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林梦从没经历过缺钱的日子,可她明白彼此尊重的重要性,戚岁没有曾经的记忆,来自弱势人群保障福利院,但她们始终是平等的,“那我把银/行/卡账号发给你,你有余钱了就打过来,记得自己做个小账本哦。”
戚岁开心的频频点头,别提心情有多美妙了。
林梦十分优秀,优秀的同时也就有个不可避免的问题,那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忙。戚岁看她一会儿在平板上处理邮件,一会儿接电话发短信的,真是又羡慕又心疼。
羡慕自然是,她也希望能过上这种又忙又美的生活,心疼嘛,那就是戚岁发自内心地觉得,林梦太忙了,导致陈西洲已经无聊到跟她都能聊那么多话,不过,这件事主要还是怪陈西洲,不体谅女友的忙碌,还在那里心思异动。
昨天陈西洲虽然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戚岁还是觉得,这样是不好的。对于有另一半的人来说,无论男女,无论身份高低,他们的生活都应该更多的跟伴侣分享,无他,就像小说里讲的,伴侣是要陪伴一生的那个人。
人类是不喜欢总做重复的事情的,人的时间和精力也都是有限的,当你已经向他人分享过一次之后,就无暇再跟伴侣去共享生活的点滴了。而另一个被你分享生活的人,长此以往,两人之间会不自觉建立越来越多的联系,这种联系或显性的或隐性的,会在双方之间建立越来越深的羁绊,当这种联系和羁绊的浓度超过一定尺度,触碰到生活里的柴米油盐时,就会不受控制地催生出其他超越道德底线的事情来。
就像电视里那样,丈夫从只是跟同事分享生活,变成了分享全部生活,甚至抛弃了原来的家庭。可是新的家庭,未必就不会再次陷入同样的沼泽中。
可惜和陈西洲聊天记录已经全部被删掉了,戚岁拄着脑袋有些惆怅,微信这个删掉对话框就清空聊天记录的功能,真的是有所欠缺啊,导致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对林梦开口了。
“林梦姐姐,”戚岁拿起公筷给林梦夹了肥牛和毛肚,试探着开口,“你跟你男朋友,有结婚的打算吗?”
这样问,应该算是比较隐晦了吧,戚岁心里默默叹气。
“算是吧,”林梦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把平板和手机都放到一旁,拿了筷子专心吃起菜来,“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经历过早恋、异地恋、异国恋,所有情侣之间该有的坎坷我们都体验过,到现在这一步,其实也只是差一本结婚证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结婚呢?”
“也不是不结婚,只是我们的婚姻牵绊太多,除了两个人的感情,还牵扯到两家公司之间的问题,远远不是办一场婚礼那么简单。小戚岁,这些问题处理起来会很麻烦很麻烦,稍有不慎,就可能将我们的感情推入到某些不受控制的境地,我们可能,都还没准备好去做这件事情。”林梦了解戚岁为人,也不担心对方出去胡说,而且戚岁永远是一个好的倾听者,所以她也愿意偶尔敞开心扉。
戚岁往锅里又下了点菜,感慨:“你们现代人结婚真麻烦,我爹爹和娘亲成亲时就可简单了,爹爹班师回朝那天满城迎接,娘正好淘气跑出家门闲逛,爹爹骑在战马上,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在人群中吃糖画的姑娘,第二天爹爹就准备好聘礼上门提亲了。”
林梦笑起来,她也已经习惯了戚岁偶尔的思想跑偏,不会刻意去纠正了:“那时人们都纯粹,后来我们拥有的越来越多,也就无法像当初一样心无旁骛了。”
心越满,装进去的东西反而越少了。
戚岁还是担心陈西洲的事情:“那,你和你男朋友之间,就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林梦这会儿吃了不少,脸颊都泛着微微红:“我在国外读研的时候,西洲跟他们学校的一个学妹走的很近,我查到了那个女生的微博,看到他陪着她吃饭逛街看电影,看到他陪着她去医院去搬家去旅游,看到她发的每一条微博里都暗戳戳提到他,那都是我想和他一起却因为距离而无法做成的事情。而且我发现这事的那天,自己发烧躺在病床上,西洲却在陪那个女生看画展。”
“后来呢?”戚岁觉得,陈西洲果然是有前科的人,这种人再犯旧毛病的概率简直不要太高。
“后来西洲追去找我解释,他们只是因为另一半都在异地,搭个伙儿而已,那个学妹的男朋友在当兵,”隔着火锅袅袅的热气,戚岁有些看不真切林梦的脸,只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坦然于洒脱,林梦确实早已经将这些事情都放下了,“西洲向我承诺,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问题,后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是吗?”戚岁想到前晚陈西洲发来的31条微信消息,心里打了结。
“是,”林梦笑,给戚岁加了饮料,“其实经过那次的事情,他也成长了不少,我很庆幸陪伴了这个男人从青涩到成熟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