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世她不敢直接拒绝就敷衍了两句,谁知道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直接被刘红霞她们当成是肯定的回答,第二天就催着她搬走。
既然知道了她们一个个没安好心,想让他们娘仨没好日子过,那就不怪她忤逆了。
听沈柠这么说,刘红霞犹如火山爆发,当下就发起怒来,指着沈柠的鼻子骂,“富余好歹也是罗铮的亲弟弟,弟弟借哥哥的房子结婚,哪里不对了?你说,哪里不对了?”
沈柠从容不迫道:“孩子他爹现在不在了,房子我说了算。”
“你这个贱皮子,下作的娼妇,扫把星……”刘红霞嘴里什么难听的话都噼里啪啦一股脑骂了出来,唾沫星子横飞,甚至扬起大粗手要打沈柠。
沈柠迅速拉着儿子往后退。
刘红霞追着沈柠骂,声音又急又厉,“我是罗铮的亲娘,罗铮是从我的肚皮里爬出来的,只要我活着一天,这房子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沈柠嗤笑连连:“真是好笑,当初罗家没平反的时候,我可是听生产队里的老人说,娘你还没等我公公咽了最后一口气,就逼着签字离婚,为的就是撇清跟罗家的关系,我就问,这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罗家祖上因为躲避战乱举家迁徙到了这里,开荒种地,积攒了不少家业,罗铮的爷爷罗雪建还曾在家乡开办农民夜校,并担任县北三区农民协会负责人,做过不少善事,因为遭人嫉妒陷害,在土改时被人扣上了大帽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当初传罗铮死了没多久,上头就主动给罗家平了反,这些年她和孩子的日子不至于那么不好过。
可十几年前刘红霞就是不忍成分问题,趁着罗父在病榻上急匆匆离婚,撇下罗铮改嫁。
现在想起来要房子了,美得你!
沈柠肆意讽刺着,陈年旧事就像撕开的伤疤,依旧是丑陋疼痛的伤口,这极大惹怒了刘红霞。
刘红霞怒目圆睁,扑上来要撕了沈柠,沈柠不像平日那般任打任骂,而是狠狠将刘红霞一推,悍妇十足地骂开:
“别人当娘你也当娘,我呸,改嫁了就成了后娘了是吧,你儿子死了,你现在连留个我们娘儿仨容身之地都不肯,这是想变着法子把房子给骗去。”
“自古有谁看见进了狗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的?我告诉你,我敬你是长辈,我男人的娘,我给你留了面子,但是你要是继续给脸不要脸,强闯我家,给你那个狗屁儿子要房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秦大媳妇都惊呆了。
她从来没见过沈柠有这么刚的一面。
这人还是那个懦弱可欺、在婆婆面前大气不敢喘的沈柠吗?
被沈柠连珠带炮骂了一通,刘红霞气得脸色一青一白的,大气直喘,那凶厉的眼珠子恨不得把沈柠瞪穿个洞。
可是沈柠没有丝毫惧意,“没那本事就别娶媳妇啊,何苦糟践我们孤儿寡母的为你宝贝儿子做嫁衣,你们也真好意思,那脸皮都快赶上我家院墙厚了。”
刘红霞抖着皱巴巴的手指颤颤地指着好像吃错药的沈柠,“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这是要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