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知道我是梵音时,也会怀疑起你给他制造的记忆。”祁司钰微笑,“他记忆里,我可是历劫失败才魂飞魄散的,我一直对他说,梵音很恨。”
突然被倒打一耙的灵境傻眼了:“不是,祁司钰,你怎么能这样?”
祁司钰垂眸又笑了:“你怎么不问问天帝怎么能那么对我,又怎么不问问乐卿又那么对我呢?”
灵境像被掐住脖子的老公鸭,粗噶了半天狡辩不出声。
祁司钰收敛笑容,抬头像变了个人,冷若冰霜:“别扯些没用的,先回答我的问题。当初我只是只九尾狐,和封禹相爱也算不得禁忌之恋,究竟为什么要我魂飞魄散?”
灵境看着他,欲言又止,像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祁司钰让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折腾的更烦了,利刃逼近:“我只听真话,知道说假话的下场吧?不需要我帮你多回忆回忆。”
事到如今,灵境也别无选择。
这年头做个合格的说书人,也不是那么困难。
“很简单,封禹出生时天帝来我这问过他的运势。你与他那么熟悉,肯定知道封禹出生时天生异象,乃是天定的储君,是将来能带领天界走向极高巅峰的天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然而我算到封禹一千岁历劫前会遇见他的红鸾星动,那是他非常要命的劫难。”
祁司钰执着利刃的手微微后退,心不受控制的一颤。
他已然知道灵境口中封禹的红鸾是谁,劫难又是谁。
“如若不帮他渡劫,他将会在历劫成功下凡再度修炼时不得成功,永远无法回到天界。那等同于天界未来陨落,天帝怎么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所以他要寻找个合适机会,切断封禹的红鸾,后面你也知道了。”灵境耸肩。
祁司钰满心写满荒唐,但还有疑问:“那我为什么会重生到祁司钰身上?”
灵境住嘴,像是合紧的蚌壳,无论怎么撬,都不愿意开口。
祁司钰冷笑:“看来这是值得你用尽生命守护的秘密。”
祁司钰是想再逼迫两句,试图撬开灵境的嘴。
见状,改变主意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这是仅对灵境的,这是个对他很有用的东西,不能再过分得罪。
祁司钰手一挥,利刃消失,他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那我也不勉强你,不说就不说吧。”
灵境愣了下,这倒是意料之外,没想到他这么容易放弃。
灵境反而担心这是他的阴谋,狐疑地看着他,还是不肯说话。
这是生怕开口就被套话的意思,哪能是随便相信旁人呢。
灵境活那么久了,已经过了轻易相信旁人的年纪。
祁司钰也不管他,兀自道:“等会封禹问起来,你就说和我是老相识,关于梵音的那些,你应该是不想和他说的,毕竟这很不光彩。”
灵境憋住了一口气。
祁司钰说完转身出去,见到等在外面的封禹。
对方似乎没有因为等待他变得无聊,反而是低头沉思,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仙生在世,哪来那么多的顺心顺意?
“你还有话要和灵境说吗?”他走过去,状似随意问。
封禹抬眸,眸子映着夕阳的光,五彩斑斓,声音意料之外的柔软:“没有,聊完了?”
祁司钰被肉麻的一身鸡皮疙瘩,搓着胳膊说:“聊完了,你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
封禹脸色微变,又冷沉下来:“祁司钰,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你要不要回报我?”
“你在想什么吃?”祁司钰不客气道,“这是你欠我的。”
理直气壮,相当蛮横无理。
封禹仰头分神下注意力,免得自己忍不住脾气又和他互怼。
“算了,我对你期望过高,走吧。”封禹言罢,掉头就走。
祁司钰回头看眼灵境所在的地方,莹白指尖泛着点点星光,宛如夏夜星空闪烁不停的小星星。
那仿佛是带来阳光明媚的征兆,也像是带来如诗如画夜景的点缀。
在祁司钰指尖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景,然而在他眼里,这是希望,也是伏笔。
封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微微偏头看过来,却对上祁司钰的满脸无辜。
祁司钰甚至还茶里茶气问:“太子哥哥,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是觉得今天的我格外合你心意嘛。”
封禹额头青筋直跳:“能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回头看我做什么?”祁司钰问,“以往你从来不曾关注过我,今日怎么了?此时也没有旁人,你犯不着做戏。”
封禹绝不会和他说内心猜想,也不想和他唇枪舌战,淡淡瞥他一眼,转头又走了。
祁司钰对着他潇洒离去的身影诧异挑眉,这到底想表达什么?
两人再次相安无事几日。
封禹听小玉禀告说祁司钰这几日在内殿不是看书就是睡觉,一日三餐不落下,将人活脱脱养成了猪。
封禹心生疑惑,这不是祁司钰的性格。
那人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去,没热闹也会自己找热闹,怎么会老老实实待在绛云殿里?
他确确实实感受到祁司钰就在那。
事出反常必有妖,封禹让小玉继续盯着祁司钰,说是盯着,不如说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