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听罢,神奇有些沮丧。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有点想在同龄人里表现一下。
“我晚上和你说一个新的故事吧。”洁丝见状,终究有些不忍,她墨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汤姆,脸颊也显现出小小的笑涡,“现在我们去海边看看今天的收获吧。说不定能给晚餐加菜哦。”
听到和吃的东西有关,汤姆又重新恢复了兴致,点点头。
两姐弟手拉着手往海边走去。
在洁丝的记忆之中,1929-1933年的大萧条是美国和西方世界的一场噩梦。这个由纽约证券市场突发崩盘为开端的经济危机也深深地影响到了伦敦。到今年为止,英国失业人物将近300万。失业人口过多,经济停歇不前,几乎每户人家都有负债。在这种情况下,这家孤儿院没有倒闭洁丝甚至也感到很意外。不过虽然没有倒闭,但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每个人每餐分到的食物有限,根本没法吃饱。胃口一向比较小的洁丝还狠下心,自己的食物分了一些给胃口一向很好的汤姆,但汤姆仍然常常感到饥饿。于是她想起上世曾经看的一本小说,便兴致勃勃地跑到孤儿院附近的海域寻找一些事物。例如螃蟹、鱼之类的。
挖了些蚯蚓当做鱼饵,钓鱼的钩子是向玛莎婶婶要来的,钓鱼线则是在偶然之中在海边的垃圾堆中捡到的。对着软软的蚯蚓,洁丝露出有些嫌恶的表情,但还是把蚯蚓穿在鱼钩上。
至于钓鱼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小汤姆。不知为何,小汤姆钓鱼的运气一向不错,几乎每次都可以钓到一两只鱼——虽然对此不是服气,但洁丝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汤姆的钓鱼运气的确很好。而她则是挖些贝类之类的。不过因为经常有孩子也过来挖,出现竞争关系,收获不是很大。倒是螃蟹挖了不少。英国人不吃螃蟹,于是就便宜了洁丝这个伪英国人。而汤姆在私底下品尝了她做的螃蟹料理后也喜欢上了这道菜。(作者:也不过是水煮后再加点调味料,你也好意思臭屁)
虽然只是九月,但海边的风还是有些寒,带着腥味的风吹在身上带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凉意。洁丝打了个颤抖,搓了搓手,挽起袖子,开始挖贝壳和螃蟹。
在钓了两个多小时后,小盆子里多了四条鱼。今天的收获还是很不错。
“玛莎婶婶会高兴的。今晚大家可以喝到鲜美的鱼汤——虽然可能会味道可能稀了不少。我们自己留一条,剩下的再拿回去。”
于是他们拎着今天的收获来到他们的秘密基地——说是秘密基地,其实也只是海边的一个小小洞穴。在上个月他们在极其凑巧的情况下发现了它。老实说它的入口实在有些隐秘,并不容易被发现。他们把做菜的一些工具藏在里面——事实上,那些用具是人家不要而他们偷偷捡来的。要收集这么一套东西也费了他们不少的时间。
而锅碗的旁边则摆着一堆的木材,这也是他们闲暇时捡的。
洁丝熟练地生起了火,开始煮起了鱼汤。煮完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汤分到两个缺角的碗里。并用筷子——其实也只是两只削的比较齐整的树枝,将鱼身夹到汤姆碗里,自己则啃起了鱼头。
汤姆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洁丝,“洁丝,我们换一下吧。”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头吗?”
“可是,每次都是我吃鱼肉——你都没吃多少。”
看来汤姆也学会体贴人了,洁丝心里突然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她摸摸汤姆的头,“没事,这鱼本来就是你钓的,你吃多一些也是正常的。而且你正在长身体,本来就应该多吃一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喜欢吃鱼头啊。虽然汤姆的心意她很感动,但还是坚决不换。
“你真的不要?”
洁丝用力地点头,“大不了等下煮好的螃蟹我多吃几只。”
汤姆也就接受了这个条件,坐在洁丝身边吃了起来。喝完鱼汤后,他们接着啃螃蟹。
看着在这样的环境下,仍被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汤姆,洁丝那叫一个自豪。
洗了碗后,他们拎着剩下的鱼和贝类回孤儿院了。
玛莎婶婶看见那几条鱼后笑的合不拢嘴,直夸他们懂事。要知道,孤儿院距离海边也有半小时的路程,其他孩子都不爱去那里,另可到附近玩去。而每天不辞辛苦跑去海边为厨房添力的两姐弟在她眼里无疑就是好孩子中的好孩子。她压根就不没想到她眼中的好孩子会天天跑去吃野食。
于是晚餐便是鱼汤和有些变味的面包。洁丝和汤姆喝了鱼汤——汤姆小小声地发表了这鱼汤还没有洁丝做的好喝的言论,这让洁丝很得意,然后他们把面包藏了起来,准备当明天的早餐。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天晚上还有一章的更新~
被针对的姐弟两
尽管洁丝心里明白这场大萧条只持续到1933,之后就会好起来的。但即使只剩下四个月,日子也是相当的不好过。其他孩子不像她和汤姆一样,还可以去海边打牙祭,而孤儿院所提供的东西根本无法满足这些孩子的正常需要。而事实上,他们已经过了一周一天只有一餐的日子。虽然如此,洁丝也没笨到把自己和汤姆的那些食物和他们共享。且不说那些食物不够一群小孩塞牙缝,在洁丝心中,她自己都快顾不及了,还去管别人干嘛。她在意的只是汤姆,所以,她所要照顾的也只有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