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摆齐。”杨卷轻声提醒。
“什么?”贺朗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鞋子没有摆齐。”杨卷蹙眉提醒他,随即蹲下去,认认真真地将鞋柜底部的鞋子摆放整齐。
贺朗情不自禁地伸手掐了把他的脸,像牵幼儿园小孩那样,把杨卷牵到客厅里,按在沙发上坐好,然后转身去抽屉里翻醒酒药。
翻了半天没有找到,身后传来杨卷起身的动静,他匆忙关上抽屉往回看。杨卷站在沙发前脱外套,嘴里轻声自语道:“热。”
见他的确满脸通红,贺朗也没拦着他脱衣服,转而去厨房里替他接水。接完水出来看,杨卷不仅脱了外套和毛衣,裤子也脱得只剩秋裤了。
怀疑他脱成这样会感冒,贺朗索性直接把他带到浴室里,让他脱掉衣服洗个澡。去卧室里拿睡衣睡裤以前,他叮嘱杨卷站在浴室里,不要乱动其他的东西。
拿完东西回来,杨卷果然没有乱动,甚至连身上的秋衣秋裤都没脱,直接站在花洒下等他。
贺朗转身去放东西,背对他开口道:“小羊,把秋衣和秋裤脱掉。”
身后立刻传来杨卷脱衣服的细微动静。
待到贺朗放完东西回头,就看见杨卷光着上半身和两条腿,两只手抓在内裤边缘,正准备往下脱。他眼皮急跳,连忙走过去按住他的手道:“内裤不用脱。”
杨卷停顿一秒,朝他偏了偏脑袋,“要干嘛?”
贺朗听懂了他的话,回答道:“洗澡。”
杨卷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有几分固执地掰开贺朗的手,抓住自己的内裤往腰下扯。
贺朗眼疾手快地帮他把内裤套回腰上,差点没惊出一身冷汗来。即便是已经用上最快的速度,但是该看到的东西,贺朗半点也没有落下。
仅仅只是这样,他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如果杨卷此时真的脱掉内裤,贺朗完全没有把握能保证,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有些事情他还是比较喜欢在杨卷思维清醒的时候做。
两次被他伸手阻拦,杨卷有点不高兴了。他抬起头来,盯着贺朗的脸,语气认真:“洗澡要脱内裤。”
贺朗说:“我出去以后你再脱。”
杨卷摇了摇头,“不行,我现在就要脱。”
贺朗的眉毛高高挑起,“你一定要现在就脱?”
杨卷一板一眼地道:“我要现在脱。”
贺朗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同样严肃而认真地道:“我出去以后再脱。”
杨卷的脸立刻烧了起来,眼眸闪烁不敢看他,嘴巴机械地张张合合,干巴巴地附和道:“好、好哦,你出去以后再脱。”
贺朗满意地笑起来,“小羊真乖。”
杨卷被他夸得不知所措起来,手指头局促不已地在腿侧刮了刮,仍是觉得有些无处安放,最终忍不住伸出手来,去摸腰后花洒的开关——
热水毫无预兆从花洒孔里冲出来,瞬间就淋湿了贺朗的后背。
贺朗身形微僵,黑着脸转过身来,正要摆出恼火的模样,好好教育他时,目光对上杨卷那双在水汽里浸得湿漉漉的眼睛,瞬间就没了脾气。
“算了,我跟你一起洗。”他离开花洒淋水的区域,迅速将自己浑身上下脱得只剩内裤,然后赤脚走了回来。
之前在游泳馆里也一起洗过,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动手解决,贺朗的心稍稍落回原处——
杨卷忽然用手指勾住内裤,动作缓慢地往外拉开。
内裤里的风景慢慢落入视野,贺朗尚未落实的心脏猛然高高提起,视线如同牢牢黏在了杨卷身上,再也无法挪开。
“小羊,”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心跳的频率似乎也比往常要快一点,他的声音也变得干涩而发紧,“你在做什么?”
杨卷抿着嘴唇仰起脸来,老老实实地开口道:“里面洗不到。”
贺朗腹部猛地收紧,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立马就将自己之前的想法忘了个干净,体内火气四处冲撞上涌的同时,脑子里只剩下杨卷赤衤果白皙的身体,以及自己的手掌摸在他身上的光滑触感。
“要不要我帮你洗?”他头昏脑胀地朝杨卷贴过去,嗓音又沉又哑地道。
杨卷说:“好哦。”
强忍着又胀又热的身体反应,贺朗循循善诱地看着他道:“那小羊先把内裤脱下来。”
杨卷按在内裤边缘的双手顿住,半晌有些烦恼和为难地摇了摇头,“不可以脱。”
贺朗愣住,显然是没有料到他的想法转变得如此快,“为什么不能脱?”
“我已经答应了你。”杨卷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要等你出去,才能脱。”
贺朗被他的话噎住。
但是很快,他就换上若无其事的语气:“小羊。”
杨卷听到声音,从水中侧过脸来看他,眼中浮现出几分明晃晃的疑惑。
“肥皂掉了。”贺朗的喉结轻轻滚动,神情自若地哄骗他,“你捡一下。”
思绪混沌的杨卷不疑有他,在贺朗面前弯下腰,伸手去地板上找肥皂。贺朗站在他身后,视线落在他浅浅的腰窝上,而后沿着他拱起的后腰缓缓移动,从他的裤腰边缘滑了进去——
再往下就已经看不太清楚,贺朗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他的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