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首领也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才变异成为鬼的,所以他们对能够开发出变若水这种药物的家伙相当感兴趣。
可惜那个时候我们并没能对那些异端采取什么强制性的措施,因为风间千景那一波浪得着实有些过火,差点搭进去半条性命,而在参与人类的争斗的时候,由于罗刹队的存在,鬼族也难得地遭受到了些许打击——当然,我觉得这锅主要还是得由沉迷撩妹的风间千景背。
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从父亲手里接过笔的我原原本本地写进了鬼族通史,而在看到这段描述的时候,风间千景用一种想杀人的眼神瞪着我。
当时我说了一句特别作死的话:“你瞪我有啥用,我这是敬业,史官就得有一说一啊!”
风间千景当时并没说啥,我也就以为这篇算是顺利翻过去了。
直到两个月之前,将我们一族重新治理得井井有条的风间千景突然让我去人类的世界把那个顶着鬼族名字招摇撞骗的鬼头儿逮回来。
“你不是敬业吗,消除鬼族对人类的影响也是你的工作吧。”
……虽然他用的理由特别冠冕堂皇但我还是觉得这位堂堂族长根本就是在记仇翻旧帐而已。
对于抓人这种工作,讲道理我的内心是拒绝的,毕竟我只是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史官而已,就算作为鬼拥有一点天生的战斗力吧,但在鬼族当中绝对算得上是战力的底层了。
而这次的追捕对象简直就是个穷凶极恶的亡命徒,让我去抓他简直就是去送人头的。
我还年轻还只是个宝宝而已啊!您这招借刀杀鬼有点过分了吧!
我觉得我还能再挣扎一下,谁想到风间千景背后还有大招:“不想去吗?也难怪呢。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了,或许快给你找个婆家才是正途。”
正所谓催婚是每一个单身生物都绕不开的诅咒,本来我家父母还算开明,也不老催我的,但偏生族里这位大领导长了一副老妈子心肠,明明自己也是个单身狗,却还日常操心别人的婚姻大事。
就好像我嫁了人之后他这个剥削狂就能放我回家当全职主妇似的。
虽然说我也没有什么当全职主妇的打算,毕竟娘胎里单身的我连个对象都没有过一个,对于这方面委实没什么规划。
风间千景显然是捏准了我没有这么早嫁人的打算,所以才拿这种事情威胁我。诚然这种行为有点可耻,但在我这儿也算是有效了。
于是虽然不情愿,我总算也接下了去把那个鬼抓回来的工作。
“但您怎么着也得给我点线索吧?不然茫茫人海我上哪儿逮那个鬼去啊?”
“无惨。”风间千景说:“那家伙的名字叫鬼舞辻无惨。”
第2章
拿着风间千景给我的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的线索,我踏上了前往人类世界的旅途。
我并不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事实上,上次来这边记录关于风间千景的轶事距今也不过五十来年而已,但就这五十年间,人类的世界似乎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既然是人类,总是难免会有些个一成不变的地方——顶着与人类十六岁少女相仿的面孔的我从心底里这样认为。
在热情山民的邀请下,我也没怎么客气,直接跟人去了家里。
这倒不是因为我对那个单纯朴实的乡民有什么非分之想——说到底,我也是在风间千景那张妖孽的脸的荼毒下成长起来的,对人外在的要求相当苛刻,而这位乡民的面孔显然并不能引起我的兴趣。不过在见到这家伙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兴许能派上点用场。
因为这家伙是个话痨。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他在跟我交谈的过程当中险些把他祖宗八代的消息都一股脑儿地倒出来了。想探听情报的话,找这种性情的家伙准是没错的。
于是顶着他家里的老婆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我走进了那间茅草屋。
不过我也清楚,就算想探听情报,上来就问人家“你认识鬼舞辻无惨是谁嘛”肯定是没用的,毕竟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就算真的认识,就算说是话痨的性子,人家也未必肯直接告诉我实情。
所以在进入正题之前得循序渐进地套话才行。
“助一郎大哥,不知道这里的村子有没有出现过……关于鬼怪的传言?”耐着性子听完这位名叫助一郎的大哥讲完了自己爸爸的堂弟的姐姐的婆家兄弟的爷爷的光辉历史之后,我总算问出了自己斟酌了一路的问题。
“鬼怪?”助一郎明显一愣。
“我家兄长常与我提及这方面的事情,而今也十分怀念,是而每到一处总想着搜罗些关于鬼怪的传奇,待与兄长重逢的时候便可说与他听了。”我面不改色地扯着谎。
听了我的说辞,助一郎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姑娘你问我可算问对了人,我想这村里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关于鬼怪的事情。”
“这可不是传奇,而是真事儿。”
“村边的那个树林里,夜里可是有鬼怪出没的,而且是十分凶残的食人鬼!”许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更有说服力,热心乡民助一郎还特意压低了声线,试图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来。
而在听到“食人鬼”的时候,我也顿时觉得这次的问话好像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