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整颗心都快化成了一汪春水,他努力将翘起来的嘴角扯平,探出手,隔着被子为沈晚慢慢按着腰,轻声道:不是害羞,那就是恼了?
酸疼的腰在不徐不疾力道适中的按摩下多了些轻松的舒适感,沈晚慢慢咬住牙,眼里泛出一层浅浅的水光。
陆湛敏锐地察觉到她整个人在轻颤,手上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实在绷不住,语气里流露出了些笑意:怪我,昨天做得太狠,晚晚都求饶了也不听
陆湛!沈晚终究忍不住,探出头,凶狠地瞪了陆湛一眼。
沈晚自觉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眼里了,却不清楚她此刻脸颊微红,眼中还泛着水光,这瞪视非但没有警告凶狠的感觉,反而看得陆湛呼吸一轻。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后,陆湛眨了眨眼,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其实,我身上被你抓得也还疼着呢
长夜寂静,王府四下悄无声息,陆湛这轻轻的一声落在沈晚耳边不啻于平地惊雷。
沈晚惊愕地看着陆湛,见他似乎还想说下去,不由头皮一麻,抬手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近乎恼羞成怒道:别说了!
陆湛抬起手将沈晚抱进怀里,似乎妥协一般眨了眨眼睛。
沈晚心中一松,还没来得及撤回手,就觉得手心一软一热,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掌心蔓延开。过了片刻,沈晚才反应过来,陆湛方才是吻了她的掌心。
沈晚有些欲哭无泪。
自昨天上午展露野心撕开伪装之后,陆湛就像是扒下了那层端方君子的外皮,整个人变得格外不要脸面。沈晚初时还有些震惊,到最后连一丝震惊的力气都没了。
她昏睡过去之前还在想着,希望只是一场梦,却没想到梦醒之后,陆湛非但没有被封印回去,反而更变本加厉起来。
思及此,沈晚松开手,环上陆湛的腰,恨恨地咬上他的脖子。
虽然心里羞窘得不成样子,沈晚却还是没能下狠心,牙齿在咬.合的前一刻卸了大半的力道。
而这点力道对陆湛来说简直是不痛不痒。他惬意地眯了眯眼睛,也不忘拉起被子将两人盖住,免得受寒着凉。然而温存的好时光总是极为短暂的,没过多久沈晚就发觉到了异常。
陆湛,沈晚没什么底气地喊了他一声,你怎么你怎么
陆湛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欲念,脸皮被他自己亲手扯了个干净:既然睡不着了,那就再来一次吧。
短短的一句话,进一步刷新了他的无耻程度。沈晚甚至来不及抗议一声,就又被他带入一片汪洋之中,随着海浪波涛而起起伏伏。
夜,还很长。
窗外飘散一地雪花,压垮了凌寒而开的梅花,却渗不进那春意融融的暖帐之中。只是那碗被遗忘在床头矮几上的鸡汤,终究慢慢冷掉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王府渐渐苏醒过来。
青苏捧着朝服叩响内院的小门,一抬眼就见栀初像是只成功偷到灯油的小老鼠一样,喜气洋洋地钻了出来。
走走走,我们到远一点儿的地方说话。见青苏不动,栀初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连拉带扯地将人往院外扯。
青苏呆呆地看着自己绷紧的衣袖,嘴角一抽,最终还是顺从地迈开了原本纹丝不动的脚步。
快该上朝了,青苏蹙眉,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栀初脚步一顿,默默翻了个白眼:殿下说,今儿他不去上朝了。
青苏彻底呆了。
栀初也不计较这个木头桩子的迟钝,看了眼天色,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殿下的原话就是这样,说起来你今儿不用那么早过来当值,再过一个时辰过来也不迟。
等栀初交代完话走了,青苏又在雪地里站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眼朝服,叹了口气,认命地去给他家王爷告假去了。
一个时辰后,紧闭了快一天一夜的主院大门缓缓打开。
自前天晚上陆湛继大婚当晚再度被赶出房门,王府上空就好似有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因此而提着心吊着胆,是以在路过主院的时候,众人都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瞧,生怕会出现想象中的画面。
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在主院伺候的侍女们都是一脸的喜气。一众人顿时迷茫了,有些弄不清楚究竟前两天她们的忧心忡忡是真的,还是眼下的喜气洋洋是真的。
而自然也没人有空回答他们。
内室,陆湛总算品尝到了撕裂伪装后的苦果。若说在床上的时候,是他将沈晚吃得死死的话,那下了床之后,就变成他被沈晚用兔子爪子给摁得死死的,毫无反击之力。
眼下沈晚负气不理他,陆湛一开始还觉得她这幅生闷气的样子很可爱,后来就渐渐有些受不住了。
陆湛一脸头疼的模样在屋里转了几圈,在几个提议都被沈晚否定掉之后,终于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沈晚不会拒绝的提议。
晚晚。陆湛将下人挥退,唤了她一声。
沈晚没吱声,却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见状,陆湛忍着笑,佯装严肃道:你之前做的那金鳞和金龙,能不能教教我是怎么做的?有件事情比较棘手,可能会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