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槐烟累了一天,又同江戍厮混了半个晚上,早已脱了力睡熟。江戍给她掩好被子,起身出去回复工作上的事。
录制现场被发图透按理来说是不应当允许的,而组里另外的同事都认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接纳给节目带来的一波热度是最好。
江戍没立刻回应,先去找到原帖看了眼围绕孟槐烟发散出的评论如何。
帖子已经近万转,无不是夸孟槐烟是如何的风情万种,许多网友正热烈表达爱意,乃至有人安利了节目,虽是相亲主题,但总有爱看热闹的观众,竟有不少人表示要去围观。
第二期恰好今天播出,这么一来,播放量也较上期高了一小截。
总体来说趋势喜人,如果没发现那条夹杂在众多好评里的质疑的话。
“相亲?我前两天去吃火锅还碰到她跟一个男的一起,看样子是男朋友啊,这样还相亲?”
江戍紧了紧眉头,指尖轻点两下顺着进了这人微博,发现最新的内容同样是一条质疑,另外配了一张二人前两天去吃火锅的图。
当时应该是江戍正在给孟槐烟夹菜,照片看着像是情急之下快速拍的,有点模糊并不能完全看清五官,但足够辨认得出来是谁。
“当时觉得两个人好看才拍的,虽然偷拍行为不太好,但是前后也就这么几天怎么可能就分手了,有对象的人去相亲,逗观众玩儿吗?”
这条微博的转发评论也已经有了不少,显然都是顺着网线吃瓜来的,大几百的转发都在敲着问号,还有艾特节目官博要说法的,零星夹杂着一些在夸江戍没被模糊掉的帅气,总之什么都有,一时间杂乱得很。
即便这跟节目路透图那条微博的曝光量相去甚远,但风向这么快就有所转变,谁能保证下一刻不会有铺天盖地的反转。
江戍看着有些转而攻击孟槐烟的文字,唇抿得愈发紧。
微信弹出来消息提示,是组里一同事,江戍垂眸点进去,对面却正好也发了这条微博来。
“江导,要不你先看下这个……”
“图上的人看着有点像你……”
江戍没犹豫,淡然回了句:“是我。”
无意间吃到上司的瓜,底层搬砖人士付玥然手一抖,“你们是”这叁个字刚被颤颤巍巍敲出来,对面就发来了信息。
“我们是情侣关系。”
还没等人消化好台里最佳黄金单身汉名草有主的事,江戍说:“明天的嘉宾名单,还能加一个吧。”
*
连续录两天才是最累人的,得留些力气给今天,这也是孟槐烟昨夜早早入睡的原因之一。
睡得太早,醒来时便也不算晚,约莫七点多。
床的另一半空空荡荡,摸过去也是凉凉的没一丝热气,孟槐烟又起身去各个房间看了眼,江戍没在。
直到刚刷完牙,玄关处有了动静。
江戍拎着早餐进门来,见着孟槐烟站在那里,像是愣了一下才接着往里走。
孟槐烟跟着他走到餐桌那儿,从后头抱住他,嗅到了夏日清晨里的清新气:“你去哪儿啦?”
江戍将早餐放在桌上,转过身在她额头上留下个浅浅的吻:“买早餐,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我平时也没多晚!”孟槐烟轻拍下他的小臂,看到江戍眼里布着的血丝,又觉心疼了,伸手去摸摸他的脸,道,“眼睛怎么这么红,没休息好吗?”
江戍手臂上挨了不痛不痒的一下,脸侧又被摩挲得有些痒,他将那手握进掌心里:“没什么事,洗漱过了吗?”
听得她给了个肯定的回答,江戍拿来碗筷,将她拉到桌边坐下,自己也跟着落座,拆着包装袋道:“是你喜欢的那家粥,另外买了包子、油条,豆浆也有。”
一觉醒来就有饭吃,还是自己喜欢的内容,孟槐烟很是满意江先生的服务,起身撑着桌子过去一些在他脸上留下个奖励。
“油条不能多吃,下不为例。”
孟槐烟鼻间发出一声轻哼,没同他计较。
软糯的粥被重新置入白瓷碗里,原先的热气一路散了不少,再碰上冷硬的碗壁就只剩些飘忽的余温。她一低头,脸上便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孟槐烟捧着碗吃得开心,察觉到江戍未曾移开的目光,咽下一口粥,道:“看我做什么?”
眼睛像是被那热气熏染了,是湿蒙蒙的透亮,江戍看她便觉心头一动,摇摇头,眼睛随之做了个缓慢的开合:“没事,吃吧。”
“你也吃呀。”
“我吃过了,”江戍下巴微抬朝她示意,“吃你的。”
本欲边吃边看看手机,被江戍止住:“专心吃饭。”
孟槐烟只好讪讪放下,只专心对付眼前的食物,这才发觉也是饿得很了,闻着饭菜香便胃口大开,不过顾及到今天还要上镜,没吃多少就搁下了筷子。
江戍给她又喂了两口包子才算完,余下的顺手放进了自己口中。
孟槐烟没做好穿什么的准备,本意打算从自己那么些裙子里挑一条穿上算了,江戍洗完碗过来,见她正对着衣柜发愁,及时止住她:“随便穿什么去,今天节目组统一做妆造。”
求之不得,孟槐烟欢快抚掌,随手拿了件短袖搭热裤。
江戍抬腕看眼时间,道:“你过会儿跟我一起过去,不然时间可能来不及,好不好?”
“嗯!”
到台里时尚早,录影棚乃至整个电视台都还没有多么热火朝天的气氛。
“怎么没见其他人,不是要做妆造吗?”
江戍拉着她推开一间化妆间的门,道:“在其他化妆间,分批来的,有的还没到。”
孟槐烟便不疑有他。
门缓缓打开,她的视线一下便被屋子里的衣裳吸引住,不禁发出轻呼。
“那是……我今天要穿的?”孟槐烟指指那条裙子,又指指自己。
江戍给了肯定的回答,她便带着兴奋劲儿跑到那裙子边上去仔细看。
挂在衣架上的是条通体雪白的长裙,衣服最外层错落缀着细绒,看着像是羽毛似的,孟槐烟没忍住伸手摸上去,手感也很舒服。
“我喜欢!”
江戍见她开心,神情柔和下来:“喜欢就好。”
却见小姑娘狡黠一笑,眨眼小声道:“江导不会是走了后台关系,给我挑了件最好看的吧?”
江戍不见愧怍地:“嗯,最好看的,先给家属留着了。”
“什么家属,”孟槐烟脸上一热,“八字只有一撇的事。”
“迟早有那一捺。”江戍偏过头在她脸上吻一下,身子刚欲离开,被她拉住了。
孟槐烟点点自己的嘴唇,道:“你今天,还没吻这里。”
她说完视线也不移开,就那么看着江戍。
他向来对她难以说出拒绝,又被这样直白的求欢,或许也算不上求欢,姑且称之为撒娇,被这撒娇弄得心神一荡。
她只要他吻她,却没想过他会想做些别的什么?
江戍凝着她殷红饱满的嘴唇,又回望她的眼睛,防线一步步退,正低头准备满足她的要求,也满足自己的欲望,门口传来的动静使他的动作阻滞下来。
化妆师造型师都进了来,见屋里有人,打了招呼:“江导早。”
“早。”江戍声音沉沉,孟槐烟暗笑,捏捏他的掌心。
“那位就是等会儿要做造型的孟小姐吗?”
孟槐烟笑意未散,从江戍身后探出头去:“是,老师们好。”
“孟小姐生得漂亮,等会儿效果一定好。”
“麻烦你们啦!”
孟槐烟嘴上说着有礼有节的话,眼睛却是看着江戍的,她又悄悄看一眼他们,发现他们正在收拾大包小包的用具,并没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胆子陡然大了一些,她趁机踮脚快速在江戍唇上啄一下。
江戍措手不及,顿住一下,而后望着她的眼神深了些许,方才被冲得七零八落的旖旎,此时又悄然在二人之间聚集。
孟槐烟像是预料到江戍要做什么,快速说了句:“江导去忙吧,别打扰我们了。”
一个化妆师听见这话笑说:“不打扰不打扰,还没开始呢。”
江戍搂紧小姑娘的腰,俯下身咬着耳朵:“听见了吗,不打扰。”
孟槐烟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唇瓣忽而被堵住,鼻息间尽是江戍的气息。
挣脱不掉,只能安分受了这个属于江戍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