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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赢和连海深等人并没有一起回府,直到天都黑了李长赢都不见回来,沈渡濂陪相衍夫妻有一搭没一搭地吃饭,眼睛却老往门外看。
连海深与相衍对视了一眼,结果没一会儿沈渡濂又看了一眼,相衍放下筷子。
渡濂兄在张望什么?
沈渡濂掩饰道:没什么。
连海深闻言宽慰说:大公主久居长安,对长安城十分熟悉,不会出事的。
知道是一回事,担心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虞渊奉命出城办事也没回来,沈渡濂面上不说,情绪却渐渐低落下去。
相衍抬手给连海深舀汤,状似不经意地说:渡濂兄也是玉树临风的好儿郎,连裴家小子都要成家了,渡濂兄就没什么想法?
大丈夫尚未建功立业,不能想家室之事。
不能想,还是不敢想?相衍轻声哼了哼。
他这是拐着弯在问李长赢的事,沈渡濂脸腾地红了,争辩说:大公主天之骄子,我等怎么敢......话说着就没了声音。
沈家是李长赢手下势力,沈渡濂也算她的属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癞蛤蟆觊觎天鹅肉的嫌疑。
相衍边在心里感叹李长赢这个妖孽真是艳煞多少好儿郎的心,边说:你也知道她的那些破事,不介意?
过去的已然过去了,没有必要执着不放。沈渡濂低声说:若是她给我一个机会,我当然奉她做掌上宝。
连海深意外地看着自己的表兄,这个世道重君臣之道,李长赢是主,他是臣,天知道他下了多大决心才敢说出这番话。
相衍的勺子敲在小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沈渡濂啊了一声,追问:你知道什么了?哎,这事我没跟她说过,你别说出去吓到她啊!
相衍将碗递给连海深,并不应话,沈渡濂不放心地追问:我说真的,你别说出去。
表兄。连海深拉住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大可放心。
沈渡濂这心还真放不到肚子里去,因为相衍转头就把这事跟李长赢说了。
李长赢一夜未归,第二天也不见人影,知道第三天相衍出门上朝时才撞见她匆匆回来,彼时刚天光大亮,后者一身露水,面容看着有些疲惫。
巧了嘛这不是。李长赢打着哈欠从相衍身边路过,算是打过招呼。
相衍就把沈渡濂的事提了一嘴。
李长赢的哈欠顿在当空。
她慢慢合上嘴,没看见什么惊讶的神色,说:我知道。
沈渡濂比你想的笨多了,掩饰得未免太差了。李长赢的口气仿佛在说一个孩子:算了不提了,我自己的事会上心的,我跟你说件事。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父皇出灵的日子了。李长赢知道相衍上朝急,干脆将话一股脑都说了:我这几日查了查,鲁王府、东宫、甚至包括蜀王府都有异动,而我这几日就要动身,去同安南上来的边防军汇合。恕我直言,相大人,到时候力挽狂澜可就靠你了。
相衍冷哼,力挽狂澜?不如说是给他们擦屁股罢!
臣要上朝了。
李长赢点点头让开道路,目送相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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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赢回来了,虞渊却还是没有下落,连海深抱着团团逗弄,对面的李长赢又一次陷入沉思。
她最近老是这样,动不动一走神,连海深将杯子一放,故意发出声响,将她唤回神:从您回来之后总是看着很疲惫,是不是没有歇息好?
李长赢往后一靠,四仰八叉地倚在榻上,说:前些日子你那妹子生了,李至这老小子盼了好几年可算有个儿子了。
连雪微被李圣那么一吓还是没能挺住,过了几天匆匆早产了,拼死生下个儿子,据说李至很是高兴。
我那皇弟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长赢哼道:这孩子可是他亲手送去给李至的,我是不是该称呼他为送子童子?
连海深很聪明地没有接这话,李长赢也不是非要她接,她想了想问道:小虞将军是好些日子没见过了。
这些日子府里只有沈渡濂和李长赢,相处也相处得不少,也不见两人之间擦出什么火花,连海深觉得自家表兄的情路可能是顺利不起来了,这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啊!
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李长赢长长拖了个戏腔,差点没把连海深逗笑,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赠芍从门外一蹦一跳走了进来,看着挺高兴的。
李长赢问:你这丫头高兴什么?
赠芍看着她们两人行了个礼,俏皮道:主子们猜猜,奴婢在高兴什么?
李长赢:领了月钱了?
不是不是,大公主就会打趣奴婢。赠芍挠挠头走上前,一脸神秘地说:奴婢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了,鲁王府秘密发丧,说是府里有侧妃娘娘没了!
鲁王府一共三个侧妃,一个是荣氏,一个是好些年前边境小国来和亲的公主,最后一个就是刚嫁进去不久的连雪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