陲风眉梢微动,其实这几天他用神识跟着余冬冬,自然也知道他一直在找小火。他倒是可以跟余冬冬说可以用神识帮他找,但这样做可能会暴露他用神识偷窥余冬冬的事情,所以陲风沉默着没说话。
余冬冬联系上小圆,小圆说暂时还没看到小火,小镇这么大,小火不一定会出现在它们活动的地方。
不过到了下午三点过的时候,一只小鸟雀忽然联系余冬冬,说它在某个林子里看到了小火。余冬冬赶紧开着车过去,然后就看到了趴在树上睡觉的小火。
几天不见,小火又胖了一圈,加上冬天爆毛,整个蓬松松、肥嘟嘟的。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有冷风,但是阳光也不小,小火找的这个位置正好能晒到阳光。它趴在树干上,脑袋搁在上面,腮帮子有一半卡在了树干外面,像要流下去了似的。它的四只爪子悠闲地垂在树干两边,大尾巴也垂在一边,尾巴毛被林子里穿来的风吹得轻微抖动。
小火睡得小舌头都吐在外面,看起来睡得很沉很享受。这树干不高,余冬冬和陲风站在旁边盯了它一会儿它都毫无所觉。余冬冬正想叫醒它,就见小火的胡子和耳朵都动了动,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安。
这是做噩梦了呀,余冬冬伸手轻轻拽了拽它的大尾巴,唤道:“小火,快醒醒。”
小火的小身子抖了抖,然后吱哇一声大叫睁开眼,眼睛里还带着噩梦残存的惊惧和一点迷茫。不过等它看到树旁的余冬冬和陲风时,霎时瞪大了眼睛,身子一弹就跳起来,瞧着要逃。
余冬冬哪能容它再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早有准备,伸手一捞就刚好把跳起来的小火抱住了。
小火慌得一直挣扎,哇哇乱叫:“男女授受不亲,哇啊!你快放开我呀!”
余冬冬都被它气笑了,在它脑门敲了一下,“学了点东西就拿来乱用,你这几天老躲着我干什么啊?”
小火大声地说:“我没躲!”眼神却飘忽得很,明显在骗人。
余冬冬是担心它孤零零待在小镇遇到什么难事了,比如被其他妖兽欺负啊什么的,所以才一直想找到小火问一问,但现在看来,小火没被欺负,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这样。
余冬冬卡住小火的两只胳膊让它和自己面对面,眼带狐疑地和小火对视,然后他就发现小火的眼神慌张,左躲右闪就是不看他,被余冬冬盯得久了,这心大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姑娘,居然开始眼泪汪汪,然后哇哇大哭起来了。
“……”余冬冬忙它放到地上,有些无措地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我也没干什么呀!”
小火泪眼蒙蒙地瞅着他,不说什么反正就一直哭,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很快把自个儿的胸毛都打湿了。它这样子,反而更坚定了余冬冬心里的猜测,不是它自己遇到的事儿不小,就是它瞒着他们的事儿不小。
余冬冬和陲风就站在那,听小火放声大哭的呜呜哇哇到哭声渐小的抽抽噎噎,然后余冬冬才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给小火擦了擦眼泪,道:“哭了这么久,饿不饿啊?”
小火拍了拍自己肉乎乎的肚子,点头:“饿。”
余冬冬拿了两颗苹果给它,也没追问它的意思了,估计问也问不出个什么,还是他自己叫人查吧。然后他揉了揉小火的头,“怎么不去睡你的小木屋呀,现在天冷了,你待在林子里不好,我找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出事了我怎么跟你皓月叔叔交待?”
小火似还心有余悸,捧着苹果怯怯地看余冬冬一眼,又像藏着些愧疚。它小声回道:“我、我知道啦。”
余冬冬道:“那我们走啦。”
小火站在原地看他们离开,目光看起来很忧愁。
转过身的余冬冬也是一脸的深思,走远了后他问身边的陲风:“你说它到底怎么了?”
陲风道:“或许它来小镇并不是投靠亲戚那么简单,而是别有目的。”
余冬冬很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小火才来时,小镇确认过它带来的胡子确实是皓月的,不过对于它的来处也只是走程序地做过记录然后核查了一次,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小火就是一只简简单单,背景透明的小妖兽啊,它能有什么目的?
陲风道:“因为皓月有问题,它是当初参与小镇暴.乱的漏网之鱼。”
“漏网之鱼?!”余冬冬惊诧道,“皓月参与制造过当初的小镇暴.乱?”
“是的。”陲风慢声道,“当年我们将对小镇居民发动攻击的妖兽都处理掉了,但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还有不少妖兽潜伏在水下一直未露面,为的就是防止它们失败后被一网打尽。”
余冬冬猜测道:“它们这么做,难道是还想等待时机,里应外合地发动第二次暴.乱?”
“没错。”
“真是丧心病狂!”余冬冬怒斥了一声。
帝明、小红都是小镇那场暴.乱的受害者,还有其它许许多多的妖兽因暴.乱而失去父母,或是亲近的族员、朋友。余冬冬真的无法明白那些一心制造暴.乱的妖兽到底怎么想的,它们为了心中的野心究竟可以坏到什么程度?它们有了灵智,却未增加半丝良善,反倒让骨子里的凶性变得更加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