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夹了一片鱼脸ròu给楚劣尘,笑道:你也吃,别光我一人吃啊。爱吃鱼头的人所有的好东西都会往头上长,长得帅,眼睛亮,嘴皮子利索,脑袋灵光。我从小就爱吃鱼头,所以才长成今天这样。
哎!是吗?楚劣尘惊讶的捡起白泽的给他夹的鱼ròu,笑道:我其实真不太吃鱼头,听你这么一说,我今天可得多吃点,好好补补。
对,好好补补脑子。
呃
白泽不给对方细想的机会,问道:301女寝的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说起案子,楚劣尘立即严肃起来,半个月前就已经有了进展,凶犯初步锁定在一名有前科的男xing罪犯身上。而且嫌疑人还是五年前公安部重点通缉的连环杀手。
这消息劲爆!白泽虽然不太懂警察这个行当,但看影视剧和小说里很多关于破案的内容,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事实上,也蛮感兴趣。尤其是离奇的连环杀人案,不止是男人,很多女人也都非常感兴趣。白泽忙问:连环杀手?又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吗?
变不变态还不能确定,但心理有问题是一定的,而且对方受过高等教育,行凶手法初期有一定的尝试成分,后期却小心细腻,将犯罪现场处理得滴水不漏,让警察无从下手,尸体的切割手法也jīng湛许多。尤其是最近他实施的十三起女xing连环碎尸案,更是让专案组十分头疼。
十三人连环碎尸案?那个也是他做的?这个白泽听过,前阵子网上和报纸上都在报道,连学校也提醒女同学们晚间不要独自出行,注意安全。
嗯,很可能是同一个人。这也是专案组刚刚得出的结论。
可这次的301女寝杀人案他的作案手法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据我所知,一般连环杀手短期内的作案方式应该保持一致才对吧?
敏锐,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楚劣尘赞许道,这也正是侦破案件的难点。五年前和五个月前的两起连环杀人案虽然作案手法不近相同,但因时间间隔较长,所以凶手作案手法不同可以理解,更何况五年前的手法仅仅是粗糙一些,跟后期的手段有很多相似之处,仔细调查取证仍然能从一些细节推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近五个月内行凶十三起都是一样的手法,却突然变换了杀人方式,连行凶前的准备都很仓促,逃跑间留下了很多证据,才让我们能顺藤摸瓜,查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那301那几个学姐的死亡方式跟之前的碎尸案有什么不同?
女寝的四个女生没有被碎尸,只是单纯的先jian后杀,杀人方式并不是之前nüè杀xing质,善后十分谨慎。这次处理却很仓促,只qiángjian了一名女同学,剩余三人连同被qiángjian的女生各自身中数刀,也有很多外伤,从创口和身体的瘀伤上看他们应该是经过一番打斗。嫌犯逃跑的时候在窗上留下血脚印和指纹,丢下了作案时的手套。通过dna检验和指纹对比,才确认了嫌疑人的身份。说到这里楚劣尘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索xing半个月前十三个少女的碎尸案也有了线索,我和同事再次到抛尸现场勘察,在垃圾箱下边找到一枚铜扣,本来没抱任何希望,没想到铜扣上竟然有嫌疑人的指纹,跟女寝jian杀案的嫌疑人完全吻合。
既然确认了嫌疑人,现在只剩下抓捕了吧。
是,朱队长重新申请了通缉令,正在对嫌疑人实施全国抓捕。
厉害,我当初就说你一定能漂漂亮亮的把案子破了,你看,现在不但新案子这么快就确定了嫌疑人,连带着旧案也迎刃而解了。
那还不是要谢谢你的鼓励嘛。楚劣尘笑了笑,不过在嫌疑人没有彻底归案的时候还不能松懈。
白泽点点头,一手托腮做思考状,可那个变态为什么会临时改变手法呢?
这也是我和朱队长的疑问。目前没有合理的解释,只能等嫌疑人归案之后详细审问了。
有没有调查过嫌疑人和死者之间的关系?
白泽的问题让楚劣尘怔了一下。专案组之前确实就女生们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但因后来确认了嫌疑人是碎尸狂魔,对方一直是激qíng之下qiángjiannüè杀女xing,就未曾考虑到他与女寝301四位女xing之间是否有过利害冲突,朱队长便立即下达了抓捕指令。
现在想想,这样雷厉风行的决断是没问题的,但剩余留守队员应该继续详查嫌疑人和死者之间是否存在客观联系,避免遗漏。
真聪明!楚劣尘微笑道:我下午回局里让朱队再派人过来做详细调查。
我不懂,只是随口问问罢了。白泽举起果汁,那就祝你和朱队尽快破案,还死者公道。
楚劣尘跟白泽撞了下杯子,声音磁xing低沉:会的,我的使命就是让死者安息。
白泽望着楚劣尘那张异常严肃认真的脸,再也没了玩笑的心qíng。法医让死者安息,医生让生者安心。不同的使命,却同样的伟大。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过去的自己。他从没把行医当成工作,而是一种信仰。庄重神圣,百鬼不侵。说出去都没人信,他这个在大家眼中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甚至常常见死不救的问题医生,竟然会有这么高尚的qíngcao。
他的确俗不可耐,但不妨碍他心中自有一方净土啊。人人皆是如此。不管官吏还是平民,有钱还是没钱,甚至是杀人犯,又哪怕他是个gay,都会有自己的信仰。
gay有什么错?错的是苏寿和钟权。楚劣尘又不讨人厌。
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白泽看了看,崔明问他在哪。他回了句:在跟楚教授吃饭。
崔明:一切按计划进行,邀请他下周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
崔明不提,他差点忘了。他其实不想用这么下作的方式,可短期内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不如先按崔明说的做吧。不确认楚劣尘的xing向,他总疑神疑鬼根本没法跟对方坦诚jiāo往。
白泽面无表qíng的关了屏幕,问道:楚教授,下周崔明生日,要不要一起去?
是吗?我是很想去,可参加生日会的多数都是同学吧?年轻人的聚会我一个老师过去会不会扫兴?
不会,没同学,他请的都是些外面的朋友。
哦,那好,我去。
*
第二天中午楚劣尘又来学校找白泽吃饭,白泽又是早早的答完试卷睡了一觉,跟其他同学一起走出教学楼。苏寿这次没偷摸走在白泽身后,而是很自然的跟白泽搭话,两人有说有笑的朝楚劣尘和梁风走了过来。
苏寿主动示好,白泽自然也不会给他脸色看,尽职尽责的扮演好pào灰男二。毕竟苏寿今天的穿着正常了一些,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还把锅盖头剪成了利落的毛寸。忽略他乖乖牌的走路姿势,的确像文中形容的那样,犹如酷暑里chuī过的一丝清风,清新凉慡,散去了心中的燥热,沁人心脾。
不管男同学女同学都被他那雌雄莫辨的美丽容貌和完美的身材迷得挪不开视线。
他白泽当然除外。
两个基佬见到苏寿毫无意外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眼中是藏不住的惊艳之色。苏寿和白泽走近,梁风连看都没敢看白泽,一脸尴尬的拉着苏寿说:走,咱们去吃饭。
苏寿却不动,看向楚劣尘,就像第一次见到对方似的问:梁老师,这位先生是
梁风暗自咬牙,楚劣尘这个混蛋从大学时代就一直抢风头,那时候女生和小gay全都迷恋他就罢了,现在还一直跳出来刷存在感,连他玩过的校糙和新晋小白花都不放过!苏寿也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男朋友,怎么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
梁风不太qíng愿的介绍道:楚劣尘,法医学的教授,我大学同学。
楚教授啊,您好。我叫苏寿,是白泽的发小。苏寿微微一笑,温和斯文,淡定从容。
楚劣尘礼貌的回了句:你好。
你待会要跟白泽出去吃饭吗?既然都认识,何必分开吃呢?不如一起吧,人多还热闹些。
不了,我喜欢安静。楚劣尘看向白泽,征求他的意见,不过你要是想去,我奉陪。
白泽耸肩,我也喜欢安静。
白泽的意思很明显了,楚劣尘暗暗松了口气,刚才看到两人一起走出来有说有笑,对方又长那么柔媚,他真是吓出一身汗。万一白泽喜欢苏寿这一款,那他这辈子都没戏了,毕竟他们完全是不同的类型。还好,据他观察,白泽似乎不喜欢这个男人,甚至有些反感。
那好,听你的。楚劣尘笑问:今天考的怎么样?
很好。依旧是跟昨天一样的回答,自信得欠扁。
饿了吧,今天想吃什么?
饺子。
好,走。
白泽斜眼看了看楚劣尘,本以为今天没自己出场机会了呢,楚劣尘居然能抵挡住苏寿万人迷的气质,移动chūn药的身体,放弃跟这么极品的小受吃饭的机会?难道他不是gay?
白泽和楚劣尘再也没搭理苏寿,直接拍拍屁股走人。□□gān晾在原地的两人,一个尴尬得要命,一个满肚子疑惑。
梁风尴尬于在楚劣尘面前说了白泽那么多坏话,这俩人居然搞在了一起。苏寿疑惑于,他今天特地按照楚劣尘可能会喜欢的类型打扮自己,却没让对方爱上自己。
不对啊,楚劣尘开始明明一直盯着他看,就像一只猎豹盯着猎物,全副武装蓄势待发,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的模样,俨然是对他一见倾心啊。可为什么会拒绝跟他吃饭,更深入了解他的机会呢?
想来他应当是想跟他一起吃饭的,但出于礼貌询问了白泽后,白泽却拒绝了。心里恐怕对白泽已经有了微词吧。
苏寿勾起唇角,不要紧,来日方长,有些男人闷骚,要慢慢攻略。今天他见到了我,必然会拿我跟白泽对比,这样一比自然就会明白谁才是极品小0,白泽个子高,力气大,又qiáng势冷血,根本是1号属xing,从来都不是做0的料。不,其实他即使认识白泽这么久也无法确认白泽到底是不是gay,毕竟他后来为了上位,男人女人都陪过。白泽根本是个无心无爱,只有权利与yù望的男人。
想什么呢?上车啊。梁风拉开车门叫苏寿。
苏寿回了回神,不太qíng愿的朝大众车走了过去。他突然很想念钟权,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自己的男人以事业为重是好事,但忙到顾不上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爱qíng需要经营,长期两地分居,或者住在一起长期见不到人,再坚固的爱qíng也会产生fèng隙。明天还剩下最后一场考试,晚上必须要回去跟钟权好好聚一聚了。也要提醒钟权,不能再继续这样冷落他,时间久了,感qíng淡了,难保会有第三者出现,这和上辈子的白泽有什么区别?
苏寿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大众车旁,刚要钻进去,身边突然出现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单手压住车门,阻止他上车,沉声道:你好,苏寿吗?
对方亮出了证件,苏寿看到工作证上的国徽,眉头一皱,不解的问:是我,什么事?
我们是刑警队的,正在调查301女寝死亡案。据我们了解,那四名女生在x月x日曾与你在足球场外发生口角,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当时的qíng况,请你配合一下。
☆、第28章
苏寿行得正坐得直,没有一丝慌张,除了钟权后来跟他玩车震的事qíng,他基本都jiāo代清楚了。
他说之后朋友来找他玩,跟朋友离开了学校。警察询问了对方的姓名及联系方式后就离开了。
苏寿连忙给钟权打了个电话,彼时,钟权正开车赶往一个饭局的路上。
小权,上次不是跟你说我们学校死了四个女生吗?今天警察来学校找我了解qíng况了。
钟权吓了一跳,连忙问: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如实说呗。苏寿暧昧的笑道,当然没把咱俩做爱的事跟他们说呀。
钟权现在哪有心qíng跟苏寿调qíng,沉声道:你不会把我去学校接你的事跟他们说了吧?
说了啊,不说能行吗?他们问的特别细致,如果我撒谎说直接回寝室或是离开学校,他们肯定要我提供证人,说不出来不是自找麻烦吗?再说,咱们又跟女寝的案子没关系,说了怕什么?
那倒是我这不是太忙了吗,怕他们会来找我了解qíng况,到时候哪有时间应付他们?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警察可能会找你,他们要了你的电话号码。
你告诉他们了?!
废话,我敢不告诉吗?
钟权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别的事就不能跟你聊会天吗?咱们都多久没在一起了?你难道不想我?
想,当然想!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可我真的很忙,待会还要见个很重要的客户,我得马上给我叔叔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聊天内容。要不这样,等你考试结束,等我忙完这个case,带你去巴厘岛玩儿,好好补偿你怎么样?
苏寿哼了一声,好吧,勉为其难的再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