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是潮汕牛肉锅。”
何知尧强行搂住洪天,悲痛欲绝。
对于有些人来说,因地域而决定的饮食本能几乎刻在基因里,让他们吃清汤锅无异于对他们人格的羞辱,尊严的践踏……
季迎风把蘸满沙茶酱的黄喉往嘴巴里送,露出一个憨而真诚的笑:“香!这也太香了!”
许恣只是拿筷子蘸了一点吴够的酱料尝了尝就让吴够帮自己调一份一样味道的,吴够调好酱回来,顺手给他们都拿了饮料。他怀里塞得满满当当,回到座位时差点摔出去两瓶,被许恣眼疾手快地接了下来。
吴够把怀里两瓶分给对面的陆杳和季迎风,对许恣说了声谢谢。
“恣总待遇也太好了吧,”季迎风嫉妒地看着许恣面前的酱碟,说出的话一股柠檬味:“有人帮调酱还被说谢谢,待遇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嗷。”
吴够做这些的时候只是顺手为之,被季迎风这么一说立马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下意识地碾了碾,有些无措地说:“我顺手的……你还要什么吗?我去拿?”
“不了不了,”季迎风在吴够面前一秒怂 ,慌忙摆手拒绝:“我不配。”
“迎风这个人还真是,”陆杳笑看着他们说道:“总喜欢逗够够,逗完自己又心软。”
“喜欢逗吴够的还少吗?连余述这人都开吴够玩笑。”许恣捞了一整勺的嫩牛肉,没立刻放到自己碗里,转头问吴够:“牛肉会吃吗?”
吴够刚一点头,许恣漏勺就伸到了他面前,微微一抖,满满当当一勺的肉全倒进了他的酱碟中。
季迎风不甘示弱看向陆杳:“杳哥,我也要。”
陆杳无奈地笑笑,却还是好脾气地接过汤勺给季迎风捞了一堆肉和一个丸子,又给自己烫了片青菜叶子,轻飘飘地问八卦:“余述是怎么开吴够玩笑的?”
性格使然,余述怎么也不会像何知尧或者季迎风那样跳。只是那天彩排开始前,许恣又和吴够到厕所躲了会,回去的时候,余述自然而然地问吴够还紧张吗。本来只是队长对队员的关心,然而吴够说好多了以后,余述破天荒叫了吴够一声“够神”,惊得何知尧目瞪狗呆。
余述甚至不明显地笑了笑:“怎么,陆杳都喊吴够够神过,我喊就那么奇怪吗?”
“不奇怪,就是有点可怕,”何知尧半点面子都不给:“我天哥要是喊我哥我能吓到质壁分离。”
“至于吗?”陆杳的笑温柔得让让人有种圣光普照的错觉:“但话说回来,这次够够在台上比上次有进步,你们的那个舞台的确好。”
“加一,”季迎风一口咽下嘴里的菜,又猛喝了一口饮料,这才接着说道:“何知尧的高音和洪天的rap简直神仙是搭配,老何也就台上对得起他深情高音系的称号,恣总和余述没话说,一个稳得一批一个稳得令人发指。最后我们够神也神了,那么酷的歌还是唱得可可爱爱。”
眼看季迎风要开始他的吹够表演了,许恣果断放下筷子叫停:“难得吃顿好点的,能不提公演了吗。”
生存本能迫使季迎风有求必应地闭上了嘴。
吴够偷偷松了口气,又被许恣夹了一筷子宽粉。
“这么惨吗?”陆杳看着许恣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忍不住问。
“你们知道何知尧怎么说的吗,谁和余述一组谁躺赢,”许恣顿了顿解释道:“练到呕吐,整个人躺地上,最后上台,赢。”
李杨松打完酱料路过吴够一桌,人走出了两米,又倒了回来,指着双眼紧闭,双手合十的季迎风,眼底缓缓浮上一个问号:“他在干嘛?”
吴够看看别过脸装陌生人的许恣,有些为难地说:“在为我和许恣默哀。”
周遭欢声笑语不断,以季迎风为中心的小范围内却温度骤降,仿佛时间静止。李杨松看了眼碗里绿油油粉香菜,又看了眼季迎风,咽了口口水,看似冷静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我先回去了,”李杨松倒退一步:“对不起,打扰了。”
季迎风丝毫不觉得丢脸,动作麻溜地下了半盘猪肉,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太爽了!如果能来杯奶茶就更圆满了。”
“可惜温老师他们今天不在。”吴够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最后一节舞蹈课那天,舞蹈组的几个老师自费给舞蹈组的练习生买了奶茶。舞蹈组又纷纷叫上其他组关系好的朋友,一杯奶茶两三个人小口小口地品,辛酸得让温昇他们后悔没给所有人一人买一杯。然而除了舞蹈组,还有一个人获得了一杯奶茶。
甚至是温昇亲自送到那人手上。
“原来我之前就听过你的歌啊,只不过我们几个听歌都在n站,没想到meaningless竟然是国人p主,”温昇看着满脸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放哪的吴够,毫不吝惜他的笑:“比赛好好加油啊。”
“真可惜。”季迎风嘴里还有菜,说起话来含糊不清:“不过认识了就好,总有再见的机会的嘛。”
许恣看着季迎风,本想说吐槽他看着倒是一点也没有可惜的意思,话到嘴边却又鬼使神差地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