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燃烧殆尽的烟蒂,一把攥进手心,掐灭。
回到家,楚星河还穿着之前要出门的那套衣服,坐在沙发上,袖口挽到手臂,露出几道新鲜的印子。
秦不惑看了就心虚,底气一泻千里。
“去哪儿了?”
“见了一个人。”
“谁?”
秦不惑没出声。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楚星河抬起头,眼睛黑的吓人。
秦不惑故作淡定的表情渐渐龟裂,咬牙犹豫许久,最后选择缄默。
楚星河:“不能让我知道?”
秦不惑讨厌互有秘密的感觉,但他不敢说,不管楚星河信不信,万一因此偏离剧情,那他唯一仅有的一点优势也会消失,到时候,他根本没法对抗剧情。
秦不惑赶紧说:“现在不能说。”
楚星河眼睛暗淡下来,秦不惑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肿胀的疼。
他赶紧补充说:“但是我保证,能说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
楚星河一错不错的看着他,秦不惑坦荡荡的回视,最终,楚星河的表情渐渐软下来,几乎无奈的叹口气。
“好。”
一连几天,两人闭口不提这段插曲。这几天风平浪静,费司原那边始终没有动静,起初秦不惑还提着一颗心,慢慢的就放下来。
他觉得似乎起作用了,避免楚星河和霍南爵的会面,躲开了节点。
就连原原也感觉到了他的放松,从剧组回来的车上,笑着说:“秦哥这几天心情真不错。人看着也精神了。有什么好事分享?”
秦不惑笑着不答,一边回别人微信。下车的时候,原原坐在车上:“真的不用直接送到小区吗?”
秦不惑不在意的摆摆手:“还有点别的事,在这里刚好。”
林无琅察觉到他有解约的迹象,想找他谈一谈,就约在附近。秦不惑觉得把话说开了也好,反正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继续续约了。
今天的风很猛,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没过一会儿,从车上带下来的热气就被散的差不多了。
女孩在路边等车,冷不防侧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形和眼睛,愣了两秒,这不就是她最近在粉的男神,新墙头秦不惑吗?
她兴奋得想尖叫,刚想拉一拉身边的同伴,就见一辆黑车停下,然后飞速开走,再一错眼,人就不见了,女孩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她愣愣的对着同伴说:“我刚才好像看见秦不惑了?”
同伴毫不留情的打击:“犯花痴了吧,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真的,一转眼就不见了。”
指针走到8:30,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
秦不惑的手机打不通,人也没到家。
楚星河换个号码,打通原原的手机:“他今晚有夜戏?”
那边的原原愣了愣:“没啊,今天收工早,秦哥应该早到家了。他现在还没到家吗?怎么回事……”
话没说完,通话已经被挂断,手机里传来忙音,机械死板……
市郊的一栋别墅内。
房间开了暖气和加湿器,温暖而不干燥。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半点光亮。
黑色真丝的被褥里陷进一个人,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似乎把房间里的所有光线都吸过去。
柔软的深色发丝陷进枕头,露在外面的一只手骨肉匀称,修长白皙,指甲泛着健康的色泽。
屋里的摆设用料都是最好的,没有一处不是经过精心布置,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但是仔细看看,就有一种诡异的毛骨悚然感从后脊椎升腾起来。
这间房没有窗,摆设布置没有任何的尖锐物品,甚至连桌脚都被细心的包裹起来,看起来舒适精心布置,却是一座囚人心的金丝鸟笼。
秦不惑睁开眼睛,脑袋有些眩晕发沉,太阳穴跳的胀痛。他用手抵住,看见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
昏睡前的一幕像是走马灯一样一帧一帧在眼前快速翻过,他记得他在等林无琅,结果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什么都还没看清,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他被人绑了?
可他妈为什么,他根本没有被绑架的价值,他只是一个一心一意完成任务的配角。
还没从乱糟糟像毛线团一样的思绪中捋出头绪来,门突然从外面打开,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雪白的灯光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秦不惑的眼睛非常不适,被刺得生疼,有一瞬间眼前雪蒙蒙的白。
费司原笑容浮于表面,假惺惺:“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地方,怎么样?这儿离市里很远,又安静,没什么人,这边别墅区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入住,大多都是投资房产,十天半月不见一个人影,怎么样,喜欢吗?”
费司原的视线一寸一寸的逡巡秦不惑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他想从中看到不安,恐惧,或者害怕,然而没有,半点都没有,秦不惑很镇定,镇定得跟没事人一样。
秦不惑有一种冷静得近乎吓人的语气:“哦。”
小黑屋到底还是来了,费司原创意不行,翻来覆去也就这几招。
“楚星河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他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