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更招架不住,伸伸手又缩回来:“抱歉,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这动静太大,控制不了别人的联想,言卿二人索性彻底放弃了澄清这件事,但是小郡主的确无辜。
简清月看的也有些不忍心了,轻拍着她颤抖的背。
小郡主转过头哭的泪眼模糊,望望他们,边抽泣边指着他们控诉:“都是你们的错”
简清月点头:“是我们的错,您别哭了”
仲琪看着心疼:“郡主别怕,我一定给你出气”
小郡主眼中有了些神采,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出什么气,他都道歉了还怎么出气”
仲琪:“……道歉了也可以出气,打他一顿你觉得怎么样”
小郡主止住哭声:“好”
说完自动走到仲琪身边,与他一道对言卿怒目而视。
简清月连忙对仲琪身边的贺仲山使眼色,后者赶忙起身给她让座。
仲琪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直往旁边躲,看到简清月的眼神,才慢慢坐直,语无伦次的安慰小郡主,再三表示一定要打言卿一顿给她出气。
他们的目标大方的表示:“下臣随时恭候郡主来出气”
说完扶起简清月:“月儿,我们回去吧”
小郡主推推仲琪:“他就要走了”
仲琪坐着不动:“哦”
小郡主:“去啊,挑战”
仲琪:“你……我……你容我再练练功”
小郡主:“那你快去练功啊”
仲琪看看她:“那你帮我指点指点”
小郡主:“好,走吧,这边!”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郡王府的校场。
只剩下贺仲山和贺仲维,两人对视了一下:“走吧”
“走”
坐上了马车,言卿沉默了一阵儿没说话,简清月以为他是因为事情没办成才失望,便安慰他道:“没关系,我不在意”
言卿:“当初我从军是因为父亲突然离开,我实在承受不住那种打击,一心逃开这里,才能不那么难受。所以才来晚了。”
简清月反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像说了千言万语。
刚下车,便有人来报,说红莲病了。
简清月不知为何心揪了一下,跟言卿说了一声,径直赶去看她。
进门看到的是个憔悴却微笑的红莲,她还是躺在院子里,看着天。
一看到她那一刻,忽然就安定了,站在她身边望一望她看着的天:“要给你请大夫吗?”
“不管治不治病都能活三个多月,也只能活三个多月,何必那么苦”
“也是,你是死期已定的人”
说完两人都笑了。
红莲道:“孩子的名字起了没?”
简清月下意识摸摸小腹:“还没呢,你有什么建议么”
“言豫津”
“有何寓意”
“被忠孝所捆绑,要不还是言冰云吧”
“又是何意”
“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之路坎坷,言承旭、也不好,还是叫言偃,字子游”
“不改了么?”
“嗯,不改了,叫这个名字将来必定是一代大儒,有大智慧的人,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未知才最值得追寻!就这个吧”
“为何要听你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害我”
她默默记下这名字。
第七十四章
“言偃?”言卿听了这名字有些不解,“偃:躺倒,停止,为何起这个名字?”
简清月早猜到他会有所疑惑,她已经研究过了:“停止,还有另一层面的意思,适可而止,止怒、止怨、止战,在危险面前知道停住脚步,也很好”
不顾一切的向前是种勇敢,可懂得适时的停下来回看也是种睿智!
言卿沉吟片刻,若从军前不那么冲动,懂得止,那月儿就不会受那么多本不该经受的艰苦,那如今二人应该是一对平淡又幸福的小夫妻吧,那样也很好:“嗯,很有智慧,就听你的,无论男女都叫这个名字”
简清月帮言卿穿戴整齐,收拾停当,送他出门去衙门,顺便跟他说:“过会儿,我要去看看李伯父李伯母”
言卿回过身:“我后晌有时间,你等我陪你一起去”
简清月:“不用,路也不远,去坐坐就回来”
言卿如临大敌:“可是要经过两条背人的胡同和一条人多喧闹的街,四个十字路口,太危险了,你如今可是两个人”
简清月失笑,抬脚踢他一下:“你可是上过战场的将军,怎么变得胆小如鼠了呢”
言卿还是忧心忡忡:“那我现在送你过去,再去衙门好了”
简清月:“又不顺路,你快走吧”
言卿隐隐嘱咐:“那你多带两个人,一定要小心”
简清月:“知道了”
她也没听他的,只带了莫冉,挑选了几件体面的礼物,便出了门,到了李家的胡同口,车夫停了下来。
莫冉:“怎么回事?”
车夫:“夫人,前面有马车挡着过不去”
简清月推开车门,往前看,前面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比一般的车都宽大许多,这胡同又窄,那马车站在拐弯处,挡住了大半的路,车门关着,看不清里面的人,简清月心想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惹不起,索性吩咐车夫靠路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