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沐:“那很正常啊,在这读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一群纨绔,哼。”
“……”
“那会儿我读书比较小,到五六年级时我们班有个大我两岁的混账老喜欢往我校服画乌龟,老惹我,我跟我爸爸说,他认识人家长,就准备去找别人家长说道说道,我觉得不爽,不过瘾,第二天放学就和我五哥六哥和小哥哥说,然后他们仨就把人给围堵了,揍了。”
“……”
“后来人家家长找上门来了,我们四个就被我爷爷叫去老宅平时很少用的客厅面壁。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惩罚方式。”
“……”
谢唯斯说:“你,揍个人为什么叫三个人呢?太狠了。”
“我五哥六哥是双胞胎啊,他们一般一起活动的。”她很自然地道。
“……”
“然后我那天觉得我小哥哥挺无聊的,就顺便跟他说了,而且我知道我小哥哥一般出手比较狠,我就想要报仇。”
“……”无辜的聂云岂,谢唯斯失笑。
聂沐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晚上雪停,那星斗又出来了,“那天刚好我大哥回来,他看我们被罚,笑得很乐,但是他也不敢私自放我们出来,就去找奶奶了。后来,奶奶就来拎着我们走了,并且她说,下次有人再欺负沐沐,奶奶找他们家最老的长辈去,他们这种长辈出手都会很严厉,肯定是家法伺候,所以一定百分之两百把仇报回来。”
“……”
谢唯斯掩唇轻笑。
冰糖葫芦里草莓的酸酸甜甜吃起来,好像那份滋味都蔓延到五脏六腑了。
吃着吃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谢唯斯看去,穿着身黑色大衣的聂云岂从远处走来,路边的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聂沐抱起零食:“我走了。”
谢唯斯回头,她已经从另一个方向溜了。
她莞尔一下,随后就又朝聂云岂看去。
走到她身边,聂云岂坐下,很自然地拢着她在怀。
谢唯斯问:“忙……好了?”
他点点头,垂下眸看她手中的冰糖葫芦,“好吃吗?”
“嗯嗯。”谢唯斯问,“你吃吗?”
他浅浅一笑,摇摇头。
谢唯斯看着他眼睛,里面虽然有笑,但是依然看出弥漫着无止境的悲伤,那是多少笑都掩藏不住的。
她往前凑近,吻住他。
聂云岂一怔。
谢唯斯轻舔了下,然后放开,重新坐好,“味道是酸甜的。”
男人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轻声说:“是甜的。”
她笑起来。
聂云岂摸了摸她的手,“冷不冷?去买东西了?穿的太少了。”
“不冷,雪停了。”
他点点头,而后揉揉她的脑袋,温柔缱绻地说:“我们去……磕个头,然后哥哥带你回市区了。”
“你今晚要在这守灵是不是?”她看他。
“嗯,带你回去后哥哥再回来。”
“我不想回去。”她喃喃。
聂云岂摸摸她的脸:“兰梧洲睡得比较舒服……明早哥哥再去接你。”
“我不用,这里挺舒服的。”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不想一个人在那儿。”
聂云岂见此,对视几秒,缓缓点头,“好,那就不回去了。”
谢唯斯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就把签子丢进几米外的垃圾桶,然后被聂云岂搂着往回走。
踩着雪到了聂家,里面还灯火通明。
两人到灵堂去磕了头,聂云岂就带着谢唯斯到楼上去洗漱睡觉。
忙好了他再下去。
灵堂已经坐着几个堂兄弟,在抽烟说话。
聂云岂走过去,找了个椅子坐下,而后就仰头看着天花板。
聂程拿了烟出来,散到聂云岂那儿的时候,他接过,却没抽,依然是一动不动坐着。
聂家的堂兄弟里,除了他,今晚其余四人都在,看着他没动的模样,也都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
大家都难过,但只有他是最难以割舍的,一群人都知道。
聂程的双胞胎弟弟,一直在国外读博工作的聂文就跟他聊起了天:“云岂,你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啊。”
“……”
其余三人都悠悠看着他,一上来就问这么猛的,而且那唯斯肚子都还没显怀。
聂云岂也是思绪一下子被他拉了回来,扭头看了眼六哥。
他缓了缓,表示:“才两个多月。”
聂文:“那还行,等我下次回来,就差不多能见小侄子了。”
众人:“……”
聂云岂没说话,缓缓地又仰头去看天花板。
聂文不遗余力地挖掘话题,又看着他问:“我晚上怎么老听沐沐喊你老婆名字,她不应该喊嫂子吗?”
聂程终于解释:“人本来就好朋友。”
“哦。”聂文恍然,末了又问他双胞胎哥哥,“你什么时候结婚?”
“……”
二哥三哥纷纷失笑。
聂程悠悠表示:“你想结就结,和云岂一样结,我不在意你们比我先的,不用问我。”
“我没女朋友呢,结什么。”
聂程:“那我也没想结。”
“你是不是玩人家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