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芍小声嘀咕说:这褚国公主脾气也太大了......
连海深看着,点点头:是啊。
庭院外忽然骚动起来,一个穿着杏黄蟒袍的身影带着内侍匆匆走进来,赠芍捂着嘴惊呼:那不是东宫殿下吗?
李圣的突然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明德帝的禁令才没下几个月,他九光明正大出现在国宴上,那是不是意味着皇后解禁的日子快到了?
为此,陈贵妃和李至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裴明和相衍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裴明说:圣人始终是心软了,大公主才走没多久,便放东宫殿下出来了。
李圣瘦了一大圈,本来就是半大小子,现在看来显得更小了,杏黄色的蟒袍穿起来空荡荡的,看着真可怜。
相衍说:圣人还当让太子出来是好事,可是没了李长赢的朝堂,比重兵把守的潜邸可危险多了。
大公主和太子毕竟不是真的一母同胞,圣人偏心中宫,一直防备着大公主也是情理之中。裴明说道。
相衍看着李圣和明德帝父子情深的样子,微微挑眉:是啊。
宴席的重点当然是在万拱月,她跟连雪微吵过架后,犹如斗胜的公鸡高高昂着头,当明德帝问起她可心有所属的时候,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虞渊。
但是她不能说,只能吞下一口酒,说:回皇帝陛下,我还想再看看。
明德帝哪里不知道她和虞渊的破事,他看了一眼虞渊,说:褚国使长方大人跟朕说,等年后冰雪初融的时候就要离开了,届时拱月公主若是还没寻到合心佳婿,会教方大人离开斗不得安心的。
言辞中威逼意味明显。
万拱月咬着唇,说:皇帝陛下放心,拱月心里有数的。
宴过一半明德帝就走了,相衍推了身边的人回到连海深身边,看起来十分疲惫。
连海深扶着腰,还空出一只手,用手背滑过他的脸:喝多了?
每年的年宴都是重头戏,东一杯西一杯也灌下去不少,相衍揉揉眉心:无妨,再过一会我们就回去。
两人坐了一会借故要回府,不想刚出大殿就看见万拱月将虞渊堵在角落,大声道:你到底愿不愿意!
虞渊半个身子隐在阴影里,他说:公主,莫忘了您出来的时候,王和王后的嘱咐。
万拱月语气一松:原来你是怕这个,别怕,我能解决,只要你愿意娶我。
相衍拉着连海深避在隐蔽的地方,将额头压在她肩上,一手圈着她的腰肢:嘘,听听看。
虞渊说:您是要嫁给大梁贵胄的,皇帝陛下今晚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我都说了我有办法!你到底信不信我?万拱月瞪着眼说: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都说了好几次......你要你愿意,前面所有障碍,我都能替你扫除!
虞渊闭口不答。
万拱月气得原地打转,说:你不信是不是?
虞渊算是默认,万拱月说:好,我会尽快解决的。
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了,等她离开后许久,虞渊才动了动,轻声说:听见了?
相衍神色一动,慢慢抬起头,那头的虞渊已经走了。
连海深愣了愣,说:小虞将军是跟您说的?
相衍缓缓点了点头,说:我们先回去。
*
万拱月说到做到,年后第一个大朝会上,向明德帝递了折子,说想嫁给蜀王李墨。
消息一出,震惊朝野,不仅李圣李至兄弟十分惊讶,连李墨自己都惊讶得直打嗝:拱,拱月公主,您......是开玩笑的罢?
万拱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抬头去明德帝说:皇帝陛下,拱月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蜀王殿下很好。
万拱月和李墨半分交集都没有,朝上所有人几乎都想到了虞渊按着李墨的性格,就算万拱月婚后与他只是表面夫妻,暗地里养些个面首估计李墨都不敢吭声,他这蜀王本来做得就风雨飘摇,若是和万拱月的婚姻出了问题,明德帝看在褚国份上,肯定是站儿媳妇这边的。
这么一想,好像也对!
太子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嫁给李墨也好,只要不是嫁给鲁王就好!
李至则气得差点把万拱月生吞活剥了,他竟然被一个女人耍了!
不过转念一想,万拱月虽然没嫁给自己,至少也没有归了太子一派的人,嫁给李墨也好,反正李墨与废人无异,就算有了褚国做靠山又如何,还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明德帝将几个儿子的表现都看在心里,最后才点点头:既然是拱月公主想清楚了,那朕就为你与墨儿赐婚。
万拱月硬邦邦地谢恩:谢陛下!
李墨则迷迷糊糊就得了个背景强大的媳妇,明德帝为了不让他的条件与万拱月差太远,甚至破天荒提了万氏的位份,又加了一万封邑给他,如今他的封地也和李至差不多了。