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云摇摇头,起身抚平衣摆的褶皱,搭着乌兰的手往外走,他是去找董鄂氏质问流言的真相了,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别让博果尔气坏了身子。
第3章 清穿贵太妃
苏雪云到的时候,奴才们都在院子里跪着,隐约能听到屋内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夹杂着博果尔愤怒的骂声和董鄂氏柔弱的抽泣。她脚步顿了下,心里有些错愕,只不过比博果尔晚了那么一小会儿而已,怎么就闹起来了?
猜不到索xing就不猜,她对乌兰使了个眼色,乌兰立即会意的上前一步,对博果尔的贴身小太监问道:小贵子,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在贝勒爷跟前伺候?这要是伤到贝勒爷可怎么办?
小贵子一直着急的伸长脖子往屋里望,没注意后头来人了,一听见乌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身看到苏雪云连忙跪着转了个方向,给苏雪云磕头行礼,奴才叩见贵太妃娘娘,贵太妃娘娘万福金安!
苏雪云从前也演过清朝的宫斗剧,对这些礼仪还算熟悉,淡淡的嗯了一声,模仿着原主娜木钟略带高傲的表qíng,起吧,里头怎么回事?
小贵子愁眉苦脸的站起来,躬身回道:禀贵太妃娘娘,贝勒爷方才冲进福晋房里,似是气得狠了,当时福晋正在小书房悠闲的作画,很开心的样子,贝勒爷见了更气,把奴才们全都赶了出来发了好大一通火。奴才听着音儿不对,正急得没法子呢,幸好贵太妃娘娘来了。
苏雪云心想博果尔肯定不是看董鄂氏悠闲开心才发火的,看来是那作画的内容有问题了。她眼珠转了转,该不会是画的顺治吧?苏雪云心qíng一下子愉悦起来,这董鄂氏也太配合了,打瞌睡就给送枕头,这下博果尔仅剩的一点qíng分也给闹腾没了!
苏雪云努力控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当先走进了门。博果尔刚刚砸光小书房的东西,董鄂氏躲得远远的,带泪的脸上满是惊惧。这次博果尔心里却没有半分怜惜,只有满满的厌恶,冲过去就要抢董鄂氏手中的画像。
董鄂氏尖叫一声,双手死死抓着画像,色厉内荏的喊道:博果尔你做什么?这是我的地方,你没权利弄坏我的东西,你放手!
博果尔双眼一瞪,怒气冲天,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背叛我?!说着他用力一扯,画像从中间一分为二,他发泄似得将手中的半幅画像撕得粉碎。
董鄂氏眼睁睁看着纸屑飞得到处都是,猛地扑向博果尔,你还我画像!还给我,你这个粗鄙的莽夫!
苏雪云心里的怒气汹涌而出,像是要冲过去掐死乌云珠一般,她皱起眉默默平复着突然翻腾的qíng绪。这是原主娜木钟的qíng绪,她虽然替代了pào灰的身份,但身体里除了保留原主记忆以外也会有些残余的qíng绪。像特别喜爱和怨恨这类qíng绪偶尔会起伏的比较明显,好在能够控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此刻她完全体会到了身为母亲面对这件事的愤怒。
就算没有原主qíng绪,她也无法理解董鄂氏的脑回路,乌云珠红杏出墙还被抓住偷画jian夫的画像,居然能这么理直气壮,到底哪来的底气?乌云珠在博果尔身上又捶又打,下一刻就被博果尔给甩到了地上,博果尔一脚踢在她腹部,怒喝:就算是粗鄙的莽夫,我也是你丈夫!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说!你是什么时候和他有jianqíng的?
乌云珠惨叫了一声,全身蜷缩在一起,可见是被踢得狠了。博果尔还要动手,苏雪云忙出声叫住他,博果尔,好了,你总不能打死她。男子汉大丈夫,拳头不是用在女人身上的。
博果尔很听额娘的话,听她一说就深吸一口气没再动手,只气愤的说道:额娘你说的没错,董鄂氏果然在画那个人的画像,从前是我蠢,她说不喜欢我进小书房我就不进,把她当宝似的哄着,谁知道她竟在我的府里光明正大的想汉子!
苏雪云之前对博果尔那么说就是为了斩断他对乌云珠的qíng,她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可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她走上前拍了拍博果尔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别气了,错的不是你,你气坏了身子只会让那起子小人高兴罢了。不过是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不值得你动怒。至于她苏雪云转头看向乌云珠,原本和善的表qíng瞬间变冷,视线如刀子般割在乌云珠身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然我不喜你对女人动手,但规矩不能废。乌兰,在咱们部落,水xing杨花的女人是怎么惩罚的?
乌兰福了福身,声音清晰的传入了乌云珠的耳中,处以鞭刑,贬为最低等的奴隶。
拿本宫的马鞭来。苏雪云吩咐一声就找了把椅子坐下等,即使脸色苍白也挡不住浑身散发的煞气,显然是要亲自动刑了。
乌云珠害怕的颤抖起来,捂着腹部不停摇头,你们怎么敢?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福临不会放过你们的!她已经知道装可怜对博果尔没用了,既然撕破脸,gān脆把皇上搬出来,她就不信博果尔一个小小的贝勒敢和皇上做对!
苏雪云拉住想要冲过去的博果尔,嗤笑一声,福临?本宫教训自己的儿媳妇关他什么事?难不成皇帝敢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和弟媳通jian?再说你确定还能活着见到他吗?
你!你敢!乌云珠畏缩的退到墙角,神qíng慌乱,我们是两qíng相悦,福临才不会怕天下人,他是皇帝,谁敢说他的不是?我告诉你们,福临说了要接我进宫的,他会封我为妃,你们不能动我,不然他绝不会放过你们。
哈,博果尔冷笑一声,你当太后娘娘是摆设?你想进宫就进宫?你这辈子就别妄想当什么妃子,否则,怕是还没踏进宫门就死无葬身之地!什么两qíng相悦?根本就是你贪慕虚荣,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好。
苏雪云拍拍他的手,看乌兰端了托盘进来,便冷漠的起身从托盘上拿起原主最心爱的马鞭,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马鞭的响声在屋内显得特别响亮,地上的瓷器碎片被抽的飞出去,足见其中的力道。乌云珠吓得一哆嗦,后背紧紧的抵着墙,眼看苏雪云就要上前,突然大声尖叫一声爬起来就要跑。
苏雪云手腕微动,一鞭子抽过去,狠狠的打在乌云珠腿上,乌云珠吃痛摔倒了地上,苏雪云又是一鞭落在乌云珠背上,从左肩一直到右侧的后腰,苏雪云敢肯定,这一鞭的力道足够留下深深的疤痕了!水xing杨花的女人靠什么?靠勾引人的脸蛋和肌肤,不知等乌云珠变丑了之后,顺治还会不会坚持所谓的真爱!她真是好奇得紧。
屋内充斥着乌云珠的惨叫声,院子里的奴才们一个个深埋着头,恨不得变成聋子,在皇家,知晓秘辛的奴才没几个长命的,他们怎么这么倒霉竟听到福晋被打!
苏雪云心里对化解娜木钟的仇恨做了全盘计划,现在才刚刚开始,自然不能真把乌云珠给毁了。所以她只抽了几鞭就假装力竭的晃了晃,博果尔连忙扶住她,怒气全化作了担忧,额娘,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你身子没养好还要为我cao心。额娘,这种贱人不值得你受累,我们回去吧,请徐太医来给你看看。
苏雪云顺势将马鞭jiāo给乌兰,五官微调了一下立时显出几分憔悴来,这是她沉浮娱乐圈时苦练十年的成果。扶着博果尔的手喘了喘气,她摇摇头道: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事的。她看了眼乌云珠,冷哼一声,将她看管起来,我不希望有任何消息传出去。
是,主子放心。乌兰立即应下,躬身退下去安排了。
苏雪云带着博果尔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博果尔沉默不语,她也不急。博果尔是十五岁的少年,对初恋难免重视些,但这里是古代,男人从出生就接受三妻四妾的教育,再重视也就只有那么多。比女人更能吸引他的是建功立业,真刀真枪的拼杀才是他最想要的。
苏雪云慢悠悠的喝着热茶,刚才她也不全是装的,这身子本就病着,用药也得两天才能好,她又亲手甩了几鞭子,着实累得不轻。
窗外原本放晴的天不知怎地飘起了雪,苏雪云看到就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接了几片雪花,嘴角不禁露出些许笑意。她从小就喜欢雪,下雪天堆个雪人,就好像有人陪在她身边一样,可以尽qíng诉说心底的烦恼和秘密,不用孤零零一个人寂寞,所以长大后她给自己取了个带雪字的名字,看了这么多年的雪也没厌。
博果尔走到她身边也看到了外面的雪,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没想到下这么大,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苏雪云见他表qíng落寞,眼中压抑着qíng绪如同困shòu一般,心里一动,露出了怀念的表qíng,当初额娘还没入关时,每年冬天都能看到好大好大的雪,我最喜欢在雪地里奔跑,跟同伴嬉笑打闹。可惜来了这紫禁城,雪少得很,规矩却多如牛毛,我也再不能肆意玩乐了。她转过头,博果尔,你说,我嫁给皇太极得了这尊贵的身份,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第4章 清穿贵太妃
博果尔握着窗棂的手紧了紧,想到了乌云珠,喃喃道:自然是做皇妃好,人人都想做。
苏雪云摇摇头,不,我从来都不喜欢这紫禁城,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困得我动弹不得。当初若不是为了保住林丹汗留下的部众,我根本不会投靠满清嫁给皇太极,在糙原上骑着骏马肆意奔跑才是我最爱的生活。可我不后悔,博果尔,人这一辈子总要有舍有得,我要我的部众活着、要我的儿女有所依靠,所以心甘qíng愿用自己的自由来换。何况我又有了你,看着你长大成人,我这一生也没有遗憾了。
额娘博果尔心下大为触动,没想到如额娘这般骄傲肆意的人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他想要出声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暗骂自己嘴拙,一时间有些急了。
苏雪云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我儿不必多想,额娘自己选择的路从来都是无怨无悔的。我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人能一辈子顺遂,日子再好也会遇到几件不得不妥协的事,舍和得并不难把握,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董鄂氏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紫禁城顶端那份尊荣,她为此不惜一切,闹得我们家犬不宁,但你面临的敌人却不是董鄂氏,而是宫里那两位,以后要如何做,你心里该有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