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族颁布了新的规戒律。
东绝焰城正式位列为三界仙门之首,北海仅此之下,自此,那些想见风使舵别有心思的仙门,通通打消念想,乖乖归顺天族。
夜晚的浮罗仙宫很是热闹,龙吴特地设宴招待火焰。火焰被套近乎的众人缠了一晚上,本来有些醉,转头却见坐在旁边的北玉洐不知何时竟不在了,瞬间酒醒了大半。
火焰摆脱了缠人的应酬,出了大殿寻北玉洐,浮罗仙宫实在太大,他围着走了好一会却把自己越转越晕,连北玉洐的影子也没找到。火焰心下一慌,召出狐火,幽幽荧光四散开,很快在云廊处寻到北玉洐。
这人站在云廊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火焰轻手轻脚的从背后抱住他,鼻息间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浪香,问道:“怎么出来不告诉我?”
北玉洐微微侧头,沉寂黑眸里泛着水光,“吵,本想说一声,围着你的人太多,懒得去挤。”
火焰垂下目,视线落在北玉洐璞玉般的脖颈上,突然俯身去亲他的喉结,“你可以把我也拉出来,不要一声不响的走。”
北玉洐躲着他的吻,声音微微急促,“我看你挺开心,仙宫的仙女也好看极了。”
“仙女?”火焰嘴角挑着,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我没看见,我只看见我的月亮不在了。”
北玉洐不接他这句话,用手推着他问:“你记得这个云廊吗?”
“自然。”火焰抱着北玉洐的腰坐上云廊顶端,“我们第一次来浮罗仙宫就在这儿看过夜景,怎么可能会忘。”
那夜的景色印在火焰脑海里,万千宫灯犹如夜色中闪光的游鱼,北玉洐的眸是湛蓝雪月,也许就是那时的轻轻一抬眸,撞进了火焰的心里。
火焰伸出手,裹住了北玉洐被夜风吹凉的手,“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
北玉洐抬眸瞅着他,“想什么?”
火焰凑近他,把人抱进怀里,挡住了云廊上的冷风。
他轻轻呵出一口气,气息都喷在了北玉洐的耳根边,惹的圆润耳垂也红了,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想给你带红耳坠,想的要命。”
北玉洐捏住火焰散落在胸前的银发,“红耳坠没带成,倒是打了条金链子。”
火焰的目光落了下去,雅洁端庄的雪月纹袍下,只有他知道,只有他能看到,皎洁如月的玉洐君,套着一根活色生香的锁链,只属于他的,私密的占有,光是想到这点,火焰的目光里都燃起了爱欲。
他开口时声音暗哑了不少:“金链子比红耳坠好,别人看不见,够不着,只有我行。”
北玉洐又扯了扯火焰的发,这人凑到身前,从后面吻到他快要断气,只能从唇齿中泄露一句:“你也不行。”
火焰贴着他的额头笑了:“晚上再说这句话。”
☆、大团圆
北海族已经很久没举办过祈月节祭祀,但今年不一样,今年宫主玉洐君回了雪月宫,所以办得格外隆重热闹,还邀请不少仙门前来庆贺。
“换一条,这条太素。”
青石玉台上摆着好几条奢华精致的腰带,堇年耐着性子,又递上去一条镶着华贵夜明珠的,“那这条呢?”
火焰嫌弃的瞥了一眼,“太俗了。”
堇年简直满头黑线,这祈月祭祀马上就要开始,选个腰带都选了快半个时辰。
北玉洐回过身,他往日穿着素雅,今日却格外庄重。一袭蓝月云纹袍,袖口绣着细细的银流苏,摆动之间犹如月光倾泻,青丝用白玉步摇挽起,额心描着月纹花钿,白皙肤色犹如冷玉,雪袍本就是冷白颜色,他穿起来竟一时分不清哪个更白。
北玉洐天生就是很冷淡的骨相,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像神袛般高贵清冷。
神袛轻蹙着眉,黑眸沉寂,声音也冷:“堇年出去。”
堇年如蒙大赦,连忙掩门遁走。
火焰轻笑一声,将人拉到身前,手掐在那截清瘦的仿佛一只手掌就能握住的腰上,挑眉问:“生气了?”
“不曾,”北玉洐垂眸看他,仿佛又被火焰眼神中炙热爱意烫到般的别开眼,“我说过不想去祭祀,你怎么强迫我去……选个腰带也选这么久。”
他语气依旧淡淡,但火焰就是听出了几分撒娇的味道,于是放低声音哄道:“前些年你不在北海就罢了,今年既然在,还是应该举办祭祀礼。”
其实火焰这么做,一是为了避免别人说北玉洐的闲话,二是北海族沉寂太久,正好借着祈月节热闹热闹,毕竟北海族也是仙门之首,沉寂了这么些年,总有些小门小户生出几分轻慢的念头,正好借此敲打一下。
火焰边说边抽出一条银边云纹的腰带轻轻扣好,瞬间北玉洐整个人显得更加纤细,“你太瘦了。”
他有些不满的把手放上去量了量,“你怎么就吃不胖呢?”
明明火焰每日都盯着北玉洐吃饭,盯着他吃药,可是这人身体却是一点也没长好,总归是那些年伤到了根本。
火焰想着,眼底浮上晦涩情绪,手下的动作也轻了许多。北玉洐伸手触了触火焰埋在自己腰间的头,“也没有很瘦,我最近气色好了不少,你不要担心。”
火焰捉住他的手亲了一口,突然抱着他的腰将人托到桌上,眸色微敛,凑近去含他耳垂上的红珊瑚,声音含糊,“怎么办……想亲你,又不太想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