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维权跳楼,后有讨薪跳楼,这几日,跳楼怎么都赶在一起像说好了似的,变成了一种潮流。
行吧,我看着那上头女人的架势,今日的任务又成了拯救失恋跳楼。
坐在天台一角,y雨天的乌云也无法掩盖她难过的神色。
大概是想见的人没有见到,啤酒易拉罐在身边胡乱倒放着,大早上的四点多闹这一出,这又是何必。
“你们不要过来!”
在场的除了看热闹的,街道的民警们也在场,忽然看着我还噤声了。
无声地用口型告诉我,“枭—哥—你—上!”
情绪的确是有些激动,哭得眼睛都肿了。
不准任何人靠近的时候是她情绪最为崩溃的那一刻。
疯狂地哭泣,还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天大的事了,她随时都有跳下高楼的可能。
身后的队员和我根据她的情况制定营救方案,一组队员需要在前面与她交谈,吸引她的注意力,只要还肯与我们说话,一切好说。
另外一组也是相当关键,需要找准时机从她的背后实施营救。
可难在坐着的地方太过角落,只能从她背靠着的屋面塔楼上去等待时机。
稍有不慎,跳不稳自己还会掉下去。
“这么年轻貌美,要什么男人没有,但是二十楼跳下去,就和麻将一样,胡了啊。”
“你下来吧,家人都等着你呢。”
女子有些动容,大哭着吼了一句,“为他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家人的祝福!”
“要是相爱,管别人的眼光做什么?”
新来的那几个让我心里没底。
虽然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可这一跳并不是光靠自己一股义无反顾的劲就能成功。
我悄然走到队员身后拍了拍,“我来。”
“呜呜呜呜~~~”
哭得稀里哗啦,我不禁咬牙切齿在上塔屋时回头看,“啧………又谁在那添乱呢!”
“枭哥,我去看看。”
大爷拄着拐杖上楼,下唇一直在抖,颤声委屈:“小姑娘啊!不要跳,大爷好不容易攒钱给儿子买的这个房,你跳了房价立马就降降降了啊!你就当做件好事吧,呜呜呜呜呜啊……~~”
——
“枭哥,有人找。”
刚训练完还是下午三点,想着没任务就闲着做些自己的事,总b那些人挨在角落看什么资源片子流口水好。
锤子敲到了自己手指,抓狂地觉得这玩意儿可真难做。
“枭哥,你这干什么的,长银条,阔气啊……送谁的?”
没理会那帮犊子,走出来看见一个人,“郑言?”
这小子,在我面前一如既往的装b。
“爸……我打算出国读博。”
大口喝掉了一瓶水,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天天读书都把自己读傻了。”
他欲言又止,两手放在卡其色风衣口袋里,这么局促不安,高得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去啊,有梦就追么。”
郑言叹息了一声,“你真的不管妈妈了?”
敢情找我来当救世主。
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臭小子,你能跟苏冉冉好聚好散,我也没亏待你妈,老房子拆迁我只要一套,其余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冉冉她………”
我冷眼看向他,他不懂珍惜,就不能怪我。
父子之间这样的四目相对,的确从未有过。
可我坦坦荡荡,“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几个字,你走,老子照顾。”
傍晚时分,接到了苏冉冉的电话,“嗯?”
一开口便是别扭的一个嗯字,高得我一头雾水。
“嗯什么?叫爸爸。”
苏冉冉好像有些生气,声音闷闷不乐,“才不。”
无声勾了勾嘴角,“今天换你来接我。”
而后,我心下考虑再三,下意识找烟,才记起自己戒了有段日子。
跑去领导那儿费了一小时的口舌,灌了一肚子绿茶,所幸他答应了。
也是几乎一个半小时,她打车到了消防队。
小兔子几天没见到,这头发怎么就和羊毛卷似的呢?
不过她到戴着的那个星星发夹,始终那么耀眼,真是不得不每每感叹自己的眼光,只是苏冉冉眨着眼看我有些无奈地笑笑,看见人多,不敢上前,“你们都还在演练,把我叫来,不太方便啊………”
牵着她的手,又捏了捏她的脸,手感柔软。
“跟我上来。”
车内的阿欢对我眨了眨眼b了个ok的手势。
其余的那帮犊子在不远处八婆似的笑着交头接耳。
苏冉冉可能被这样异样的氛围吓到,环顾四周,我希望她不要太快发现。
“别别别………我,恐高………”
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俯身低头以鼻尖蹭了蹭她的,“别害怕,101云梯消防车不过就三十层楼高。”
一把被我抱了上去,没退路了,小兔子太胆小,有些事,也必须我来做。
“啊?我腿软………郑枭,你………放我下去!!!”
车子启动,我和她开始缓缓上升。
揽住她的肩头,“我特地趁新车到了演练跟领导批准让我自私一回。”
苏冉冉捂住了眼睛不敢看,今天穿了一身米白的荷叶袖雪纺裙,眨巴着一双大眼,倒更像是小白兔了。
“郑枭!你这个无赖,呜呜呜呜,我害怕………我都还没找你算账那回你救人怎么不扣安全绳呢!!放我下去啊啊啊!”
钳制住这只惊慌失措的兔子,这种关键时刻,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救那个失恋的女人,差一点我可就踏不稳下去了。
可好歹是那个大爷一语惊醒梦中人,大爷是还在替孩子还房贷,小妹妹的爹妈豪横可是全款付清的啊!
终究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枉费我还想逞英雄。
“我啊,一辈子都要奔赴在火场,我也让你感受下,这里风景独好,而且我们这行,其实哪有这么多奋不顾身,只是为了你,我要有把握地惜命。”
我悄悄地一点,一点拨开苏冉冉捂眼睛的手指。
“贫嘴!呜呜呜,你别让我看………”
她担惊受怕的样子让我觉得今天可算做对了一件事。
对啊,为什么害怕不喊呢?
为什么明明不可以,非要佯装坚强。
这傻姑娘,心里总是憋着不释放,可是真憋坏了。
强行拨开了她的手,对着他痞笑,“而且………在这啊,你没地方躲。”
似乎看到了二十多层楼高的风景,苏冉冉失声尖叫,“啊——”
我肉了肉她的肩膀,试图让她放松下来,“很平缓地上升,安全系数没问题。”
依旧一脸苦涩,眼里泛着泪光,手心全是汗,“你……你要说什么,我们………下去说不行吗?”
吻了吻她冰凉的唇,叹息着。
“不要,冉冉,这话我也只是说一遍,咳……那个,户口本的事,你就,选个日子跟我改改那什么关系,我们去领个证,然后………”
“我带你请假出去旅行………结婚。”
她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手心的汗都能滴下来,以至于让我现在觉得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你………叫我上来………就是说这个?”
下边有人刹那间拿着大声公喊:“枭哥枭哥快唱歌啊!!”
“枭哥,回音不错吧,混响很好玩,天然的ktv!”
“嫂子答应枭哥吧!”
这帮犊子………
帮倒忙的犊子………
都还没到那一步就瞎起哄!
抓狂地在苏冉冉面前憋了一股劲,只得唱起来。
【………黎明的那道光,会越过黑暗!】
犹记得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她对我说过——“第二十三次了。我说你在我这,已经包扎了第二十三次………”
她总能清楚地记得,我受过几次伤。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找到答案。】
她每个问题都那么小心翼翼,“爸爸,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哪怕要逆着光,就驱散黑暗。】
心疼她,想宠爱她,捧在手心,给予她我似火的热情爱意。
她喜欢我,我能感受到,心说的。
【丢弃所有的负担,不再孤单!不再孤单。】
此时的眼泪,不知道她是喜极而泣,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哀伤的事。
这回音还真不是一般地响。
以至于领导都出来朝着上边对我喊,“臭小子,下次年会让你唱一整首的,可怪好听的!”
她的手依旧颤抖着,只是慢慢肉捻着我衣袖。
倒头靠在我胸膛,不敢看四周的空旷。
的的确确,我们处于一个空间,只有我们,其余的建筑也好,天地也罢,将我们t现得这么渺小。
她闭目缩着身子,“郑枭………我倒是真没见过这么求婚的。”
轻抚她的后背,“行,跪!”
在她面前单膝下跪算什么,二话不说便跪下,她的脚不敢动弹,慢慢地揽过她腰身,我仰视着她眸光,“苏冉冉,答应吧,郑枭的余生,都是你的了。就一步,你走过来,我一直在,不论你有多害怕,我都会逆行找到你。”
可这傻姑娘,忽然“咚“一声。
本以为吓腿软了,我还问,“你跟着跪做什么,这一步是男人做的。”
她的声音往常都是那样甜甜糯糯的,如今带着哭腔,让我的心跟着揪紧。
“郑枭………你傻?因为我的退缩害怕犹豫,你是不是发现了………你提前都做婚检让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只不过,顺序是不是有点反了?”
不可否认地点头,但我心甘情愿变傻。
“我承认我有点………尤其见了你。”
苏冉冉微湿的双手捧着我的脸,温婉的脸庞带着笑,颤着眼睫又缓缓闭上眼睛,主动吻了上来与我唇齿交缠。
“那,夫妻对拜,礼成。枭哥哥,以后………请多指教。”
我终于知道什么开心得就像心里炸开了爆米花。
我特么心里全是爆米花!
“c,老子心肝都被你声音酥坏了!”
“婚礼等旅行回来安排!”
苏冉冉破涕为笑,“哦………听起来你很有计划。”
“嗯,先旅行,再办婚礼,然后拍婚纱照,戒指这个,你等我,等我这几天把一个技能学会了……”
苏冉冉噘嘴不满,“全反了啊………”
姽婳:眼睛疼啊网络抽,抱歉,更新晚了。
低音炮枭哥脱口而出的歌是阿冗的《你的答案》
郑枭:媳妇get宝宝get小心肝get老婆大人get小可爱get
苏冉冉:枭(傻)哥哥getΡo㈡0㈡①.coм(po202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