中苦叹,这一夜白忙活,但一想到,将玉秦怀带回武夷山见好好先生常隆平,兴许还能得到一些银两,便跟在玉秦怀身后而去。
二人沿着白龙江,朝白玉城而去,这一路上,倒是碰到不少人,这些都是为宝镜而来的人。
但观这群人脸色不好看,印堂发黑,嘴唇发紫,许是中毒之征兆。
这毒,自然是大肚和尚打出来了。
玉秦怀上前,询问一人道:“几位,不知几位为何这般模样?可是那大肚和尚打的?”
一人苦叹道:“确实是那大肚和尚打的!”
“那大肚和尚呢?”玉秦怀继续问。
“我等奈何不了他,让他去了定淮山!”那人叹息道。
玉秦怀当下心里一颤,有种不安的感觉。
二何见状,问道:“玉少侠怎地不去白玉城了?”
玉秦怀则道:“二位先去白玉城等在下,在下去趟定淮山。”
定淮山是在白龙江中游之处,那大肚和尚去定淮山,许是会碰到杜十月她们。
倘若碰见,以大肚和尚的脾气,定然会将杜十月四人杀了。
想到此处,玉秦怀马不停蹄,期间还施展身法,大步朝定淮山而去。
定淮山离此,足有十里之隔,花了近半个时辰,玉秦怀才匆忙来到定淮山。
此时山下,有不少尸体,这些人,皆是追赶大肚和尚而来,却被他击杀在此。
地上毒物也多,且各种毒都有。
玉秦怀暗惊道:“来得不止大肚和尚一人,看来,天下毒手也到了几个!”
玉秦怀上了山,常能见到挂在树上的尸体。
能将尸体挂上树的高手之多,但喜欢这般玩的,想来只有那黑蝙蝠罗尚了。
玉秦怀暗想:黑蝙蝠罗尚竟然也来了,那别人呢?如白九泉,谭胜这等有无过来?
但现下,还是救杜十月要紧。
玉秦怀大步向前,山路崎岖,却比天山之路要好走的多。
忽然一声嘲讽声音传来:“出来吧,你们几个,给我出来,若是不出来,我便放了血蝙蝠进去,将你们给活活吃了!”
说话之人,玉秦怀听得出来,便是那黑蝙蝠罗尚。
又有声音传来:“叫我等出来,你怎地不自己进来?”此话又是从祝敬白口中说出。
玉秦怀暗道:祝敬白未死,那十月姑娘呢?
罗尚又道:“几个小鬼,我可是为你们好,倘若惹急了那大肚和尚,他可是连你们全杀的,还是快出来吧!”
玉秦怀一惊,那大肚和尚不在此处。
如此一来,这里只有罗尚了,但还有其他的声音,玉秦怀当下一跃而起,跳了上去,落在一块山腰处,俯视下方的罗尚跟记得天下毒手。
玉秦怀冷冷道:“罗尚,你往哪儿跑!”
罗尚一听,大呼:“玉秦怀!”当下他折转而逃!
“站住!”玉秦怀追上前。
罗尚惊喊:“妈呀,玉秦怀追来了,赶紧跑啊!”
几个天下毒手一起逃了过去。
玉秦怀也不再追,来到一处洞口处,这洞口不大,却只能容一人进去,那罗尚几人在周边放火,也无法将里面的人驱赶出来,而他们也不敢进去,只能这般僵持到玉秦怀到来。
玉秦怀忙道:“祝兄,此处除了你,还有谁?”
祝敬白见状,急道:“是玉兄,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我这儿还有周鹏,对了,玉兄,你怎么会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