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快速的出手,千钧一发之际,阿福侧身一闪,又一个倾身,将胳膊上绳索的位置递送过去,借助对方的力气,绳索便被砍断了。
不妙的是,没把握准倾身的力度,胳膊连带着,又被砍伤了。
她痛的嘤咛一声,狠咬住嘴唇,才忍住不喊出声来,她幽幽一笑,对那人目光挑衅道,“多谢”
本想一招致命的那贼子见自己失了手,还帮她将绳子砍断,似受了大辱,面目变得丑陋狰狞,当下挥着刀又逼近。
阿福忍着剧痛,勉强微微一笑,心道你想接着玩,本姑娘可不奉陪了!
她别的不好,逃跑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只见她随手拿起立在土墙边的棍子与长矛,快速丢向那人,趁他躲避防守的时候,一个轻轻跃身,便飞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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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正值晌午,日头光线最为旺盛的时辰。
只见浑身狼狈不堪的阿福,面上已无血色,嘴唇干燥的也已经裂开。残破的浸满血渍的外衫,破碎的挂在身上,这般踉踉跄跄不知走了多久,也未走出这满是半人高杂草的野地。
那细长的胳膊与腿上,数道伤口都在流血,她没有东西可用来包扎,只好任其流着。
反正伤口也已感觉不到疼痛,许是已经麻木了。
真是鲁莽,未打探当地的情况,竟就轻易的来了,现下人财两空,连自己的命也将要搭进去。
若早知如此,她不得……不得雇几百个保镖跟着!
只可惜在今日之前,她只顾随性,从未想过人有时候,竟会用生命来换取教训。
此刻后悔也是晚了的……
当她逃出来后,才发觉自己是被带进一座山上。
周围地形起起伏伏,很容易隐藏躲避,果真应了那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幸那山坡不高,因怕贼人追赶,阿福拼命的用轻功飞行,最后实在无力运功,才改用步行,一步一步走到这里。
仿佛感到最后的一丝力气用尽,她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光线,只觉眼冒金星,再也走不动了。
当下便‘扑通’一下,整个的栽倒在草丛里,那片地方儿,便晕染成了红色。
长长的野草被她压倒在身下,倒也觉得柔软,只是明明这么好的天气,为何她仍觉得冷呢……
不知是不是已经出现了幻觉,她那般躺着,竟听到地面传来阵阵的马蹄声。
阿福绝望的闭眼,那群贼人得了这般多的粮草还不够,竟对她穷追不舍到这里。
她咬咬牙心道,与其落在这群人手中惨死,不如自己动手来的痛快!
想罢,便张开嘴来,欲咬舌自尽。
可她实在对自己下不了狠手,先试探的缓慢用力,只咬破了舌的表皮,流出些血迹,便当即痛的“啊!”了一声,再也不敢咬下去。
“吁!停下!将军,那边似乎有人,待属下前去察看”
她的思绪已变得浑浑噩噩,视物不清,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群人影,将她围在周围。
她见那群人影重重叠叠的来回晃动,只得摇了摇头,迷糊道
“什么将军?那位,那位季昀将军?再晃下去,我便要晕了……”
“这人流这么多血,大约活不成了!”
“正是季大将军,你认得我们将军?喂!醒醒!”
自是认得……
吾乃,头号仰慕者,劳烦,劳烦给个亲笔签名……
她想回答那人,费力张了张口,却无力的昏睡过去。
未能看到不远处那群身穿铠甲,骑着骏马,个个意气风发的骑兵。
为首的一匹气势最为雄壮的栗棕色骏马上,坐着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人。
他手握着缰绳,面无表情的环视眺望一番周围,直到未察觉异常,这才将注意转至那几位副将围绕的地方。
只见他余光一督,一片血红之色映入眸中,在这广阔的二百里一望无际的青绿杂草之间,显得尤为醒目。
许是久战沙场的人物,对血这物,都格外敏感些。
他俊目一眯,顺着躺着那人身后的方向看去,竟看到一条血路,沥沥拉拉,弯曲蔓延。
“告诉他们,不必救了”
失血过多,恐怕撑不住路途颠簸,在浪费时间搭救,已空无意义。
自是正事儿当紧。
旁人听他淡淡吩咐罢,便利落翻身下马,向那伤患跑去,那几位正半跪着察看的副将听了,便也无异议的纷纷快速回到马上。
“启路!”
“驾!”
待季昀正想加速驰聘之时,他听到身旁其中一名性子较谨慎的副将道
“将军,那将死之人,喊了您的名讳。这倒不稀奇,不过看他的衣着相貌,应该是皇城来的。属下想,莫非是您的故人?”
“故人?”
那双眼冰冷的男人闻言,不知为何,神色变的阴暗莫测。
只见他嘴角带有嘲讽的冷笑一声,半晌,勒住缰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