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许恣懒洋洋的,连抬眼都懒得烦:“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何知尧最大的优点在于他不跑调,可以了吗。”
何知尧眼中高光消失,笑容凝固在嘴角,伸出一只手指向许恣:“天哥,你评评理,这人过不过分。”
“挺好的。”洪天连个眼神都没给,不留情面地拆台道。
何知尧习惯了洪天这样的态度,非但半点没受打击,反而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问许恣按这种取名法,洪天该叫什么。
“恣总赐个名呗,让我和天哥儿一家人整整齐齐,”何知尧甚至提了几个需求:“最好是简单而不失格调,能彰显我天哥个人魅力的。”
许恣还没反应,吴够倒是有了想法,犹豫着问道:“……洪不理可以吗?”
简单而不失格调。
能彰显洪天个人魅力。
甚至完美诠释了洪天和何知尧的相处模式。
就是不知道哪里总有些不得劲。
许恣憋住笑,抬手为吴够鼓掌。
何知尧来时意气风发,走时失魂落魄,不是洪天在一旁提醒差点忘了和吴够他们说有人找他们去唱歌的事。和何知尧分开,练歌房的路上,许恣先去了趟厕所。
他们去的这个厕所地理位置比较偏,平时光顾的人就不多,现在一百来个训练生只剩三分之一,便愈发无人问津。听到有人在里面低声聊天的时候,许恣下意识想咳一声示意对方,却生生被对话的内容止住。
“别问,问就是二次元。”
那声音不响,但语气却莫名给人轻佻和不屑的感觉。紧接着,另一个声音轻笑了一声:“反正我是听不来,陆杳余述他们哪个的歌不比人造羊好听?”
许恣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自己身后。
话题中心本人就站在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绝对没有没听到的可能。
两人说完,各自笑出了声。
在许恣作出反应之前,吴够率先摇了摇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
许恣会意,和吴够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厕所,直到走远了,吴够才轻出一口气。
“那个……”吴够想到许恣厕所还没上,有些尴尬地征求他的意见:“我们换个厕所吧?”
许恣沉默了会,没提刚刚的事,拉着吴够转头上楼。
练歌房里气氛正火热,见吴够和许恣推门而入,口哨和尖叫立马安排到位:“等你们好久了,快快快,搞快点!”
一个练习生挥了挥手中的话筒:“我们在这台点歌机里发现了初音未来的歌!”
吴够这才明白他们叫自己上来的理由,眼睛弯弯地笑:“我也不是什么歌都会的啊。”
话是这么说,但吴够也没有拒绝,和许恣径直走向了点歌台。虽说吴够不是什么歌都会唱,但能出现在国内点歌软件里的也不会是什么冷门曲,吴够几页翻下来,不怎么意外全是自己会的。
练歌房这几个都是平时和他们关系不错的,相对来说吴够要没那么拘谨一些。他挑了两首曲风明快,吵吵闹闹的,两首唱完,掌声稀里哗啦响了一片,一个人惊讶道:“好神奇,够够唱中文的时候明明还是正常的人声,为什么一唱日文就感觉像是虚拟歌手的声音?”
那人话音刚落,马上有人应和:“对,有初音内味了。”
“这个可以学吗?我也想学。”
吴够没研究过自己的声音,因此自己也不太确定:“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每个音节咬字独立一点,不连着?”
“啊,好像是这样,”一个人恍然大悟,很快又提出质疑:“但你唱《多莉》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没这种感觉。”
吴够想了想猜道:“可能因为多莉是我自己的歌吧。”
“有道理,”那人恍然大悟,给吴够点了个赞:“好酷啊,不愧是我们够神。”
吴够听不得别人夸他,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婉拒了别人再来一首的邀请,把话筒递还回去,便坐到最旁边许恣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许恣脸上的表情总是不太丰富,别人看不出来不意味着他没有情绪。至少吴够看得出来,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许恣的心情并不能算得上多愉快,不过现在看着倒是好了许多。
“你要唱吗?”吴够小声问许恣。
许恣看了眼吴够:“我又不会说日语。”
“你唱中文歌嘛,我看这个软件里歌还挺全的。”
许恣“哦”了一声。吴够以为这是答应了的意思,然而对方淡淡地瞥了眼点歌台,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吴够等了会,见对方仍没动作,疑惑地问:“你不去吗?”
“不唱,”许恣果断拒绝:“没兴趣。”
许恣对唱歌兴致缺缺,但当个听众倒也还算合格。几个人唱了一下午的歌,又一起吃了晚饭,总还是没一浪到底,晚上各回各家,于是又剩下了吴够和许恣。
吴够本想早点休息,稍微补一补前段时间的觉,然而有人在打牌,他和许恣一合计,还是去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吴够习惯性地拿着他的笔记本,然而干坐了十分钟,笔记本连封面都没有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