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妍站起身来，她平时已经那么累了，稍微走会儿神，布雷特就这么不给面子地点名她回答问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流动性差的资产在进行证券化之前，原公司会提前建立SPV，用以隔离资产和报表，所以风险不会传到原公司。”
“很好，请坐。”布雷特看到周妍带着些得意地抬起下巴，他也不由嘴角翘起，这个课堂中，大概不会有其他人像周妍那样，依赖下意识的反应，就能回答出他提出的这个含有陷阱的误导性问题。
下课了，坐在周妍前排的普拉特转过头来，遗憾至极地摇摇头：“看来我已经追赶不上你的学术步伐了。”
周妍苦笑得耸耸肩：“你不会想要知道，我的学术水平是如何在短期内突飞猛进的。”
普拉特神神秘秘地凑近周妍：“刚刚上课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们是不是提前对好了答案。”
周妍无语：“我们提前对好答案，他再点我名回答问题，这样全套流程演习完，对我是有多大的好处吗？”
普拉特对着教室的另一面努了努嘴巴：“当然有好处了，你看，现在很少有女生会到教室前面问布雷特问题了。”
周妍诧异地转头看向旁边，一些女生正在研究着刚刚的课堂录像，还有一些人则正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她回过头看向讲台，布雷特难得没有被包围在人群之中，正拿着课本翻看着什么，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布雷特抬头与她对视。
周妍率先收回目光，她十分同意地对普拉特点了点头。
期中考试的脚步就在越来越紧张的校园氛围中临近了，不需要布雷特过多催促，周妍每天五点半就主动起床晨跑，再紧锣密鼓地看书复习，一时间，布雷特觉得周妍反而变成了对学习更有热诚的那个人。除了每天例行给他念教材、梳理笔记之外，周妍在布雷特做航天练习的时候，会继续抱着期中考试的课本钻研，认真到头也不抬。
这让布雷特稍稍有些不满。
有力的手从背后伸了过来，牢牢扣在周妍的腰际，布雷特的下巴扣在周妍的肩膀上，唇间喷出的热气喷在周妍的耳朵上：“这几天，对你而言，我的存在感实在是太稀薄了。”
周妍受不了地偏过头去，用手挡住布雷特的脸：“我在忙正事，不要打扰我。”
布雷特的另一只手抚过周妍的手臂，引发她手臂上的细小绒毛的阵阵战栗：“为什么你不选择来问我，而是自己在这里复习？”
周妍收敛了身形，然而，这让她不可避免地更靠近了布雷特在身后的怀抱，她费力地转头，看向布雷特：“难道你可以提前告诉我期中考试的试题？”
布雷特看着眼睛已然发亮的周妍，轻笑地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
周妍负气地一推他：“不和你浪费时间了，我要继续复习了。”
布雷特放在周妍手臂上的手，一路往上，而后停在她的脸颊，轻柔地把她的脸扳了过来，强制周妍与自己对视：“我可以辅导你复习，相信我，一定比你自己复习的效果好很多。”
周妍将信将疑地把课本推向布雷特：“这道题，关于互换期权的定价。”
布雷特单手圈着周妍，扫了一眼课本，然后用另一只手在课本上指着：“这个例题少了最基本假设，市场是完全的、且无套利。”
周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专心地看向布雷特：“我的疑惑点，主要是在浮动利率和固定利率的定价区别上。”
布雷特看着周妍凝望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得收紧了怀抱，而后……娴熟地印上了她的嘴唇。周妍从最初的些微抵触、不明所以，到之后也被布雷特的热情感染地沉浸其中，她放在布雷特肩上、试图将他推远的手也渐渐软化，布雷特顺势抚上她的发梢，缱绻而缠绵。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在结束时，他们毗邻的肌肤都染上了薄汗。周妍低头无奈地笑着：“你不是说要辅导我的考试吗？”
布雷特毫不羞愧地直视着她：“这是我独特的教学方法，你要习惯并适应这一点。”
周妍一把将书合上，毅然决然地准备离开书房：“总而言之，我现在是、真、的、要去看书了。”白白浪费了一个上午时间的周妍气鼓鼓地走远，布雷特失笑，而后，一副眼罩扔进了他的手里。
“如果你不在旁边看守的话，我不一定会戴的。”布雷特拿着眼罩懒洋洋地说道。
已经走出书房的周妍没有回应他，过了三秒，次卧的门“砰”得一声关上，明确地昭示了她的心情。
……
拿破仑蛋糕，加上热度刚好的红茶拿铁，刚刚睡醒午觉的周妍受宠若惊，她用手指向餐桌：“这是给我的？”
坐在她对面的布雷特笑着点了点头。
周妍用刀将蛋糕切开：“看来我下午必然要考一个好成绩，才能不辜负你爱的鼓励。”
没错，今天下午就是期末考试的第一门课——金融工程，虽然这一周的复习工作不时会遭遇不甘寂寞的布雷特教授的蓄意干扰，但周妍总算将涉及到的考试范围都看完了。蛋糕酥脆和嫩滑的口感让周妍享受得眯起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