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纸条收起来,开口让酒保拿了一瓶最贵的酒,声称是二楼某某包间的客人点的。
酒保见他面生,多问了几句。泉本来就是店里新来的员工,无惧他问。再加上他本就会说话,三言两语就让对方把酒给他了。
泉提着酒篮,脚步轻快地走上二楼,来到某个包间门前,“咚咚咚”敲响了门。
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黑衣男子看到泉和他手中提着的酒,奇怪道:“我们没叫人来啊?敲错门了?”
泉拿起太宰治写的纸条,确认了下上面的内容,接着扬起笑脸,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说:“是这里没错。”
闻言,对方皱起了眉,面露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泉。
另一边,从门缝中偷偷观察外面情况的国木田独步黑着一张脸,一把掐住太宰治的脖子,死命摇晃:“你怎么让他去敲港口黑手党的门了?!!”
第15章 你想试试吗
“一位先生托我给房间里的各位送酒,还有将这张纸条交给你们。”泉面上带笑,语气温吞,看起来单纯又无害。
什么莫名其妙的人会突然给他们送酒?
黑衣人瞬间提高了警惕。他没有接泉手中的酒,而是将对方递给他的纸条拿过来,翻来覆去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后,这才仔细看上面的内容。
纸条上写着:
为xxx房间的客人送上本店最贵的洋酒,向你们表达我崇高的敬意和谢意。
“……”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蹙眉不解,将泉手中的酒篮拿过来,翻翻找找,没发现别的东西。酒也是未开封的,瞧不出来有任何问题。
他问泉:“没别的了?”
泉摇摇头。
黑衣人还想问什么,却被房间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打断:“怎么了?在门口磨磨蹭蹭的。”
泉听着,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啊……中也先生。”黑衣人侧身回头,刚好露出了被他挡住的泉。而泉也借此空隙,看到了坐在房间正中的那个人。
对方背靠沙发,双腿搭在摆满了酒瓶子的玻璃桌上,姿势随意,看起来十分大佬(划掉)悠闲。
对比走廊,房间里的光线更加昏暗。可那一头灿烂耀眼的赭发,即使是在灯光微弱的情况下,也难以让人忽视。
原来是他啊……
泉眨了下眼睛,稍微有些惊讶。
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中原中也。
短时间内打了三次照面,哪怕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陌生人,他也该有印象了。更何况,泉长得还不赖,之前在洗手间里更是发生了一个令人记忆犹新的乌龙。因此,他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中原中也就跟寻常聊天一样,语气自然地问。
大概是瞧见了熟人,之前被黑衣人一番严肃盘问的泉,微微松了口气,脸上也没了拘谨。他将自己手中的酒篮往上一提,好让中原中也看见,语气轻快地说:“我是来送酒的!”
“送酒?”中原中也看一眼摆了半桌还没喝完的酒,第一反应就是:这群没大没小的家伙,今天是真的准备把他灌得走不动道吗?
可是这样的疑问,在中原中也拿到部下递过来的纸条时,就被否定了。
“什么玩意儿?”中原中也看了两遍纸条上面的内容,没闹懂是什么意思。
他将目光放在跟着走进房间的泉身上,问他:“谁给你的纸条?”
“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泉点点下巴做回想状,“但是一楼大厅的光线太暗了,我没看清对方的脸。”
“……”你都不知道人是谁就帮他办事了?中原中也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想想这是个“女厕没有空位就去男厕”的家伙,做出这种事情来似乎也不是那么意外。
中原中也揉了揉眉心,又问:“酒是他给你的还是你去前台拿的?”
泉不假思索地说:“我去拿的。”
中原中也看着他,还是没忍住,语气微妙地说:“你都不认识对方,就没想过这酒怎么买单的问题?你擅自拿到我们包间来,这酒就默认记在我们账上了。可我们也不是冤大头啊,若是不想要,找你们老板退回去不就行了?我们是没什么,可你觉得自己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泉好像终于明白了过来,顿时被吓白了一张脸,嘴唇哆嗦着说:“那、那我的薪水……”
“……”你的重点就在于薪水吗?
“离了台的酒想要放回去可没那么简单,要是你们老板大气点,不跟你计较,这事自然就过去了。可如果你们老板脾气没那么好,直接把这瓶酒算在你头上也不是没可能。”中原中也拎起酒瓶子看了一眼,吹了个口哨又往泉的胸口上扎了一刀,“是瓶好酒,估计你白干两年都还不起。”
泉虚弱地捂着胸口,一副呼吸困难,摇摇欲坠,甚至随时都能吐血的模样。
中原中也继续吓他:“看你长得不错,说不定还会诱哄你去给客人陪酒抵债呢。”
闻言,泉的表情一下就好了:“您的意思是说,陪酒的话,很快就能还上债了吧?”
“……怎么?”中原中也蓦地顿住,忽然升起一个想法。他上下打量着素面朝天,穿了服务生制服的泉:“难道你不是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