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仔细想想,秦忆确实又是这样的人。虽然穆惜惜总是说阿忆如何如何温文儒雅、阿忆怎样怎样谦谦君子,前世她刚遇见阿忆时那家伙却是一个除了练武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总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要不是阿芙向她介绍了阿忆,就凭穆西那面对生人就怂、面对不好惹生人更怂的怂包性子,她肯定不会主动向前搭话的。等真正熟识了后,她才认识到他安静地站在那不是喜静,只是怕生不知道该做些说些什么好,就站在一边看,试图模仿旁人的一举一动。后来他学得越来越精,穆西送他帕子,他就学着送花送首饰,见她兴趣缺缺,还举一反三地学会了要送好玩的好吃的;穆西说她看他流血会难过,他便注意着不再受伤。
如今在她面前的秦忆其实就是当年那个二愣子秦忆,穆惜惜这么想想就想通了,干脆打开天窗说点儿亮堂话:“秦大将军要是想要女人,gg手指就有大把的良家女子,何必来这烟花柳巷。”她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拈酸吃醋,明明阿忆找什么女人关她穆惜惜哪门子事,她赶紧又补了半句:“再说旁人要是看见辅国大将军来这种地方,对您的名声也有影响啊,传到秦老夫人耳中您肯定还要受罚。”这话说得有理,秦忆忍不住感慨自家祖母威名远扬,只是:“名声这种东西对于我这种武将来说是以军功来论,我有一好友官居司马,平日兢兢业业夜夜来花街也没事,这次也是他帮我向祖母隐瞒。”
他说的好有道理穆惜惜差点就被说服了,果然近墨者黑,阿忆身旁有吕卫那么个花天酒地的种马损友,不受影响才奇了怪了,只是这“平日兢兢业业“和“夜夜来花街”都可以兼顾,大司马还真忙。看着秦忆又乖乖捧着凉茶水在喝,惜惜咬咬牙,心想y赶不走干脆就让他喝一次花酒,在日落前把他打发走好了。想到这,她佯装无奈说:“您要这么说惜惜也没理由继续阻拦了,其实这喝花酒呢并不是喝酒,只是对逛窑子的一个美称,男人逛窑子无非就是找些乐子,秦大将军知道这乐子是什么吗?”要是平常她说出这话,早就黏黏糊糊地缠了去上下其手,可今天她始终有贼心没贼胆,满脸严肃地说这话倒像是个教书先生,就是教的不是啥好东西。
穆惜惜想着秦家家风端正家规严格,前世阿忆对她一直都是止于拉拉小手,他对男女敦l之事应该是p都不懂的。然而秦小将军平日行军打仗,军中是有配备军妓的,他听手下将士们相约去寻欢作乐,或是谈笑哪个军妓活儿好奶子大的荤段子也听了不少,便依葫芦画瓢地说:“就是交媾之事吧。”说到这他有点琢磨过来了,是不是惜惜嫌他慢慢吞吞才不待见他,他依稀记得将士们说过只有床笫间龙精虎猛的男子才会招女子喜欢,为了让惜惜高兴,他要努力才行。
秦忆站了起来,穆惜惜还以为他要走了,心里大喜过望,却见秦小将军双手抚上腰带,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摧枯拉朽般将腰带解了开来,衣服落了下去落在他肘间,大片蜜色肌肤和结实的胸膛直接闯入惜惜眼中。上一个脱衣服如此快速干脆的人,穆惜惜只知道自己,而如今,她切实地体会到了那些被她肆意轻薄的文官们的心情。“你、你做什么!你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服!谁教你的?!”穆惜惜捂住双眼叫道,她的阿忆有这么豪放吗?!一定是被吕卫带坏了!可是…她忍不住从指头缝偷偷瞟出去,啧啧这武将的身材还是和文官不一样啊,那精悍又内敛的上身没有一丝赘肉,猿臂蜂腰,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就顺着他鼠蹊部一路溜了下去,然而接下来的美景被挡住了,徒留了点半露不露的风光,让惜惜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可惜,毕竟这可是她上辈子都没见过的景象啊,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有股热流涌向小腹。要是不是阿忆就好了,穆惜惜郁闷地想,换个别人她早就扑上去了,唯独阿忆会让她产生一股自己会玷污他的自卑感。
“不是找乐子吗?”秦忆正打算接着往下脱,闻言无辜地问,穆惜惜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甚至有种错觉是她把他衣服扒拉干净似的,她无奈叫道:“找乐子也不一定是要脱衣服啊!你先穿上,快穿上。”秦小将军乖乖地将衣服穿了回去,心里嘀咕怎么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难道惜惜喜欢白面书生?虽说本朝尚武,但武将的地位比起文官来说仍是低了一头,他忧心忡忡地捏了捏自己结实的臂膀,担心自己刚才那一下是不是吓到了她。
哪家p客有秦小将军这么憋屈的,穆惜惜都有点替他委屈了,可她今天就是要无理取闹到底,让阿忆不准再来花街。她伸出一根手指毫不客气地指着秦忆的鼻尖,厉声说:“哪有你这么直接就脱的,太无礼了!这找乐子也不限于男女之事啊!有很多客人来就是想谈谈天、听听小曲,秦小将军怎么如此下流!再说你就这么空着手来,将我的脸面置于何处,别的姑娘们肯定都要笑话我了!”,“谈天听曲送礼是吗?”下流的秦小将军面对戳到自己鼻尖上的手指毫无反应,相反他眼睛倏地亮了,像是条得到饲主表扬的猎犬:“受教了,下次我定会准备得更妥帖来。”
嗯?下次?都这样了怎么还有下次?穆惜惜傻了,她呆愣地看着秦忆站了起来,他俊俏的脸上还挂着一层掩盖不住的笑意:“今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我领教到了很多,惜惜你放心,下次我定会表现得b今日好。”秦小将军说着抬脚就往外走,步伐间那是满满的自信与潇洒,吓得穆惜惜也顾不上放狠话了,赶紧一把拉住他,给他戴上帷帽。直到将秦忆送上马车,看着马车骨碌碌地远去,惜惜仍然在深思她放的狠话就这么没用,是怎么让他品出下次再来的邀约的?“穆…穆姑娘…”背后传来了唤声,惜惜回头,就见老鸨一脸为难地说:“刚才那位贵客,付的…可是过夜的银子。”
另一边,司马府中,大司马丝毫没有因为友人离去而败了兴致,反而和美妾调笑道:“没想到秦忆那小子居然开了窍,看来下次我可以叫他一起去花街逍遥了。”他忙乎着要瞒过秦老夫人,给兄弟打造一个完美的初夜。结果吕卫连酒都没喝完,就见秦忆满面春风地回来了。“这还一个时辰都不到吧,阿忆这么快?”大司马心里嘀咕了一句,招呼道:“怎么样,玩得开心不?叫了几个姑娘啊?”,“就一个。”秦忆答道。才一个?吕卫终是忍不住瞄了眼好友的裆部心想:“这也太快了吧。”
秦忆根本没察觉自己被好友怀疑了能力,他坐下来时嘴角还噙了一丝笑意,喝了一口酒竟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一开始她见着我还有些不快,一直在用非常疏远的口吻、想方设法赶我走。我问她为什么不让我来,她却怎么也不告诉我她不快的原因。”吕卫听得那是瞠目结舌,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见着辅国大将军上门了还摆脸色,欲拒还迎也不是这么拒的吧?更奇怪的是他怎么瞧着秦忆这小子还满脸享受?别是有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癖好吧…。“那你这么春风得意地回来,看来那姑娘后来改口了啊,你用了点什么招?”吕卫问道,却见秦忆一本正经地说:“我把衣服脱了。”,“啥?”吕卫震惊地看着从小循规蹈矩好友,心中咆哮这已经不是开窍了,他要怀疑阿忆是不是被谁夺了舍。“我把衣服脱了啊。”秦忆又重复了一遍:“虽然她马上让我穿回去了,但是之后她对我就温和了很多。不光没有用‘您’,还叫我‘秦小将军’了。”,秦忆想着穆惜惜唤自己名字的样子,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气氛突然安静,吕卫细品了一下好友这句话,觉得有些不对:“所以你们没有睡?”,“没有。”,“是那姑娘让你把衣服穿回去的?”,“是。”大司马沉默了,他在思索要不要给好友来点壮艳的补品,衣服都脱了到底哪不行才会被青楼娼妓要求把衣服穿回去,花街老手的大司马简直再清楚不过了,而且‘秦小将军’这个称呼…其实是阿忆被嘲讽了还不自知吧。可是直接点明也太伤人了,吕卫扪心自问说不出口。
大司马翻来覆去纠结了很久,开口道:“这样吧,要不过几天我办个酒席。你呢就带那姑娘来,哥哥想办法给你尽快促成好事,你看如何?”他想着不管阿忆这腰子如何,自己还是想办法让他先开次荤,说不定那妓子就能知道小也有小的好处了呢?秦忆原本想着自己回府好好琢磨琢磨下次怎么让惜惜开心,没想到阿卫愿意给他支招,连连点头说:“行,那我去邀请她来,你多教我些。”Яōμsěωμ.ひǐρ(rousewu.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