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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脱下手套,朝着林无琅的方向递过去,在林无琅眼里却好像伺机潜伏的毒蛇,张皇地退后一步,汉密尔顿收回手,似乎并没有感到不快,灰蓝色的眼睛里甚至还有若有若无的笑意:“礼节都忘了,很不错。”
    根本称不上重话的一句,却让林无琅面色一白。
    秦不惑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表情迷惑,但这情况显然对他有利,趁着没人注意,他想偷偷溜走,不料轮椅的轮子卡到石子,瞬间失去平衡,往一边栽倒,脸着地不可避免,秦不惑干脆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只手及时扶住失衡的轮椅,秦不惑顺势栽到来人怀里,扑了个满怀,熟悉的味道溢满鼻尖。
    秦不惑猛然抬头:“呜呜嗯!”楚星河!
    楚星河摘下他的口罩,把嘴上的胶布揭开:“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秦不惑眨眨眼,胶布揭开的瞬间有股火辣辣的灼痛感,猝不及防被冰凉柔软的触感替代,秦不惑睁大眼,冰凉的唇印上他的唇角。
    楚星河眼底某种阴暗滋长的情绪濒临决堤,宛如海底岩浆,失而复得的狂喜压抑在眼底,偶尔闪过才得以一窥全貌:“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个吻一触即分,秦不惑却追了上去,碰了碰他的嘴唇,倏然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地只剩狂喜:“一点不晚。”
    楚星河一定会来,他从不怀疑。
    事情的后续顺理成章。
    秦不惑在医院调养身体,偶然从网上得知,费司原拘留期间,MZ公司董事趁机夺权,公司内斗严重四分五裂,股价一路下跌。
    而林无琅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有狗仔曾说在机场拍到过林无琅跟一个外国男人候机,描述离奇,很快淹没在新闻更迭快的娱乐圈。
    贺知秋跟楚星河通话:“汉密尔顿带着林无琅回Y国了,估计一时半回不来。”
    楚星河正在熬粥,粳米瘦肉点缀几颗油绿的葱花,卖相特别好,闻言没什么表情:“嗯。”
    贺知秋就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汉密尔顿和林无琅的关系?”
    汉密尔顿是著名心理学教授,家世厉害,在两界都吃得开,林无琅以前混街头,谁能想到这两人竟然是教父和教子的关系,在Y国新生儿降生后会找当地名望高的人为新生儿洗礼,他也是经过调查才知道,林无琅十几岁的时候被汉密尔顿接回家,结束街头生活,至于林无琅怎么脱离汉密尔顿来到Z国却是不知道了。
    贺知秋留学时的导师跟汉密尔顿相识,好友楚星河半夜打电话过来要他通过导师联系汉密尔顿,而汉密尔顿真的就因为季诺这个名字飞到大洋彼岸。
    贺知秋都不知道自己的导师跟汉密尔顿是朋友,楚星河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楚星河垂下眼睫,专心致志的摆弄葱花,摆明不想多说:“查的,没事挂了。”
    “哎你这人,用完就扔——”贺知秋愤愤地喊。
    楚星河挂断电话,神色阴沉,想起不愉快的事。
    从他重生起,顺着前生了解到的蛛丝马迹把几个人的生活轨迹研究得不能更透彻,网子早就开始织了,困住的飞蛾不知道。
    对林无琅来说,他这位教父比地狱恶鬼更可怕。
    秦不惑在私人医院躺了一周,这里私密性好,狗仔媒体进不来。楚星河公开出柜后,有意识的放慢节奏,除了履行签好的合同外,基本没再接新的工作,剧本这方面搁置了,他之前的片约排到了两年后。
    工作量锐减,他有很多时间陪在医院,每天变着花样给秦不惑做吃的,本来挺消瘦的人很快肥了一圈,脸瞧着都圆了,秦不惑不乐意:“上镜胖十斤,你这是要毁我!”
    楚星河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面无表情:“还好,肥嘟嘟的手感不错。”
    秦不惑立时就炸毛了,伸手掐他:“想打架是不是?说谁肥呢!”
    楚星河把人揽在胸前:“刚好,先前就剩一把骨头,抱着都硌手。”
    两人的体温透过病号服相互熨帖,冷木香萦绕在鼻尖,病房暖洋洋的,热淘淘的气氛熏得人昏昏欲醉,肉贴着肉,骨偎着骨,饱暖思那什么是很有道理的。
    秦不惑很快觉得不秒,脸色难得有些泛红,庆幸宽大的病号服遮着看不出来。
    “起开,热死了!”半真半假抱怨道,秦不惑欲盖弥彰地把腿交叠起来。
    楚星河觑着他的脸色,大手单刀直入放在他交叠的腿间,明白了,平铺直叙陈述事实:“你石更了。”
    秦不惑更脸热,这人把事说得跟做严肃的研究报告似的,更羞耻了好吗!
    身下突然清凉,秦不惑被冷空气刺激得惊呼:“你干嘛?!”
    楚星河蹲下身,抬眼看他:“帮帮你。”
    极致的愉悦眩晕,秦不惑细白的手指猛地抠紧床栏,眼眶被逼的湿润起来,楚星河半蹲在面前,冷冽眉眼沾染上□□,像是雪顶乍融,特别动人。
    秦不惑套上裤子,收拾妥当,眼尖的发现楚星河下身不太平,这人脸上却清风明月跟什么似的,毕竟是医院,脸色微红,讪讪的:“要不我帮你一下吧。”
    楚星河洗了手,瞥了眼下身,跟不是自己似的无动于衷:“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末了又补一句:“你刚好,不禁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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